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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的規矩是怕影響各自的主子。大嫂住的丹露苑,不說單門獨戶,門一關傳不到外人身上。就是大家住在一起,咱們也不能這么干,沒得讓人說三道四?!?/br> 齊峻頷首贊成,說道:“是不能貿然送走,如今大哥不在府里,咱們這么做,就好像欺負大嫂似的。沒得讓人以為,咱們寧國府幾房有齟齬一樣?!?/br> 舒眉心里暗道,可不就是有不可調和的沖突。這人還算不是完全沒腦袋,知道此時家主不在身邊,維護表面平衡是必要的。 于是,她隨聲附和道:“妾身也是這樣想的。要不,我陪夫君親自去勸勸,也顯示咱們的誠意,不忌憚被疫病染上。病人心里也好受一些?!?/br> 贊賞地望了妻子一眼,想著她能以德報恩,齊峻心里舒坦了很多。舒眉叫來雨潤和柳黃,又帶上了何嬤嬤幾個婆子,便朝東邊的丹露院走去。 北方的春天來得晚,此時雖到了三月末,南方差不多花殘春盡,而寧國府后花園的百花開得正好。 晨風佛過小徑旁邊的小樹叢,發出一陣沙沙之聲。初升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在丫鬟仆婦的簇擁下,夫妻倆一路走來,說不出的寧靜平和之感。 “一場疫病,將好好花開時節竟給錯過了?!饼R峻忍不住出感嘆道。 舒眉抬起頭來,笑道:“就是沒這場時疫,夫君也會在軍營里。還不成還能外出賞花踏春?” 齊峻微怔,也跟著笑道:“總會有休沐日回來的,以前陛下每年都會舉行春狩,每到這等時候。就是咱們軍營里大小爺兒出爭高下的時候?!?/br> 舒眉點了點頭:“聽說以前大伯年年得圣上嘉獎?!?/br> 聽到妻子稱贊他大哥。齊峻想到對方像他這么大的時候,早已到邊關立功立業去了,臉上不由有幾分赧然。腳上也加快了步伐,急匆匆地朝前方邁去了。 舒眉也調整節奏跟上夫君的步子。不一會兒,兩人便拐到了丹露苑的門口。 “給四爺、四夫人請安!”在門口值守的仆婦吳達家的忙過來行禮。這是一位年近四旬婦人,中等身材有些微胖。圓圓的臉上略施薄粉,神情中透著幾份謹慎。 “大嫂在里面還好嗎?太醫今天來過沒有?”齊峻隨后問道。 “稟四爺,侯太醫大清早就來過了,說是大夫人恢復得頗為迅速。大概還養個五六日。就沒什么大礙了?!眳沁_家的恭敬地回稟道。 齊峻抬頭脧了她一眼,囑咐了她幾句,便領著妻子走了進去。 庭院里靜寂一片,丹露苑原來的下人,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只有齊府得過疫癥幾個的仆婦,在忙著打掃和清洗。見四房的兩口子來了,停了手中的活計。忙不迭地過來請安。 舒眉以掌家夫人的身份,順道跟她們囑咐了幾句,跟著齊峻隨后走近正屋。 到門口時,舒眉派何嬤嬤前去通稟,不一會兒賀姨娘出來把人迎了進來。 “姨娘辛苦了!”齊峻雙手交握,起身朝對方行了一禮。 “四爺這可使不得?!辟R姨娘忙走過來虛扶起他,受寵若驚地說道,“這是妾身該做的,自老國公爺走后。我本想伺候太夫人,可她老人家說不習慣,如今妾身也剩下這點用途了……” “姨娘本該坐下來享清福的,哪里還需要伺候他人?”齊峻跟她客氣道。 “大嫂情況怎么樣了?”舒眉在一旁問道。 賀姨娘神色一斂,臉上露出幾分凝重,解釋道:“夫人怕傳染給別人,硬是堅持搬到莊子上去。說是怕拖累府里的其他人?!?/br> 說完,她朝齊峻臉上脧了一眼,那表情十分為難的樣子。 齊峻忙出聲阻道:“這怎么行。大嫂既然病了。就不該輕易挪動。若是那樣一來,豈不是將病情加重?” 賀姨娘知道他會反對。也不著急,將高氏的原話,倒給眼前這兩口子聽:“夫人說,太醫也囑咐了,說是這病得要靠養。之前就是風寒沒好利索,才那么容易沾上。還是換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心情暢快些,可能更利于養病?!?/br> 齊峻跟妻子互望一眼,舒眉沉思了片刻,朝他眨了眨眼,說道:“開春以后,大嫂久臥病榻,心情煩躁可想而知。要不,咱們兩人再去勸勸嫂子,等她病愈了再去休養也不遲?!?/br> 齊峻忙不迭地點頭:“總不過五六天事,省得到莊子得到是良醫照料?!?/br> 舒眉見他同意了,忙朝賀姨娘問道:“大嫂現在可還是醒著?” 賀姨娘頓了頓,答道:“剛才出來時沒還醒,妾身進去再瞧瞧?!闭f著,她就起身進去了。 望著她的背影,舒眉不由暗忖,高氏這是想以退為進?還是說在外邊,更方便她策劃安排后面的動作? 畢竟按照慣例,齊府還得封上十來天。再加上疫病是她表妹傳進府的,之前呂若蘭就承諾過不再上門,現在更沒顏面進府了。 她在這兒猜度著,只見賀姨娘撩簾走了出來:“夫人醒過來了,請四爺和四夫人進去呢!” 隨后,賀姨娘便陪著兩人走了進去。 舒眉跟在齊峻身后,第二次踏入高氏的臥寢。 正中間一座六扇紫檀木座仕女屏風,將床榻隔在里頭,屋里的四周各立幾盞羊角宮燈。 “大嫂身上覺得好些了嗎?”齊峻立在屏風外頭,跟大嫂高氏問安,聲音有掩飾不住的關切之意。 “勞四叔掛心了,嫂子暫時無礙,只是需要靜養?!备呤系穆曇魪钠溜L后頭傳來,聲音里好似很是虛弱。 齊峻朝妻子掃了一眼,舒眉說道:“相公一直擔心您的身子,這不,非要讓妾身進來瞧上一眼,他才好安心?!?/br> 高氏在床榻上說道:“弟妹那就進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舒眉施施地便真的進去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高氏越發斷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 別人聽說得疫癥,都避之不及,她還敢陪小叔子來探視,沒得過都讓人不敢相信。她可不認為舒眉是真關心她的病情。 舒眉聞言便越過了屏風,迎面撲來一股藥味。 高氏的臉色還算好,雖說還有憔悴,可畢竟不是真病。當初優曇受林三奶奶所托,帶進這藥粉時就說過,說是除了初期癥狀像,后面對身體的倒沒什么損害。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