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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攻心,口不擇言也是難免的?!饼R淑{忙上前勸說,生怕舒眉心里存了疙瘩,將來婆媳間再難和平相處。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家表妹。 舒眉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心里卻暗想:比起婆母揚言要替齊峻納妾,關于她顧著娘家人的誅心之論就算不得什么了。 還善妒?!她倒是想看看,對于他母親塞屋里的姨娘,齊峻倒是何種態度?! 若是他真是收房留用了,正好讓自己掐掉念想,重新過回先前心如止水的日子。 此話她當然不好付諸于口。 對于這時空的女子,即便心里這樣想的,也沒人傻到讓其他人知道。畢竟此想法在這里,顯得猶為離經叛道,恐怕到時連表姐都不會支持她的。 據舒眉所知,孟姐夫跟表姐蜜里調油的感情屋里還有兩通房丫頭呢!若不是紹哥兒出生沒多久,姐夫就離京戍邊了,說不定庶子庶女不久后就出來了。 想到將來的煩心事對鄭氏此時的口不擇言,舒眉倒有些感激,起碼讓她提前知曉了,將會也好做些應對。 雖然該來的終究會來,她寧愿掌握先機和主動權。 而霽月堂的那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兒子說走馬上就要走,鄭氏實在氣忿不過,卻一時無計可施。于是派人將女兒齊淑嬈從宋家叫來企圖對齊峻故伎重施,讓從小跟他關系不錯的親meimei勸導兒子留下來不走。 而齊淑嬈急急趕回娘家,有著自己的打算。 她向宋家老祖宗請辭時太婆婆和婆母把她單獨留下來,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雖然沒有明說,可結合平日妯娌私下里的閑話,齊淑嬈哪能不知家里長輩的意圖?! 不就是自詡書香世家,抹不開面子,讓她這當小輩的,有機會為夫家奔走奔走。 從夫家女眷的談論中,齊淑嬈多少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自從五殿下順利登位后,朝堂的格局驟然間發生了變化。高太尉一方面暗箱cao作,讓齊淑嬈的夫婿宋祺星順利進了頭二甲,借此對宋家拋出了橄欖枝。同時,派人彈劾身為內閣大臣的宋浦源——也就是她公爹,做出副逼他致仕的姿態。隨后,又暗中派與宋家交好的工部黃侍郎從中拉攏。 宋閣老年紀不小,可六位閣臣中,他入閣時間最晚。在他們當中,資歷算是最淺的。以前,他跟在霍首輔身后,加之跟寧國府是姻親,十多年前又跟四嫂的祖父鴻修先生交好,是以一直被人當作文林黨。 自從寧國府和四皇子相繼傳來不好的消息,宋閣老便有些心灰意冷,頓感前途渺茫。派大臣對他的攻訐,讓宋閣老心灰意冷,本打算效仿先前的陳閣老,從閣臣位置上借機退下來。 沒想到此時三子中了進士,家里女眷包括宋閣老的母親都不甘心就此離開京城,回老家重新過那種平頭老百姓的日子。這才把主意打到最晚進門的齊淑嬈身上。 上次她回娘家,沖著四嫂發了一頓火,就是剛被妯娌們譏諷過一頓。說她有當進士娘子的命,卻沒有封誥命的運氣。因為公爹那時剛要退下來,打算帶著全家老小辭官回鄉,包括她的夫君宋祺星。 “娘親,四哥想去就讓他去吧!反正他又不會上戰場,有咱們府兵護著,難不成他還會出什么事不成?”齊淑嬈聽了母親的訴苦,忙好言勸解她。 鄭氏緊擰眉頭,詫異望著小女兒,仿佛不認識了她般:“這是什么話?你大哥的遺腹子馬上要出世了,你四嫂幾個月后也要臨盆了。難道咱們等著那女人下手,到時讓她過繼旁支子嗣承爵不成?” 齊淑嬈一聽,當即明白了母親擔心的為何物,忙安慰她道:“大嫂不會那樣做的,她若是還想替大哥守節,哪里出手害他的子嗣?百年之后,她也得要后人供奉香火不是?!” 鄭氏嘆了口氣,忙將她二哥齊巋仆婦來送年禮,告之得兒子的喜訊時,高氏當場所說的那番話,一股腦兒全告訴了女兒。 齊淑嬈搖了搖頭,替高氏辯解道:“不會的!那是她一時氣話。母親您想想,她就是跟大哥再不和,哪能做那么絕?!就不怕將來二房的人,在她過世后再來登堂入室?當嗣母哪有當嫡母讓人安心?!” 此等淺顯的道理,鄭氏當然是懂的。只是她想到那些年來,高氏為了跟她長子嘔氣,毫不留情地讓那些剛懷上的孩子消失,她就不敢確信。再加上之前自己借柯氏,打過兒媳這正室的臉面,對方哪里就肯收手。即便不害嬰兒的性命,芳兒那丫頭想安穩留下來,怕是難上加上。誠兒之前的生母就是前車之鑒。 可這話,她哪敢跟女兒說出口?! 鄭氏搖了搖頭,道:“她留下來守節,怕只不過是障眼法,報完仇后她再以無子嗣為由,正好不用守節了?,F在就是離開齊府,就不怕人家戳太后娘娘和高太尉的脊梁骨?!”說到這里,她停了停,隨后仿佛頓悟了一般,緊緊地抓住女兒的手掌,“對!一定是這樣!不然,高太尉哪里肯讓她抱著別人的孩子守節?若是那樣,他就不會派人在朝堂上,對咱們寧國府步步緊逼,任由外人朝屹兒身上潑贓水了······” 這樣一說,讓齊淑嬈也糊涂了。 母親這分析不無道理。 自高家上位后,大嫂的一些行為,著實讓人琢磨不透。 “娘親,要不,讓嬈兒到丹露苑探探大嫂的意思。若她并非這樣想的,您就放四哥離開吧!若是咱們齊府倒了,女兒怕是只能跟著宋家,回陜北老家了。您是不知道,那地方不僅缺衣少食,連喝的干凈水都缺……”說到后面,齊淑嬈聲音開始顫動,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 見了女兒的異狀,鄭氏愕然地抬起頭,問道:“怎么回事?你為何要回西北?” 齊淑嬈遂將公公最近的動作,還有她在宋府聽到的傳言,以及夫家長輩的態度,都一一說與了母親知曉。 鄭氏聽罷,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地垂下腦袋,琢磨起高家此番動作背后的玄機。 過了良久,她徐徐地抬起頭,仿佛想通了些什么。突然,她倏地想起高氏那日在霽月堂,在她面前中傷小兒媳時,曾經提到過芳兒娘倆。還說她們可以作證什么的。 某個念頭仿佛一道閃電,在她腦中閃過。 難不成她們……可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鄭氏蹙起眉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