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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望了望天空,看這陣勢,一時半會好像停不了的樣子。 這時在貿然趕回去,定會被淋成落湯雞,她叫住雨潤道:“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不如,你陪著我進去瞧瞧?” 雨潤微怔,不知小姐到底想干什么。事實上,自從對方從馬背上摔下來醒過來后,雨潤就猜不準她的心事了。不過,自家主子從小聰慧過人,脾氣也好,就是不跟她們說心底事,對她跟施嬤嬤也是極好的。 是以,舒眉的話音剛落,雨潤聽話地攙著她,踱進了松影苑的明暉堂。 舒眉走進內堂,只覺這里有股讓人無法忽略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詫異:因為在記憶中,她在院子里的次數,應該是有限的,為何有這種熟悉感的?好像她在這兒,曾住過不短的一段時日。 舒眉一邊走一邊問道:“我以前常來這兒嗎?” 雨潤點了點頭,以為她想起了什么,忙解釋道:“小姐您記起來了?守孝的三年,您在這院里給太夫人侍疾,一直住在這邊的?!?/br> 原來如此…… 舒眉點了點頭,攜著她的手就走了進去。 因為天氣昏暗,越往里面走,越感到里面如同黑夜。 雨潤見狀有些擔心,腳下不由一滯,勸道:“小姐,這院子久沒人住,咱們還是另外找一個時間來看吧?!這里,這里畢竟曾經……” 話說了半截,沒敢把話繼續接不下去。 舒眉好生好奇,不由問道:“這里怎么了?” 雨潤望了黑成一片的里屋,囁嚅道:“老國公爺曾在這兒過世的……” 原來是這回事?! 舒眉不禁哂笑。 這百年老宅,哪間屋子里沒死過人?況且,這院子她上次覺得蹊蹺時,曾派優曇跟齊屹說過,對方應該派人排查過,應該沒問題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 第一百二十章 蛛絲馬跡 天色越來越暗,雨越下越大,就如這里老人們老講的,仿佛天上銀河決了堤,烏泱泱的瓢潑大雨,隨著狂風一陣賽過一陣地砸了下來。大雨給這悶熱的黃昏,帶來一絲絲久違的涼意。 舒眉抬頭望了望天際,還是一副黑云壓城的感覺。她估摸以這雨勢,就算她們想離開,一時半會怕也是不能的了。 舒眉只好帶著雨潤跟何嬤嬤,一同進入松影苑內堂避雨。 守松影苑的,是齊府中一位姓曾的老嬤嬤,聽說她無兒無女,以前是晏老太君從娘家帶來的,在齊府頗有些年頭。 自打松影苑沒人居住后,鄭氏便安排她守著這座空院子,負責日常打掃和清潔。 此時,曾嬤嬤一見到她們來了,邁著顫微微的老腿,跑過來跟四夫人行禮。 舒眉忙讓雨潤扶起老人家,跟她說道:“嬤嬤不必如此,我們突然遇到大雨,想借這個院子避避雨。不知嬤嬤可否行個方便?” 曾嬤嬤俯身行禮,連呼不敢,接著便規矩地退到一邊。垂首對舒眉說道:“這院子老奴每日都在打掃,四夫人若不嫌棄,還是到里屋坐坐,等著雨停了再作打算不也不遲?!?/br> 舒眉點了點頭,說道:“就有勞嬤嬤了!” 言畢,還給雨潤使了個眼色,要她跟著嬤嬤進去張羅。 老仆婦忙引著丫鬟,到里面點燈燭和布置去了。過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雨潤便陪在曾嬤嬤身后走了過來。 “小姐,里面已經收拾好了。奴婢扶您進去歇歇腳吧!”朝舒眉福了一禮,雨潤朝她屈膝行了一禮,恭聲稟報道。 舒眉點了點頭,帶了何嬤嬤便隨雨潤。跟了過去。 明暉堂跟她印象中的布置一樣,變化不算太大。 一走進內堂她便看見,對面墻上掛了一對楹聯。中間是一幅,正中的紫檀木材質的翹頭案桌,上面擺著一樽花瓶,看那質地,乃是前朝汝窯出產的白瓷,胎薄滑彩,光照見影。兩側一溜放著七八張扶手椅。和上頭的案桌一樣材質。后面還有一架屏風隔著內堂,以便若有男管事進來稟事,管家主母可以一并就地處理了。 舒眉見到這布置,心里頭不覺暗暗稱許,這明暉堂的布局。確實透著一股子威儀,難怪高氏非要挑這地方議事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心底一動,想起件事來,隨后涌出幾分疑惑。 舒眉忙把頭扭向雨潤,跟她問道:“如今大嫂為何不在這兒議事了?之前,她不是要我用這間主持中饋的嗎?” 雨潤聽到這問話,面上不由也怔住了。她垂頭回憶了一番,也記得是曾有過這一碴兒。忙拿狐疑眼色,去詢問那頭的曾嬤嬤。 只見那老仆婦過來行了一禮,向舒眉解釋道:“這院子自從國公爺發話,說無子嗣之前不好搬進來后,大夫人也沒再堅持住進來。到是今年年初的時候,大夫人突然跟太夫人提起。說她的丹露苑那邊太擠,不太清靜,就借這里的廳堂,處理府里的一些正事??墒?,后來府里傳疫病被封,大夫人也掌大了。隨后大夫人又在外頭休養了兩月。她回來的時候,便仍舊回了丹露苑。后來不是聽說,是您四夫人不肯到這兒來,把那些管事婆子,都叫到竹韻苑去了嗎?” 聽到曾嬤嬤娓娓道來,舒眉頗為吃驚。她一開始以為,高氏打壓她,故意給她指定辦公地點,原不過是為了跟鄭氏齊嘔氣,才故意拿這里說事的。 敢情早就所有準備,并不是臨時決定的。 舒眉想到這里,越發覺得古怪起來。 既然高氏喜歡這地方,這次她從妙峰山下山回府,重新執掌中饋后,完全可以再搬過來,為何如今又不在這兒議事了呢? 她不由想起高氏身邊的程嬤嬤,當時勸她來里所說的一些話語,只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定不是彈壓她,打她臉面這么簡單。 舒眉坐在主位上,望著案桌上剛點燃的燭火,開始獨自發起呆來,一門思緒去推敲高氏前后反常舉動的矛盾之處來。 她不知怎么地,心里總有種預感,覺得當初高氏這種人,做每件事都不會無緣無故。她借著生病交出管家之事,至今。難不成,她想顯出自己在府里的地位,表表平日cao勞時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