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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湖面上。 兩人輪流進去換衣裳后,溫氏趁著這空隙,對舒眉咬耳朵:“怎會撞到湖里面去的,幸虧掉下去不是meimei。不然,我的罪過大了?!?/br> 舒眉抬起眸子,掃了那姓嚴的婦人一眼,低聲回答她:“前面有人沖過來,避閃不及,那位公子恰好就在橋邊……” 她們議論著,就見換衣的兩人。從里面船艙中出來了。 吳太太忙招呼她堂弟過來。 “子軒,還不來拜謝文家姑奶奶,若不是她安排人救你。今天晚上,少說也會凍出一場病來……” 她的話音剛落,那名叫子軒的男子,走舒眉跟前,朝她長揖一禮:“小生謝過姑奶奶?!?/br> 舒眉回了他一禮:“千萬別這么講。是我累得公子掉下去的,該妾身致歉才對?!?/br> 嚴子軒一愣,正不知該要回些什么,只聽得溫氏在旁邊打圓場:“既然都是熟人,大伙就莫要謝來謝去了?!?/br> 舒眉深以為然,心里因惦記兒子。打算應付了這群人后,早點回去。 顯然,溫氏卻不是這樣想的。只見她招呼舒眉坐下,介紹起在座的各位:“這位吳太太,是前任戶部侍郎家時吳大人的家眷。聽說咱們那間鋪子,有意參股進來。嫂子請你來,就是想你見見……” 舒眉心里一喜。忙上前招呼。 隨后,她便了解到。這位吳太太,乃原金陵織造嚴秉誠的女兒。自燕京巨變后,吳太太便隨她相公回了家鄉。去年賦閑在家一年,今年吳大人在南朝走馬上任,吳太太少不得結交一些官家女眷。 聽介紹,舒眉得知,這位吳太太年紀雖然不大,卻甚稱女中豪杰,憑著從小培養出的眼光,原先在燕京城里,便開了兩間不小的古董店邪君欺上身:閣主,請寵我最新章節。 熟話說的好,盛世古董,亂世黃金。 自打燕京形勢不對,這位吳太太便結束了那邊的生意,回到南邊。聽說舒眉跟溫氏合伙了這門生意,很是感興趣,有意參與進來。 一見這位是個行家里手,舒眉心里稍稍安定,跟這位新結識的婦人,談起了合伙之事。 旁邊的嚴家小弟,見舒眉一副輕車熟路的模樣,心里不由暗暗吃驚。 待她們談得七七八八,嚴氏無意提道:“愚弟對曦裕先生,早生仰慕之情,因他下月初在參加春闈,不知可得方便,去向曦裕先生討教一二?” 舒眉一愣,隨即她便想到,以前曾聽人說起過,參加科考的舉子們,在殿試之前都有認師的傳統,她遂隨口應了下來。 嚴子軒心頭一喜,忙跟舒眉謝道:“得虧遇見您,小生才得以機會拜見曦裕先生,小生在此謝過姑奶奶?!?/br> 舒眉不疑有它,謙遜地擺了擺手:“你既有這上進之心,引薦只不過舉手之勞,值不得一個‘謝’字。若是沒今日之事,他日有緣,你也是會見到爹爹的?!?/br> 嚴子軒連連稱是。 見他們熟了起來,溫氏忙說道:“說起來也真湊巧,嚴jiejie跟我還是半個同鄉呢!” 見舒眉不解,溫氏跟她解釋道,“嚴家,在余杭可是名門望族,前朝出了兩個翰林,七八位進士。以前我未嫁到京城時,聽父兄們一提起他們家,都要豎大拇指的?!?/br> 舒眉一愣,忙朝那少年望去。 只見他瘦高的個兒,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長得甚為清秀,神情中有些拘謹,跟京城她見到的世家子,倒有幾分不同。 不過,對這些舒眉并不十分感興趣。 爹爹如今已經出仕,要替朝廷廣納人才,自是有不少人舉薦自薦的。 這些都不足為奇。 隨后,在溫氏的引薦下,舒眉跟在場其他幾位女子,又廝認了一番。她們多為世家里的女眷,跟今日結伴出來賞燈,跟溫氏不期而遇。 待舒眉告辭離開時,外頭的人流已經開始消散了。 重新踏上先前出事的石橋,番蓮突然提道:“夫人,您覺不覺得今日之事,頗有些蹊蹺?” 舒眉轉過頭來:“哪里蹊蹺了?” 番蓮覷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湊在她耳邊道:“奴婢救起那人時,發現他原是會游水的。不知為何,在我跳下水救他之前,他竟然在在湖里撲騰那么久?!?/br> 舒眉聽后,忍不住停下腳步:“你是說……”她思忖了一番,忙替那人辯解道,“確實是我把他擠下去的,當時若非你及時拉住我,險起我都要被人撞了下去?!?/br> 聽她都這樣說了,番蓮想到自己猜測,依據還不是很充分,忙轉到舒眉跟前,朝她矮身福禮請罪:“請夫人原諒,番蓮這所以這樣推斷,實在是那人救起來,態度過于奇怪?!?/br> “哪里奇怪了?”舒眉抬頭望著她。 番蓮頓了頓,瞥了她一眼,解釋道:“今晚天氣出奇地冷,要是奴婢被人擠下去了,爬上岸時,決計沒那么好的脾氣……” 這話是在提醒自己,那嚴子軒態度有異? 舒眉頓時沉默下來萌兔快到碗里來全文。 是啊,頭次見到那嚴子軒,可不就是舉止失常,行端詭異。 想到這里,舒眉忙吩咐:“回去以后,莫要在爹爹跟前提起。還有,你若有時間,就去查查那位嚴子軒的來歷。還有,若有可能,打聽一下他跟唐家的關系……” 是懷疑今日之事,跟唐二奶奶有關了?! 番蓮心領神會,忙應承下來。 回到林家包下的酒樓,見到父親時,舒眉發現,小葡萄在乳娘的懷中,已經安然入睡了。而小弟文執初則跟林家小少爺,一臉興奮地說著剛才見到的奇觀。 見jiejie回來了,文執初忙又纏著她說了起來。 “那只猴子竟然不怕火,就這樣跳了過去。不過,后來它身的皮毛確實燒焦了一些?!彼谀莾菏治枳愕?,舒眉靜靜地聽他描繪,不時附和上句。 回到府里,梳洗一番,舒眉便帶著兒子,躺到了床榻上。 她一閉眼就想起了晚上在畫舫的那一幕。 經番蓮提醒,她也覺察出那人的古怪了。 若真照溫氏所說的,嚴家世家書香,那儒生頭次遇上,怎會就做出一副失禮的舉動來? 當時她還戴著面冪,卻被那男子偷偷打量了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