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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真心嗎?還是連屈從假意的柔順都會失去,只留下憤恨不屑,連一抹目光都不會停留呢?甚至還有一點恐懼,不管自己做了什麼,這人心里只有利用自己報仇,沒有半分情意。慕容灼看著眼前逐漸熄滅的火焰,心緒紛雜,想不出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得到渴望的溫暖柔情。他抱著岳子安,舍不得叫醒,就這樣一夜無眠,直到天亮雨停。13放逃燕王癡迷地看著眼前的龍袍,情不自禁地伸手撫過那明黃色的絲綢,順著金絲銀線所繡的五爪龍形,想像自己幾日登基後的風光。他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後,卻又緊蹙眉頭,尚未收到東霖宇文軒的文書與慕容灼的首級,讓心頭多了幾分疑慮不安。但環視四周,都是自己的親信,再說太子被擒,皇兄又無其他子嗣,皇室宗親中再也沒有人勢力比他更大,這皇位只有他有資格來坐,心中又是安定許多。心下一喜,便叫太監服伺他穿著龍袍,戴上那垂著十二玉旒的冕冠,威風驕傲地看著一切。「啟稟王爺,有人偷襲宮門,意圖闖入寢殿內庭?!?/br>「什麼?哪個人敢這般不要命了?」「夜色昏暗,實在是看不清楚何人,只是領頭之人的身形,看來有點眼熟?!?/br>「再去探看仔細,調上百名親兵,守衛此處寢殿?!?/br>「是?!?/br>那親兵統領慌慌張張地領命而去,燕王在內室焦急踱步,遠處隱約傳來刀劍相交的聲響,宮門夜斗越演越烈,但怎麼也想不出來襲的會是何人。再過片刻,那統領又進來稟報,聲音顫抖,斷續說道:「啟稟王爺,領兵的人是……太子殿下……」「胡說八道什麼,太子分明被東霖宇文軒所擒,就算逃脫,也不可能比大軍還早回國?!?/br>燕王大聲斥責,心里卻有萬分不解,統領低頭不語,轉身出去領著士兵守衛寢殿門口。打斗聲越來越近,燕王抽出隨身佩劍備戰,百位士兵團圍守住門口,刀光閃閃,在夜里更顯肅殺無情。明亮的火炬群,慢慢靠近,數百鐵甲士兵的腳步聲震碎夜的寧靜,那人終於來到門前,身後跟著無數禁軍,朗聲喝道:「放下武器投降,不然以叛國死罪一論?!?/br>那人身穿明黃衣袍,頭帶玉冠明珠,劍眉入鬢,神情不怒而威,氣態華貴不凡,正是西焰的太子慕容灼。眼看燕王親兵并不後退投降,禁軍衛尉踏步向前,吼聲說道:「好大的膽子,敢違抗大子命令,還不放下武器求饒?」衛兵們面面相覷,不知是否要投降,有人往後看看燕王,有人往前探看太子模樣,忽然有人丟下兵器,跪下說道:「太子殿下饒命?!?/br>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到害怕,連燕王都怔愣住,瞬間衛士們丟刀棄劍,跪成一片。慕容灼走上臺階,門口前的人潮退了開來,燕王從內走出,看到眼前這人,又驚又怒,說道:「怎麼可能?」慕容灼下令禁軍將他圍住,說道:「皇叔,你弒兄篡位,不知該當何罪?」燕王臉色灰敗,卻仍勉強說道:「何來弒兄篡位之說?你父皇是病重駕崩,而外傳太子你被東霖所擒,是朝中大臣為了西焰著想,才推舉我繼位大統的?!?/br>「那皇叔也不必急著到宮里穿上龍袍冕冠,難道不應該先來救侄兒我嗎?還是已有篡位之意?」燕王沉默以對,任人脫下龍袍冕冠,慕容灼又再說道:「來人,押解燕王到天牢,靜待廷尉審理?!?/br>燕王甩開禁軍,說道:「不勞費心,我自己會走?!?/br>慕容灼做了個請的手勢,燕王昂首走過,低聲說道:「你這假貨可別露餡?!?/br>慕容灼低語回道:「不勞皇叔擔心,六年前的帳,侄兒會一并奉還?!?/br>燕王瞬時睜大了眼,緊握拳頭,心中驚異萬分,六年前一事已被人查出了嗎?「讓人好生伺候,可不能虧待了皇叔,以免讓人參上我不敬尊長之名?!?/br>慕容灼嘴角揚起,正是一抹邪笑,讓燕王看得膽顫心驚,心思一轉,難道二十幾年前的皇室密聞竟是真的?待燕王走後,慕容灼立即招了杜蘭卿進宮,要他向東霖散布消息,西焰太子已回國繼位,燕王奪位失敗,入獄待審。三天之後,宇文軒收到消息,驚愕不解,一旁謀士說道:「殿下這消息可是為真?或許是西焰特地放出的假消息?!?/br>宇文軒沉思半響,嘆了一口氣,說道:「除了消息之外,探子已經證實燕王被抓入天牢,近日將要受審?!?/br>「那……」宇文軒遠眺窗外,望著那片西方丘陵,林木蔥蔥,派人搜索了幾日,也還抓不到西焰一干人等,雖有不甘,卻是說道:「收回人馬,那藏在密林中的人也不必再找,不論那皇子是真是假,如今都沒有用處了?!?/br>「是?!?/br>東霖的將軍領命之後,便讓人去調回兵馬,宇文軒拿起桌上茶盞,啜飲了一口,心想自己也該回到京城,重新布局一番。14[H]藏林兩人在這丘陵樹蔭里走走停停了幾日,林中的sao動越來越少,再來皆無士兵人馬在此搜索,不過幾日,竟是一切歸於平靜,安靜到只有兩人相伴而行的腳步聲。慕容灼猜想該是西焰國中有了動作,皇兄應已捉拿了燕王,對東霖宇文軒放出消息,心中總算放下大石,讓岳子安前去尋個歇處,讓兩人好好休息一番。岳子安循著地上濕徑找到一條山間小溪,水中清澈有魚,鄰近更有個不小的山洞可供兩人棲身過夜。略作些探查打掃後,兩人便撿了些樹枝乾草,鋪在洞內,打算在此過夜休整。在小溪中洗浴完,岳子安又用劍刺了幾條鮮魚,在火堆上烤著,晚些時候,便是權當晚飯地用了。日落之後,天漸漸地黑了,林中更顯黑暗,岳子安自己靠著洞口,守起夜來。望著一片漆黑的林里,偶爾聽到幾聲夜梟低嘯,有種茫然凄清的氣息,岳子安抱著劍想著,也不知陪慕容灼走上這一路是否正確?原本他是不甘身受蠱毒,十日受辱,為了得到自由而投靠東霖,反叛西焰,然後又被慕容灼挾持,不得已叛出東霖,如今真可說是落個兩處皆輸,西焰東霖都不再容得自己。就算真的護送慕容灼安全回到西焰,但那人會饒過自己嗎?慕容灼待下一律嚴酷,怎麼可能會輕饒過自己?現今是路上不得不容忍自己,要是回了西焰,自己恐怕難逃罰責。若是刑罰痛苦,忍過一陣也就罷了,他偷看慕容灼一眼,卻是想著那人不知要如何羞辱自己,甚至有可能奪了兵權,不再幫自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