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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潤點了點頭:“是啊,在百日內成的親。老爺還是快馬加鞭,才趕得及來送親的?!?/br> “哦,他也趕來了?竟能同意這樁親事?”對文父的立場,舒眉不是很理解,明知是火坑,還把女兒往里送。古代男子,果然是以家族為重。 在心里她沉重嘆息了一聲,有些替小姑娘悲哀。 “起先是不同意的,昭容娘娘召見老爺后,就將這事定下來了?!备兄叫〗愕那榫w,雨潤連忙解釋道,“娘娘也是個薄命的,誰知沒過兩年,四皇子被人暗害。娘娘因這事,丟了性命……” “怎么了?是誰干下的?”好像控制不了情緒,舒眉聽到堂姐的遭遇,不由激動起來,聲嘶力竭地追問道。 雨潤被她的樣子嚇著了,小聲回答道:“您當時不就在現場嗎?有人借您進宮之機,將那食物親自送到四皇子口中……若不是娘娘以性命相保,都走不出皇宮。此事查探清楚后,您還告訴奴婢,是高氏布下的局,想一石二鳥……” 舒眉聽到這里,身體里頓時被巨大悲傷充斥著,眼淚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似乎能感受一股莫名的悲慟,緩緩流過心間。 突然,她腦際里一片澄明,陡然間若有所悟。 定然是有人想借她的手,害死四皇子后,又以殘害皇嗣的名義,將文家僅存的兩人——她和爹爹一舉拿下。同時失去娘家親人和兒子的堂姐,到時不瘋掉也會生無可戀。 這樣,既在齊府內為她除掉對手,又為她的皇后jiejie掃清政敵。 可不就是一石二鳥?! 沒想到她心腸竟歹毒至此,果然是個高智商的對手,從夢境中得來的蛛絲馬跡,她幾乎可以斷定,齊峻之所以被呂若蘭牽著鼻子走,定然是她在背后cao縱。 “這三年來,咱們都跟哪些人接觸較多?”身處險境,舒眉急需弄清哪些是敵,何人是友。 “剛嫁進來時,小姐不得婆婆歡心。夫人總以為您進府后,才害得老國公爺和老太君早早離世。后來,鄭夫人臥病在床上時,您衣不解帶侍疾,她這才對您和顏悅色起來?!?/br> “那你們姑爺呢?他是什么態度和反應?” “姑爺自老國公爺過世后,就回祖籍守陵去了。上個月才回來,路上救起呂家那女人,安置在外面。圓房那日,有人送信給姑爺,說她從閣樓上摔了下來了?!?/br> ------------ 第五百零三章 緣盡至此 請牢記 秦芷茹怔然,嘴巴翕張了好幾下,終是沒有辯解。<-》 舒眉抬眸瞅了兩眼,暗道:搞半天,此女一直活在幻境中。 論起來,齊峻在這方面倒不遲鈍。只不過,他倆的感情是打小培養起來的,想來沒有機緣巧合挑明,他會一直把秦芷茹meimei待吧!更何況,其中還有竹述先生和蘇公子的緣故。 想到這里,舒眉不由嘆息了一聲。 齊峻跟糾纏自己這么些年,她別的沒甚體會,獨獨對他這毛病知之甚深。 當初,呂若蘭在的時候,他不也沒理清過自己的感情? 高氏一慫恿,他便自認為,要對她表妹負責任。 這毛病也不知什么時形成的,憑空添了許多風流債。 難不成,是他跟秦芷茹一塊長大的,家中的姐妹又多,加上老國公爺和他大哥齊屹妾室甚多,故而,他在男女界限設得不甚分明,再加上喜歡跟紈绔們走馬章臺。 想到這里,舒眉不覺有些出神。 而此時秦芷茹,從對方的話意中,也算咂摸出深意來了,心里不由懊惱萬分。 不過,懊惱歸懊惱,她仍是不明白,舒眉為何要跟自己說這樣一番話。 難不成,對相公她是真的放手了? 秦芷茹略一沉吟,將自己走入這道房門,跟對方的交鋒從頭到尾思索了一遍。 不對,這女人若真的放手了,為何說出來的話,帶著一股酸溜溜的意味? 自己跟相公如何,本不該別人置喙? 對方若有心避嫌的話,不應當不表意見嗎? 秦芷茹思前想后,驚覺得自己來此地的任務還沒完成。 于是,她收斂心神,對舒眉又施了一禮:“公主的金玉良言,讓臣妾茅塞頓開。只可惜您馬上要出遠門了。不知妾身將來還有無機會。再聆聽公主您的教誨!” 秦芷茹此句問話,舒眉哪能聽不出其中玄機? 不過,她可沒心情跟他們兩位再有什么牽扯。于是,她干脆利落地說道:“恐怕不太容易了。其實我一直不太習慣北邊的生活。若有可能,我還是更愿意呆在南邊……若是夫人哪天南下?;蛟S有機會見面的?!?/br> 舒眉的話。讓秦芷茹心里一亮,從未有過的欣喜之意,溢滿了胸間。 ——*——以下內容為防盜所設。明早再來刷新吧!——*—— 知道拗不過她,舒眉只得躺回被衾。讓雨潤繼續剛才的話題。 “救咱們的,說是漕幫蕭幫主的公子,當時他正好在隔壁船上。見聽咱們這里漏了水,本打算幫莫管事堵洞口的。誰知風浪太大,船沉得快,頃刻間有不少人落了水。他只好帶著漕幫的兄弟們,挨個救起大家?!?/br> 說到這里,雨潤臉皮微紅。嘴唇蠕動了幾下,停了下來。 奇怪地瞟了她一眼,舒眉追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雨潤連忙擺了擺手:“沒什么不對!婢子只是覺得蕭公子,身為漕幫少東家,還親力親為。跳入水中救人時。連半點猶豫都沒有,著實難得?!?/br> 舒眉微微一笑,解釋道:“他們這些江湖幫派,之所以能做大,靠的就是平日行俠仗義。聚攏了人望。才能一呼百應,從者云集。爹爹跟我在廉州時,就遇到過巨鯨幫的大當家,也是這般豪爽仗義的?!?/br> 兩人在屋里感嘆著,沒料到這番話,被尚未走遠的漕幫少幫主——蕭慶卿聽到耳朵里。 把雨潤打離開補眠去了,舒眉便又躺進了被窩,望著床頂的帳子,開始呆。 眼前不停閃現昨晚落水時,那驚心動魂的一幕來。直到現在,她都還心有余悸。思來想去,一個疑竇升上腦海。 到底是誰暗中做的手腳? 是沖著文家來的,還是寧國府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