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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讓他心旌動搖的季微白。顧臻曾經愛過的,不是這個還年少而無畏的季微白。承認這個事實對于顧臻自己來說也是一件十分殘酷的事情。季微白所展望的未來,卻是顧臻已經徹底丟棄的過去。對于顧臻來說,這時的季微白與其說是他年少時的戀人,還不如說是只是一個與他戀人很相似的其它人。顧臻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想把任何事情都剝碎了細細地解釋給你聽。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別給我送東西了,你會影響到我的生活。我不希望聽到外面傳出奇怪的留言?!?/br>季微白聽了,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我明白了?!?/br>顧臻愣了一愣,心想這么痛快?結果季微白果然是明白了那段對話的重點。過了兩天,顧臻就收到了一份來自新生學妹的禮物和粉紅色的情書。學妹長得很可愛,一張嬰兒肥的小臉,送完禮物就跑了。這還是顧臻入學一來第一次被攔路送情書,很是引起了轟動。結果把信件拆開一看,顧臻看到了什么?滿紙介于少女臆語和跟蹤狂之間的表白言論……字跡他丫的卻是季微白的。顧臻已無力吐槽。季微白本人無法溝通,而且死活不肯放棄,顧臻也沒辦法,最后只好進行冷處理。他倒是沒有再把送來的吃食照原價給付給季微白,畢竟如果一直這么做,很容易就會被人察覺端倪。季微白也不缺這點錢。但是他也沒有吃季微白送來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天性不喜歡浪費,他真的會把東西扔垃圾桶給季微白看。不過現實是,最后所有吃食都祭了室友的五臟廟。反而是那情書,顧臻比較不清楚要怎么處理。他本來想直接撕碎了扔到垃圾桶的,結果撕了第一下之后就被室友給沖上來誓死阻攔了。面對著不知真相的室友“不通情理”,“不知好歹”,“你知道我國有多少娶不到老婆的單身漢嗎”這樣的控訴,顧臻最后愣是沒敢動手。后來就把信件帶了回來。信件帶回來之后,顧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又從頭把信讀了一遍。看完整封信,他一時恍惚之間,差一點就把信夾進書里放到抽屜里面,后來猛然反應過來,才又把書里的信抽了出來,甩進了廢紙簍。他恍恍惚惚的動作令出房間泡茶的顧深吃了一驚,開口問道:“阿臻,你怎么了?”顧臻自己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些怪異,便笑著對顧深說道:“沒什么,在想事情,一時走神而已?!?/br>從新學期開始,顧深就開始和顧臻一起住了。顧深的學校不像G大一樣管得嚴,第一年還要求強制住校,所以顧深比較輕松就申請了外宿許可。但是雖然家在本市,顧家離大學城也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兄妹倆是沒打算住家通勤的。就像一開始兩人約好的一樣,他們決定在學校附近找一處房子一起住。結果到了暑假期間,顧臻才急急忙忙地開始另外找房子。他原來住的房子是向人租用的,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單人住家——如果那廚房兼餐廳兼客廳的狹小房間也算是“廳”的話。當時顧臻在盡可能地聚攏資金買漲棉花期貨,自然不會花錢去購置學區房。而且他畢竟是普通人家出身,從小就習慣了節儉,雖然后來隨著眼界的開闊,花錢的手筆也大了起來,但骨子里終究沒有那么嬌貴。對于顧臻來說,房子能住人就行了。不過,當然不可能讓顧深也跟他擠一件狹窄的舊屋。所以暑假期間呆在一間老舊公寓里面辦了一年公的顧臻退掉了舊屋,重新找了一間寬敞明亮的高樓公寓買了下來,就是兩人現在居住的屋子。在那之前,顧臻一直把租屋的事情隱瞞得很好,顧深雖然曾經也來找過他幾次,卻一次都沒有機會到過舊屋,所以也沒有發現顧臻把自己的生活質量降得那么低劣。而到了大二,顧臻連舊房子都已經退租了,顧深就更不可能發現這件事了。現在兄妹兩人住的公寓很大很寬敞,同時跟家里一樣也帶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顧深在屋子里放了不少盆栽植物,每天早上起來作發聲訓練的時候順便澆水,生活過得很是愜意。除了房子之外,顧臻也開始自己開車,不過車卻不是自己買的,而是這一年父母送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顧深是一輛深紅色的阿基塔娜,是一位窈窕火辣的美人,而顧臻的卻是一輛黑色的莫尼黑,是一位冷靜神秘的紳士。比起顧臻平日的為人處事,這輛車的存在感實在是太過于高調了。第一次開車進學校的時候,甚至一度引起了圍觀。大部分學生其實并不一定知道莫尼黑是什么牌子,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覺得這車“看上去就很貴”。結果這天顧臻回家時,就看見祁則晟站在車旁邊,不知道是在等他還是只是在圍觀他的新座駕。顧臻有點莫名其妙,問道:“你大少爺不會也對一輛車大驚小怪的吧?”祁則晟說道:“你就是來看看實物做一下參考。你爸媽提醒了我,我生日的時候也向我爸要輛車好了,反正也可以考駕照了?!?/br>顧臻問道:“參考什么?車的牌子?”祁則晟說道:“是啊?!?/br>“然后有結論了嗎?”祁則晟點了點頭,回答道:“有!這種沒有個性看上去就特別裝的車果然不適合我。我還是買輛跑車好了?!?/br>顧臻頓時無語——跑車才是真的又張揚又裝好嗎?他問祁則晟:“你特意跑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罵我吧?”祁則晟莫名其妙,說道:“我沒有罵你啊。我是真的覺得這個款的車很裝?!比缓笏nD了一下,才說道,“我對你拒絕季微白沒有什么意見,還相當喜聞樂見,干嘛罵你?”他根本沒有提到季微白好嗎???顧臻:“……你怎么知道的?”祁則晟笑得得意:“稍微觀察下他的行為態度就知道了吧。我還知道最近傳得很熱鬧的送情書事件八成也是他搞的鬼……你跟他說了像是‘不想被人知道’或者是‘別給我惹麻煩’這樣委婉的拒絕對吧?”等下,對你來說,這種的拒絕其實是很委婉的嗎?顧臻覺得自己每次對上祁則晟都會化身吐槽狂魔。卻聽祁則晟開口說道:“不過我覺得這種程度的八成沒有什么用。你如果真的想要干凈利落地拒絕他,還不如直接找一群混混把他揍一頓,然后威脅他不要來招惹你……”什么餿主意!祁則晟意識到氣氛不對,抬起頭望向顧臻的時候,就看見對方一臉冰冷傲慢地看著他,問道:“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