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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一番剖析。雖然他沒得到確切的回應,但一切細節還是沒逃過他的眼睛。 比如,舒眉對師妹的稱呼,從沒有叫她作“四夫人”,再者,她似乎執著于他的“風流”的指責,而并非其它方面。這些蛛絲馬跡的存在,無端讓齊峻信心倍增。以至于他聽齊屹提到此事時,不去關心葛曜的身份,而執著于舒眉在此事中的立場。 這不,在齊屹安排暗衛后,他特意跟兄長打聽起,文家父女對葛曜的感觀。 “大哥,文大人是何種態度,姓葛的那人在江南時,不是曾經救他出獄嗎?他怎會將此事稟給陛下的?” 聽到四弟提起那樁舊案,齊屹若有所思地望了齊峻一眼,最后鄭重地答道:“話雖如此,可你岳父自幼受鴻修先生庭訓,豈是那種因私廢公之人?!況且,自丙子之變后,葛曜行蹤詭異,后來跟山東邵家決裂,來得也十分蹊蹺。他經歷半世顛簸,看透世情,哪里是一兩次相助,就能蒙蔽得了他的?!?/br> 兄長這番話,對齊峻不吝于醍醐灌頂。他立即聯想起此事中舒眉的態度。 突然,他想到若最后查證,葛曜果真是端王爺早年離府的嫡長子,而他對舒眉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討好佳人。 念頭轉到此處,讓齊峻后背憑空掠出一身冷汗。 隨即,他又注意到葛曜的自身優勢。 如果他真是端王府的世子,那么他的身份,還有此次立下的大功…… 想到這里,齊峻不得不對這個對手重視起來。 “大哥,若最后證實他真是項氏血脈,此次又立這等奇功,朝堂上那幫大臣。還有大哥你會不會……”他的話沒說完,但是,齊屹已經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若他放下私利,也是一心輔佐陛下,為兄沒道理把他拒之門外?!庇U了四弟一眼,齊屹慢條斯理地答道。 兄長的態度。顯然讓齊峻吃了一驚,他不敢置信地望著齊屹。追問道:“若他挾此等大功,向陛下請旨賜婚,那樣的話……” 齊屹沒等他說完,走過來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答道:“那樣的話,為兄也沒法阻止念祖他娘親再嫁。畢竟,當初先停妻另娶的不是別人。而且,竹韻苑那場大火,咱們府欠她一條命……” 兄長這番表態。讓齊峻如墮冰窟,尤其是最后一句,讓他大夢方醒。 大哥若是不提,齊峻差點忘了。當初齊府那場大火,不僅是五妹引起的,事后母親的處理方式。讓岳父大人堅定地站在了舒兒那邊。 如此回想起來,那場大火似是斬斷舒眉跟齊府所有的情分。 而此后,他為了救母另娶她人,為了保師妹的名節,讓她與人分享正妻名份。 越想到后面,齊峻越覺得心慌。 最后,他只要一回想起。舒眉這兩年對他避如蛇蝎,心里頭就百般不是滋味。 想到這里,齊峻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只見他上前兩步,對齊屹施了一禮,請求道:“大哥,葛曜這人,弟在十年前就結識了,后來又打過幾次交道。論起查他底細,沒有人比弟更合適的了。若你真要派人南下,不如把這項差事交給小弟?!?/br> 對于齊峻的請求,齊屹似乎并不意外。在思忖片刻后,他鄭重其事地吩咐道:“若陛下最后決定,派人南下接洽,為兄會替你爭取的。不過,你跟弟妹之間的問題,恐怕跟姓葛關系不大。就是沒有他來攪局,恐怕舒兒也不會輕易跟你破鏡重圓……” 這些方面齊峻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只要解決掉葛曜這個頭號勁敵,其它方面他自會徐徐圖之。 跟大哥告別之后,齊峻特意到鄭氏那兒跟她請安。 一走進院子,他就遠遠地聽到里面歡笑一片,似有人在母親跟前逗趣。 待他進入內堂時,就聽到鄭氏對他招呼道:“你總算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你媳婦兒就不讓你進屋了?!?/br> 齊峻一怔,把視線轉向坐在母親下首的少婦身上。 秦芷茹見他望過來,忙起身給他行了一禮,隨后笑道:“瞧母親說的,媳婦哪能不讓相公進門?不過是人家幾句玩笑話,媳婦哪能那般不識好歹?!” 這番話讓齊峻更加一頭霧水。他忙向坐在一旁的五妹打探。 齊淑嬈也沒隱瞞,將他進屋之前,眾人談的話題告訴四哥。 “四嫂剛回了趟娘家,說是秦二小姐的親事有了著落??墒?,秦尚書沒有最后決定,說是要找人考校那人的才華和酒品。母親作主替四哥攬下了這活,讓你出馬去試試?!?/br> 齊峻聽完后,若有所思地望了秦芷茹一眼,隨后斂容對鄭氏道:“母親又在打趣兒子吧?!自從上回熏著念祖后,兒子已經戒酒多時了。跟人談經論道倒是可行,要試酒品如今怕是有些困難了?!?/br> 他的這番話一出,屋里即刻就安靜下來。鄭氏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著小兒子,過了半晌才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娘怎地不知道?” 齊峻微微一笑,解釋道:“就是上旬的時候,兒子中午跟朋友飲了點酒,到文府去的時候微醺。要教他練拳時,被小家伙嫌棄了。兒子后來一想,醉酒誤事,不該給小輩樹立不好的樣榜,就下定決心戒了?!?/br> 他的話音剛落,鄭氏和齊淑嬈齊刷刷地望向齊峻,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 要知道,這番話若是外人聽去,只道是稀松平常,可是聽到熟悉齊峻經歷的人耳中,無疑會掀起軒然大波。 關于齊峻醉酒誤事,當年連他父親老寧國公爺都拿他沒辦法,沒想到被一稚齡幼童給解決了。 自小到大,齊峻仗著祖上傳下的好酒量,從十五六歲起就跟京中一幫紈绔流連樂坊酒肆,常常喝得醉醺醺回來。有次竟帶了一名歌伎回來。說是陳王送的。事后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頓。此事過后,他還是我行我素。不僅隔三差五地帶著一身酒味回來,還在京城的紈绔里混出了名頭。 到后來,連父兄都放棄管教他了。 此時兒子一番話聽到鄭氏耳朵里,怎么不讓她震驚。 原先她以為長房有了后嗣,文氏決計不會將念祖送回來了。由此她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今日聽到齊峻這番話,讓她意外之余。心里泛起陣陣漣漪。 難道,他還沒忘記文家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