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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對生活信心和渴望有一定效果呢?”顧臻這樣說的時候,還隨手又比對了幾段基因圖譜,態度十分平常,仿佛他在說的只是十分普通的日常問候。楊曦卻在心里給他跪了。他不由地有些稍覺慚愧,為自己小心之心度了顧臻而覺得慚愧和后悔。他倒是沒有懷疑顧臻所說內容的真實性,因為意識到對方不可能只因為他的質問而臨時編造出這么詳細而具體的內容來忽悠自己。至少,楊曦自覺做不到。哪怕就算給他充足的時間籌劃,但如果他平日對這方面的社會問題并不關心,就絕對想不到這方面的用途。他這才真正對這位小老板真正地產生了些許敬畏之心。見面第一眼,只以為是個普通的少年人,最引人矚目的不過是那俊俏的相貌??墒沁@世界上相貌俊俏的人多的輕浮,自私,憑仗色相而行兇之輩,所以也沒有什么好驚嘆或者親近的。而后知道他出身富裕,竟然是研究所的小老板。那時楊曦吞一口面下肚,差點噎住,腦子冒出來的只有一個詞:坑爹。中二期自以為是的破小孩最討厭了!中二期自以為是還出身富裕被寵溺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破小孩最討厭了!中二期自以為是出身富裕被寵溺得不知天南地北還非要干涉他所不能掌控的東西的破小孩……簡直討厭得令人發指。但是楊曦也承認……有錢就是硬道理,所以他……屈服了。當時祈禱最多的就是這小破孩不要什么都要插一手,不要整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不要對別人指手畫腳。結果每一件不期望發生的事情全部發生了。顧臻對于研究所的大大小小事情都非常上心,甚至有空的時候自己還會親自關在他的私人實驗室里做上幾個小時的實驗。他總是試圖保持對著整個研究所的全盤控制,反而把溫老襯托得像個形式上的代管人。楊曦不知道他對于自己名下的其它兩個產業是否也這樣用心,但就他對顧臻的行程的了解,他判斷對方應該沒有這個時間。話說你一個富家子弟,不管名下的大集團大企業,反而對個研究所這么上心,本末倒置不本末倒置啊——一開始,這樣的想法和吐槽楊曦也未必沒有。可是時間久了,接觸多了,楊曦反而慢慢對顧臻產生了一些敬佩之心。那是因為顧臻確實有那個心性和能力,并不只是玩玩而已。他在專業上的累積也許不夠那些老研究員深厚,但是他很明白自己的能力,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他心里都門兒清。這種事情,別說楊曦在大一的時候,就算是現在,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對于一個有能力,有責任心,處事清晰講理,賞罰分明的老板,楊曦不能違心地去固執批判。就算之前研究員私下擅自進行臨床實驗的事,楊曦雖然為張研究員抱不平,但是心里也未免沒有佩服的意思,覺得顧臻做事十分有原則。而這是第三次楊曦對顧臻產生新的認知。對于一種迷幻劑一樣的藥物安排出這樣光明,正當,有益性的多種策劃,哪怕顧臻的語氣是十分尋常的,但是楊曦卻覺得看到了顧臻的智慧和心胸。軍人看刀,知它可以保家衛國;惡人看刀,知它可以謀財害命;強者看刀,覺它可以安身立命;弱者看刀,畏它可能傷人傷己。你眼中看到一樣東西的形象不同,通常都是因為你心里裝著的東西不同。這一年從九月到十一月為止,Dr系列的藥劑一直在測驗和實驗之中,直到十一月中旬,顧臻才喊了一個停,準備正式進入人體臨床實驗階段。招募測試人員的招聘書主要還是在幾個醫學相關的學?;蛘邔W院里發布,通知上明確寫明了要測試的是會造成幻覺類的藥品,為抑郁癥等方面的疾病而研發,同時招募正常健康的人和有這方面煩惱的人各數名,進行對比測試。因為是有償兼職,而且薪資相當不少,所以雖然告示本身和藥物效果感覺上帶有一定危險性,但是還是斷斷續續有人來應聘。來應聘的人各式各樣,并不僅僅只有高校的學生。這其中既有自身處境相當痛苦的抑郁癥或者狂躁癥患者,也有一般對這方面比較關注的醫學院學生和家中有此類病患的病人親屬。顧臻聘用的第一位測試者,就是一位中醫院的女學生,專業成績非常優秀,而且對這方面的藥物十分關注且感興趣。顧臻與她面試過之后才知道,女學生的母親是一名深度的抑郁癥患者。黃女士本來是一位非常樸實且性情溫柔堅韌的農村婦女,可惜嫁得不好,遇人不淑,卻又運氣不好,早年先后生了兩個女兒,一直被婆家仇視和折騰。后來老公闖禍逃去了外地,幾年不見一點消息,黃女士就一邊務農,一邊折騰了一家小店,愣是把兩個女兒拉扯大了。在黃依玲看來,她母親自然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然而這樣偉大的母親,卻始終面對著世界的惡意和不公。一家人的生活剛有了點起色,結果她父親卻從外面又跑了回來。那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流氓,百無一用,只會指天怨地,好吃懶做。她的母親是最為溫柔傳統的那種女人,所以哪怕再多的苦難也始終能夠忍受。她也是最偉大的母親,父親發酒瘋的時候,會打人罵人,而且六親不認。這種時候,哪怕是一向溫柔忍耐的母親,也會倔著頭皮護著兩個女兒,和丈夫對頂。那段日子,其實黃母也有熬不住的時候。黃依玲那時讀的是省城的高中,一個星期才能回家一趟,這是負責撫慰黃女士的,也只有她才讀小三的meimei。或許因為是幼年一直生活在貧苦和偏見當中,黃女士的兩個女兒都很懂事,早熟,乖巧,成績優異,是黃女士最大的驕傲。那時黃依玲已經走出了村子,見識了更加廣闊的世界,對母親頗有些“怒其不幸恨其不爭”的感情,也曾三番兩次讓她硬氣點,跟丈夫離婚。這種行為在親戚朋友看來當然是相當大逆不道的,所以她的想法是沒有任何人支持的。黃依玲其實幾次都發現她母親心底里其實已經認可了她的觀點,但是卻每次都又很快地被別人所說服,想要繼續忍耐下去。那些人會用她和她meimei來說服她母親,各種危言聳聽,用名聲,用人情,用“離婚女人的孩子不好嫁”這樣的理由來束縛她母親。那樣一個傳統的女人,所有對于這個世界的認識都只是由周圍這個小小的村落所賦予,她的想法很多時候都不夠決絕,不夠果斷,不夠干凈利落。黃依玲那時年少,在她眼里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黑就是白,所以心疼母親的同時,也難免對她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