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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看到了希望,自此以后,待她寬和了許多。 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對了,應是高家篡位成功,知道文家徹底沒戲之后。 以前,舒眉沒打算留在寧國府,諸多怪事也沒太放在心上。 圓房那天,鄭氏找自己說的話,當時她誰也沒有告訴。 回到竹韻苑后,就像只提線木偶,任由人幫她打扮一新。 當時,她別的什么念頭都沒有,只記住了齊屹一件事,就是提到她遠方父親時的表情。 蓋著喜帕坐在床上,久等齊峻不來,舒眉實在忍不住,一把扯下紅巾,扭頭朝施嬤嬤問道:“這門親事,起先到底是誰提出來的?婆母是不是不喜歡我?” 她還記得施嬤嬤當時的表情——目光閃爍,連聲嘆氣,一個勁兒提醒她:“鄭太夫人一心想抱孫子,你只要能一舉懷上,后面都會好起來的……” 現在舒眉回想起來,她姨母跟鄭氏妯娌之間,關系好似十分平常。而且晏老夫人生前,明顯更喜歡三房一些。 鄭氏出身低賤,又是一介填房,當然比不過她姨母出身高門,跟宮里的寵妃又沾親帶故的。 齊屹要勸服他母親,只需說出圣上有意傳位于四皇子就行了。 所以鄭氏在她醒來后,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門心思指望她懷上,好鞏固文齊的聯盟。 離京的前一個晚上,那才是鄭氏真面目。 四皇子已不在,連大楚江山都改姓了高,她還要有文氏血脈的孫子何用?! 那不是給寧國府招禍嗎? 想通這些,舒眉反而釋然了。以往顧忌婆媳關系,為了斗倒高氏,她經常委屈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舒眉由此打定主意,把小胖子從林家接出來后,她定要找個地方隱居。以后誰也甭想來打攪她平靜的生活。 對齊府以及去世的齊屹,她覺得自己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 ※※※ 此時在燕京的寧國府,望著松影苑中堂上的那幅畫,高氏已經發半個多時辰的呆。 “夫人,翁公公在外頭候了已有半時辰了,怎么打發他都不肯走,非要接您去公主府。 將目光收了回來,高氏怔忡望向程婆子,過了一會兒,她蹙著眉頭抱怨道:“早跟爹爹說清了,我是寧國府的太夫人,還住什么公主府?!?/br> 望著日漸消瘦的高氏,程嬤嬤暗中不覺搖頭。 自從鄭氏她們離府后,就像生活中失去了支柱,連進宮請安主子都懶得去了。不僅如此,她還特意帶著小少爺搬到了松影苑,經常望著堂前的樹影發愣,一呆就是幾個時辰。 程婆子急得沒法子,只得托了派到齊府的女官,跟宮里的娘娘和太子妃稟報。 這才有翁公公的一日幾催。 程嬤嬤正在那兒嘆氣,外面進來一小宮女,在她耳邊嘀咕起來。 “快把人請過來,讓她幫著勸勸夫人!”說完,她走進屋里,對高氏稟報道,“表小姐在外面求見!” 聽到呂若蘭來了,高氏忙轉過身來:“你接待吧!她要看望孩子,就讓她看,不要做得太明顯,讓人看出來了······” 程嬤嬤領命而去。 抱著瘦瘦弱弱的兒子,呂若蘭秀眉微皺,問旁邊侍立的乳娘:“怎地他還這么弱???” 乳娘過來跟她行了一禮,垂目恭敬地答道:“回表姑娘的話,許是最近搬了新屋,小少爺一時適應不過來,夜間睡得不算安穩?!?/br> 呂若蘭一驚,想起元熙年間一段往事來,忙跟剛進來的程婆子問起:“這院子不是老國公爺去世時住的屋子?表姐為何要搬來這里?” 抬頭望了她一眼,程嬤嬤不緊不慢地問道:“表姑娘的意思是……” 管不了許多,呂若蘭道出自己的擔心:“這座院子,表姐搬進來時,可曾請人進來作過法?” 程婆子頓時醒悟過來,忙解釋道:“早些年,鄭太夫人就請人來看過風水,說這里是全府最旺的地方,不會有什么事的。況且···…”她頓了頓,接著解釋道,“鄭氏夫人通知夫人住進來前,還特意讓莫管家找了工匠,把這院子修繕了一番?!?/br> 呂若蘭隱隱覺得哪里不妥,一時又道不出所以然,只是搖了搖頭:“風水再旺,也經不住府里怨靈太多。還是要再請些高人進來作作法!你看看,上次丹露苑走水,至今都沒能抓到兇手?!?/br> 程嬤嬤臉上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 見對方被自己說服了,呂若蘭又補充了句:“你瞧,表姐最近看著消瘦多了,還是請欽天監的人來瞧瞧。要說皇上是真命天子,若表姐身邊的人,發生了什么變故,到時恐怕又有些人借機說三道四,興風作浪了?!?/br> 想起前段日子府外的傳言,程嬤嬤點頭附和,應承道:“還是表姑娘細心,老奴這就勸勸夫人去?!?/br> 不只呂若蘭惦記這孩子,連回到滄州祖宅的鄭氏,對留在京城的齊諾,也是念念不忘。 望著堂外屋檐下掛著的冰柱,鄭氏喃喃自語:“不知那孩子如今怎么樣了?熬不熬得過這個冬天?!?/br> 過了半天,見沒人接話,鄭氏一回頭,發現蔡婆子呆呆地望著她,一臉的苦笑。 鄭氏甩了甩頭,心里一片凄然。 如今她成了孤老婆子,不僅兒孫不在身邊,就連跟了自己幾十年的仆婦,也都成了聾啞人,連談心事都找不到交流對象。 她的心腹如今都不能說話了,但聽話還是能聽的。鄭氏實在憋不住,便對著啞了嗓子的蔡婆子吐露起藏在心間已久的秘密。 “你說說看,那把火是誰放的?誰讓他多事!在松影苑老身早布下殺招,只差幾個月就能見成效了,誰讓他多事來著?” 蔡婆子不解其意,鼓著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她。 鄭氏詭異地一笑,解釋道:“想害我女兒,還逼我認下那野種,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 ------------ 二百二十九章 舔犢情深 走穿得圓鼓鼓的。齊峻抱著兒子,忍不住把手伸到他的袖要想摸摸他的手里的溫度。 誰知,他才剛仲出食指,就被兒子的小手牢牢抓住了。 頓時,一種柔軟、細嫩、還帶著丁點潮濕的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