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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舒眉身影被轎簾擋住,施家一行人將她們接走,他還轉過身來,瞧見旁邊呆頭鵝的表弟。語帶嬉戲地拍醒他:“走了!人家早沒影了,還在這兒發愣……” 陸士綸收回視眼,不禁悵然若失,嘴里喃喃道:“一笑傾人城,古人誠不欺我矣男色眾多——異能大小姐全文!” 蕭慶卿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當場埋汰起他來了:“說你小子不走運吧!偏偏又在客棧遇上她。說你走運吧!剛有機會一起相處,偏生又病倒了,一躺就是好些年。白白錯過了親近佳人的天賜良機。你說你,什么時候病不好。偏生要這種時候病……” 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蕭慶卿滿面的恨色。 誰知,當事人陸士綸卻不以為意。會過意來后,他臉上神情一正,替自己辯解道:“小弟也不算完全沒收獲,起碼她特意看望過小弟,還知曉了我替她守院子的事……” 被這句話驚得瞠目結舌。蕭慶卿想也沒想,伸出手掌搭上表弟的額頭,隨后又摸了摸自個的,喃喃道:“沒發燙??!怎地大白天,竟然說起胡話來了?” 見自個被表哥埋汰了,陸士綸絲毫不以忤。對蕭慶卿鄭重申辯道:“表哥,你難道瞧出來嗎?姑奶奶雖然早年遇人不淑,卻實實在在是位品貌雙全的好女子。你瞧她。得了人家一點幫助,就感恩戴德的。對路上遇到的弱小,也毫不猶豫生出援手。這樣心善貌美的女人,世間可不多。若不是嶺溪公子瞎了眼,讓美玉蒙塵。身遭不幸,哪里又是小弟這等身份能肖想的?!” 起先蕭慶卿還不以為意。待他聽到小弟提起齊峻,他的神情跟著肅穆起來。 他雖然不是常住京中,但販貨閑暇之余,跟京中幾位好友也經常推杯換盞。對于齊府的八卦,他也是偶有耳聞的。尤其是呂家重返京城的那段時間,他暗地里曾替文家這義妹捏了把冷汗。 從傳言判斷,這齊氏母子頗不是東西,不僅欺負義妹娘家無人。最后差點為他家送了命,齊峻這頭轉身又娶了一位。 齊峻那浪蕩子,確實不是托付終身的良配,表弟這話也沒說錯。 想通這些,他原先給舒眉跟表弟制造機會,斬斷齊文復合之路的那點愧疚感,倏地就不翼而飛了。 以表弟的人品,照顧義妹后半生絕對沒問題。而且雖說文家門第高,可表弟家財資豐厚,他又是兩榜進士出身。配失了婚的義妹,應該不算高攀。 想到這里,蕭慶卿心里主意已定,拍了拍陸士綸的肩頭,給他鼓勁道:“你說得沒錯!她那樣的人品、性情,你錯過了確實可惜!表哥支持你!” 聽到蕭慶卿的打氣,陸士綸精神一振,忙拉著表哥要承諾:“若是到時母親反對,表哥可要幫著小弟勸勸!” 蕭慶卿輕輕頷首:“放心吧!即便姑母的別的想法,姑父可不糊涂。以文家近百年在大楚朝氣的聲望,你當他家的女婿,姑父自當贊成!” 想到自己父母婚配,陸士綸點了點頭。 當初父親以同進士的身份,到蕭家提親求取商家女,心里的避忌不會太多。 想到這里,陸士綸又多了幾分信心,跟表哥詢問道:“大哥,在金陵城時,小弟無緣成為曦裕先生的弟子,不若過兩天,我跟著表哥,上施府拜會一下施先生,向他討教一二……” 此言一句,蕭慶卿眸子驟亮,只見他拍了拍表弟的肩頭,贊道:“這法子不錯!正所謂近月樓上先得月!“說著,他望向陸士綸的眸子一縮,嘆道,“你小子,不錯嘛!一路走來,到是長進了不少。什么時候,從榆木疙瘩變成通心木了?!” 蘇士綸嘿嘿笑了兩聲,摸了摸腦袋,沒有回答他,羞赧地垂下頭來。 這邊他們自作主張地暢想將來,那邊抬著舒眉的軟轎,已經停在了施府大門口死亡天刀。 舒眉剛一下轎,就被眼睛黑鴉鴉一群人給驚住了。 為首的一對中年夫婦,男的四十上下,面色顯古銅色,留著美須,身上著了便服,一副文士打扮。再瞧那位婦人,大約三十五六的歲數,廣額秀鼻,看上去十分利索能干,通身打扮頗為精致。 見等的人出來了,那兩人忙迎了上來。 舒眉正不知如何稱呼,旁邊跟來的衛mama,收到那婦人示意的目光,忙跟舒眉介紹道,“兩位便是姑奶奶的舅父舅母……” 舒眉聞言,忙帶著兩個孩子拜倒,口中念叨:“舒兒見過舅父舅母!勞煩你們親自出來相迎,舒兒愧不敢當!” 不等舒眉拜下去,施賀氏一把將她扶住,說道:“自家骨rou至親,何必多禮?”接著,她轉過臉去,抱起地下的小葡萄,朝舒眉問道,“這就是你那孩子吧!看得真水靈!叫什么名字?幾歲了?” 舒眉正要作答,只見小葡萄搶著回道:“稟告舅太太,我叫小葡萄,剛過完生辰,進四歲了!” 聞言,施賀氏一愣,臉上露出笑容,對舒眉道:“這孩子,姑奶奶是如何教的?你還沒教他認人,他便知道舅母的身份了……” 舒眉抿嘴笑道,把文執初推上前,解釋道:“這都是他小舅舅教的,我平日哪有功夫教他這些……” 隨著她的動作,賀氏把目光移到文執初身上,見到對方朝自己行禮,忙伸出另一只將他扶了一把,瞅著舒眉笑道:“你們姐弟長得也挺像的嘛!”說罷,她一扭頭,問道,“老爺,您說呢?!” 誰知,她這一瞧不打緊,轉眼便看見自家夫婿,拉著旁邊的半大孩子,在那邊問長問短。 待賀氏認清那小少年是誰,眼睛不由微微瞇了起來。 見對臉上有異,舒眉跟著扭頭,見舅父自個跟葉照聊了起來。 她再扭過頭來,對舅母賀氏解釋道:“在觀海衛時,甥女無意中跟這位葉小公子碰上了,就把他帶了回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府是走失的……” 聽到舒眉這番說辭,賀氏面上一僵,隨后擠出些許笑意,道:“可不是怎地?咱們剛接到綁匪遞的信,趕到地方時,他們已經不見了。舅母還以為,他身遭不測了……多虧表姑奶奶找回他,這段時間以來,你舅舅急得頭發都快白了……” 說著,她拿眼睛斜睨了夫君一眼,眸光里意味深長。 當年外人的面,被賀氏這樣打量,施靖臉上險些掛不住,想喝斥一番,但轉念想到舒眉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