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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的同學之后,就很有耐性地跟他說了顧臻當前的情況。C市,顧家!哪個顧家——這幾乎是不用說就可以猜出來了。怪不得之前顧深和顧臻一見面就突然都變得平易近人了——骨血相連的雙胞胎能沒有親切感嗎?接下來的時間里,季微白聯系了自家父母,向他們打聽了顧家的事情。顧家找回顧臻的事情經過雖然沒有上新聞,目前也還沒有特意在什么公眾聚會中彼此介紹,但是該知道的人還都是知道了。季孟航估摸著顧家會在新年聚會或者名下公司年終尾牙的時候介紹這位小老板,一邊開口關心了獨子一下。“最近過得怎么樣?錢還夠用嗎?你們學校什么時候放假?沒有再被女孩子騙了吧?”季微白無奈之下,說道:“爸,你就是這么婆婆mama的,才會被媽給看得死死的?!?/br>你才會被女孩子騙了咧,氧化鈣!季孟航被自家兒子搶白,頓時有些臉上無光。但過了半晌,他還是說道:“兒子,我有點想你了。下次放假是什么時候???”“元旦吧?!?/br>那至少還要一個多月吧。季孟航嘆了一口氣。電話里季微白那邊卻也半晌沒有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爸,要不,我回來上學吧?!?/br>季孟航聽了,頓了一下,立刻就喜出望外了:“回來好!回來好!這回我們不上原來的學校了,你想到哪里上學?爸回頭就去幫你辦轉學手續?!?/br>卻不料電話那頭季微白的聲音卻很堅定,回答道:“不,我回去那邊上學。我要和顧家的兄妹讀同一個班……能幫我安排嗎?”季孟航這才愣住。所以季微白就回來了。老師安排好座位之后,季微白就從講臺上走了下來,一路穿過走道走到了顧臻身邊,然后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穿過顧臻對祁則晟發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季微白開口問顧臻:“為什么不回我的電話?”教室之中頓時一片嘩然。這對話明顯不對勁啊,顧臻竟然和季微白認識?顧臻左右張望了一眼,發現自己這邊已經是非常惹人注目了。他背對著祁則晟,都覺得背后的目光必然尖銳到可以刺傷人。他對季微白帶著點懇求意味地說道:“下課后再說行嗎?”季微白看了他半晌,本不想答應他。不過他的視線一轉,就看見了顧臻身后祁則晟那明顯帶著嘲諷的表情。季微白的表情和動作頓時都是一僵。然后他就坐了下來,把書包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說道:“那就下課之后吧?!?/br>卻是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再拋給祁則晟。顧臻愣了一愣,回頭又往自己的左邊望了一眼,卻不料祁則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已經回過了頭去,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望著講臺上——顧臻自從轉學過來之后就沒見過對方上課態度這樣端正過。他頓時覺得有些頭痛。左邊是祁則晟,右邊是季微白,這兩位自從認識之后就沒見怎么認真上過課的大少爺此時雖然都裝出了幾近虔誠的態度在上課,但是顧臻還是覺得別扭得很。這一整節課他都可以說是坐如針氈,反而是這么久以來上得最為焦躁的一堂課。到了下課,他站起身來,正打算叫季微白,卻不料對方猛然站起身來,然后說道:“這里說還是外面說?”顧臻面對著周圍同學看似漫不經心卻已經都高高豎起耳朵的模樣,選擇道:“外面說吧?!?/br>季微白點了點頭,就要拉著他出去。顧臻卻不想給他拉著,所以并不讓他拉著走:“我說,那也不必拉著手吧?又不是女生?!?/br>季微白頓了一下,才放開了手,轉身率先推開椅子走到了走道的一旁,而后就回頭等著顧臻。顧臻只好跟了上去。兩人往人少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后面就響起了噼噼啪啪地跑步聲。顧臻回頭一看,發現是顧深跟了上來。季微白問道:“你跟來干什么?”顧深在兩人前方停下腳步,說道:“這不怕你們打架嗎?”季微白這時看她也有點不爽,總覺得她和顧臻絕對是共犯,于是冷笑道:“我們要打起來了你能干什么?找老師么?”“不?!鳖櫳畹幕卮鹨肋~得多,“我能幫阿臻撓你?!?/br>顧臻頓時哭笑不得,最后還是說道:“不會打起來的,我們就說幾句話。深深你先回去吧?!?/br>顧深看了他兩眼,覺得他的承諾應該還是可信的,于是應道:“好吧,那我先回去吧?!?/br>雖然這樣說,但她卻只是遠遠地走了一段路,就靠著長廊一側的陽臺圍欄停下了腳步,然后轉頭開始回望著顧臻和季微白這邊。這個距離絕對聽不見顧臻他們的話,卻能第一時間發現兩人有沒有打起來。季微白也有些驚愕,問道:“她是哪里來的老媽子?”顧臻堅決不附和。季微白驚愕過了之后,終于想起了正事,問顧臻:“為什么一直不回我的電話?”顧臻凝滯了一下,才解釋道:“我需要整理一下心情,暫時不想聯系原來認識的人……我養母收了顧家三百萬的撫育費?!?/br>顧臻不能說他是為了和季微白疏遠而故意不回電話,就說了另外一件事。某種意義上,他也沒有說謊。是那三百萬的撫育費讓他想起了季微白最后給的那張支票,令他無法面對季微白。顧臻其實很想質問季微白一句“為什么”……可是,如果不是太遲了,大概就是太早了。他終究不能質問十七歲時的季微白,所以還是放棄吧,徹底忘掉吧。也不要重步前世的后塵。季微白聽了,頓時也愣住了。他很難從顧臻聽似平靜的語氣之中分辨出具體的情緒,也沒有類似的經歷,所以無法體會顧臻敘說這件事時候的心情。但是就算不能體會,光從這寥寥幾個詞組成的語句里面,季微白也能明白,這看似輕巧的話語是多么地沉重。是,他是顧臻了,不再是葉書。可是對于顧臻來說,他現在的內心深處,又到底是誰呢?半晌,季微白卻只說了一句:“三百萬……也不算多吧?!?/br>顧臻笑了,他說道:“是,對你大概不算太多?!?/br>可是對他卻已經很多了。顧臻有時候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根本不值三百萬,有時候又恨自己每次都被這樣一個“三百萬”買斷了所有感情。在他內心深處,他其實一直覺得,他的感情是很貴重的,遠遠超過一個或者許多個“三百萬”。他可以為他所愛的人付出一切,但是卻無法承受這樣的輕蔑和羞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