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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忙起身跟婆婆稟報:“應該沒什么大事,想來年底事多,族里又是要忙祭祖又要招待四方趕回的族人。想來,相公還在等徽州那邊趕來的二伯他們?!?/br> 鄭氏聽到了她提及庶子,臉色一沉,遂不說話了。 如今齊氏這幾兄弟,就只有齊巋誕下了嫡子,若是柯氏順利產下男嬰,一切都還好說。若是不幸是女嬰,那將來府里的爵位,是由齊峻繼承還是讓長府過繼二房的子嗣還兩說。 所以,她現在度日如年既盼著柯氏肚子快些大起來,又擔心萬一到時希望落空,高氏那女人肯定要興風作浪·`···· 想到這里鄭氏朝舒眉的腹部掃了一眼,道:“明日太醫來問診,你順便過去讓他把把脈?!?/br> 舒眉一開始還沒會過意來,待兩位小姑子都順著鄭氏的目光,朝她肚子的部位瞧時,她這才醒悟過來,鄭氏指的是什么。 不僅她們在這兒心心念念此事,就是丹露苑的高氏最擔心的也是此事。 內堂里燭光昏暗高氏盯著伏在地上的丫鬟海棠,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說清楚一點什么不知道她的小日子是幾時?你們在一個屋檐下,雨潤或者香秀洗衣服時難不成還避著人不成?”程婆子斜乜了她一眼,神情中頗為不悅。 “可······她們也洗自己的,哪里分得那么清楚?”海棠小聲嘟囔了一句,大夫人在跟前,她不敢講太大聲。 高氏抿著嘴巴,死死地盯著跟前的兩人,心里萬分懊惱。 她回來的半個月后,才從程婆子口中得知,說那黑婦跟她小叔子前些日如膠似漆,還聽說竹韻苑的施嬤嬤,每天晚上都給那黑婦煲補身子的藥湯。 種種跡象表明,四房那兩口子可能已經有了。 萬一已經懷上了,在如今這敏感的時期,她之前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費了嗎?尤其是她在柯家人身上費的工夫。 程婆子見問不出怎么了,望了高氏一眼,試探著問道:“夫人,您看如今怎么辦?要不要……” 高氏揮了揮手,程婆子心領神會,忙把海棠帶了出去。待她再回來時,就見高氏把她召到跟前。 “明日你讓人找姜元家的進來一趟,讓她男人把上回提起的藥,遞一些進來?!背唐抛用嫔弦惑@,正要出口相詢,高氏盯普的眼睛,恨聲解釋道,“不管有沒有,總得萬無一失才好這時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程婆子頓了頓,道:“真到那一步了嗎?若是萬一將來被四爺知曉了……” 高氏急忙打斷了對方的話:“知曉了又如何,不管是柯氏肚子里的賤種,還是齊巋的兒子承嗣,有本夫人在一天,他還能找上我的麻煩不成?” “可二爺也不定聽咱們的……畢竟他是文官?!背唐抛用υ谝慌蕴嵝阉?。 高氏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文官如何?除非他想全家老小,一輩子都呆在那個山坳里?!?/br> 程嬤嬤沒有再作聲了,她只所以猶豫擔心,完全不想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姐誤入歧途。 就是她親自經手,都害不少成形和未成形的孩子,若是再四夫人身上用那陰損的招術,程婆子怕自己下輩子、下下輩子輪回都只能入畜生道了。 高氏掃了案前的滴漏一眼,像是解釋給程婆子聽,更像是在喃喃自語:“爬山涉水走過了九十九里,只差一里就到目的地了,此時絕對不許出意外?!?/br> 有些話她沒敢說出來,宮中大姐已傳來消息,四皇子那兒護得跟銅墻鐵壁似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以為我愿意這么做?別人是不知道,那女人手段了得,竟然哄得竹述先生,暗地里幫她與那些朝中重臣見面。雖然現在那死鬼不在了,可林霍那邊的人馬絲毫沒動搖。龍椅上的那位,聽人密報,最多只有半年笀命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柯氏的孩子生下來后,記在她的名下,她抱著孩子入齊府的宗祠。 到時,再將柯氏暗中除去,寧國府就在她掌握之中了。 現在柯家人好不容易服軟了,只等爹爹那邊好消息了。 高氏還沒等到她父親高太尉那邊的好消息,齊峻就從滄州帶來讓她絕望的壞消息。 幾天后,高氏被婆母的人叫到霽月堂。 她一進內堂里面,就見到滿屋子里人,均垂頭不語,婆母鄭氏更是氣得滿臉通紅。 “出什么事啦?”高氏終于開口問了起來。 齊峻抬起眸子,貌似憤然地掃了她一眼,沒有再做聲。 就在這時,鄭氏悖然起身,舀起案桌的茶盞,就朝地上磕了過來:“你這個掃把星,還有臉面問出了什么事?就是因為你,屹兒臨走前沒個子嗣,他如今都入不了祖墳……” 高氏頓時呆立當場。 她尋思了片刻,接著就冷笑了幾聲,掃屋里的眾人掃了一眼,道:“本夫人活了快三十年,頭一回聽說,沒子嗣連祖墳都入不了的,這可是天下奇聞了。齊氏宗祠族的規矩,好似都針對他設的······難怪婆母您這般動怒?!?/br> 語氣里滿是不信的嘲弄。 鄭氏聽到這里,哪里還聽不出她含譏帶諷背后的用意。 只見她噌地從羅漢床下來,指著大兒媳斥道:“怎么不會?!屹兒之前跟族中長老說過,他此生做錯了許多事,愧對列祖列宗,不愿意祖宗因他這不肖子孫蒙羞,不愿意入宗祠…···” 聽到這里,高氏頓時愣住了。 若是她夫君自己說的,不由得她不相信。之前不就有他以無子嗣為由,在老國公爺孝期滿了,承爵之后不肯搬入寧國府的正院——松影苑。 這還真是他能干得出來的事,符合他一貫恩怨分明的性子。 高氏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若是齊屹不愿意入宗祠,那她這國公夫人······ 想到這里,高氏只覺一口怒意直接翻涌上來 “齊屹,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沒想到你死都死了,還不讓我好過……”突然,她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屋里的齊峻、鄭氏還有舒眉眾人,也顧不得國公夫人的身份形象,狀似癲狂怒道,“好,好,好!你們一個個好算盤,以為這樣就可以把人逼走,想我高雅琪乃是皇上賜婚,豈是那么容易走的?我就偏偏不讓你們得逞。你們且記住,不想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