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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時,攸桐發現已經進入了自己較為熟悉的地帶了,那種對周遭環境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趕夜路,你還精神這么好?!?/br> 攸桐深呼吸了一口這熟悉地方的空氣,道:“那是自然,我就要回到西江月了,怎能不高興?!?/br> “還是歇會兒吧,以免透支了體力?!?/br> 兩人找了棵白楊樹,就在樹下坐了下來,全身一放松,攸桐才感覺困意上來,溪冷很懂她似的,挪挪肩膀說,睡會兒吧。 不過眨眼功夫,攸桐便靠著溪冷的肩膀睡著了。 “果然還是困了吧!”溪冷輕笑到。 一盞茶的工夫都還沒到,攸桐便被溪冷叫醒,只聽溪冷說:“桐桐啊,我看你今兒是休息不成了?!?/br> 溪冷望著遠方的綠洲,無風,很平靜,眼里卻起了波瀾。 “看這樣子,是特意等著我們的?!必┝⒖倘蔽溲b戒備起來,這種安靜肅然的氣氛,她并不陌生,但凡有群起而攻之之勢的,風暴來臨前就是這種感覺。 “關外也不安全了呢?!毕漭p飄飄地說了這么一句,就見四面八方圍上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那隊人接近之后,溪冷拿出一塊玉佩,說到:“如果各位真這么想要這塊玉佩,也不是不可以給,只是用如此方式來取未免太不禮貌了?!必┛淬读?,心想他怎么會有流離佩? “上!”群起而攻之。 “看來對方是接了命令,必要我們死啊?!毕鋭偛诺呐e動只是試探,如果不是單純的要流離佩,那就說明對方不是闌音會派來的。 攸桐提劍就迎了上去,一旁的溪冷卻不為所動,飄然到了一旁,大有坐山觀虎斗的意味。 “這個時候來,還這么淡定!”攸桐心中涌起一陣不滿,且慢,他到底想干什么? 這群人的目標本就是攸桐,見這位同行的玄機閣閣主并沒有插手的意思,也就沒把目標瞄準他。 來的全是江湖高手,攸桐一人自是不敵,不過十招,就顯現了巨大的劣勢。 這個時候溪冷才有所動作,他伸手入袖中,拿出了一只木塤,放于嘴邊,吹了起來,這行為,讓在場所有人的詫異了。 “溪冷!你要這樣見死不救嗎?!”攸桐心中都有后悔認識溪冷的念頭了,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吹塤。 只聽悠揚遠古的塤聲緩緩流淌,眾人覺得四肢無力,全都癱軟在地,攸桐也是,她感覺都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像夢里,似真似假……一曲終了,眾人昏睡不醒。 作者有話要說: 哎哎哎哎!除了哎還是唉 第67章 六十七、西江月灰燼 大漠中風沙驟起,迎著風沙,攸桐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再一睜眼時,溪冷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方才的一陣風沙并未使他沾染分毫。 “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必┛粗闹艿瓜碌娜?,又看了一眼溪冷,贊嘆了一聲。 “以后我教你?!毕淇闯隽素┭劾锏钠G羨。 “好!”真是個歡欣鼓舞的消息。 溪冷掃視了一眼四周倒下的人,說:“不過,現在我們必須得先離開這兒,塤聲雖然讓他們昏睡過去了,但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就能醒來?!?/br> 經此一役,攸桐再次覺得溪冷實在要比萇楚那人可靠多了,偏偏師兄不是別人,正是萇楚,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與闌思逍遙快活著吧?這樣想著已同溪冷遠離了方才那地方很多。 西江月的名字是攸桐師父起的,年輕的時候,他便來過這里,當時這個地方荒無人煙,西江老人便為它取了這個名字,那之后逢人問起君從何來,他都說自己來自西江月,而西江月在大漠,西江老人也就這樣叫開來了。 “其實師父特別不喜歡別人叫他什么西江老人?!必┻@樣說,溪冷卻接:“不是不喜歡西江老人,只是不喜歡老人這兩個字吧?!?/br> “你真聰明?!必┠懿碌綆煾笐摃芟矚g溪冷的,如果萇楚師兄在,師父甚至會說出真后悔當初收了萇楚而不是溪冷這樣的話來,想想啊,萇楚會有什么表情,嘿嘿。 “你在笑什么?”溪冷不用轉頭,也能知道攸桐在笑。 攸桐看著漫無邊際的荒漠,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猜,師父會很喜歡你?!?/br> 我想也是…… 西江月地處大漠邊緣地帶的綠洲,那里一望無際,依山傍水,是片塞外江南,人說近鄉情更怯,攸桐正處于這種情境,越是接近目的地,她心里面就止不住的要雀躍激動,因為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來了,說來不久,卻感覺過了很久,事實上也是因為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太多。 但是攸桐心心念念的西江月已經變了模樣,看著眼前的一片焦炭,攸桐又是焦慮、又是傷心,過去的一年發生了什么?走近看,房屋燒毀的時日應該就在最近,那師父去了哪里呢? “怎么會這樣???”攸桐在四周尋覓一圈無果后,終于無法再假裝鎮定了,發生了什么事?一定有什么事情發生,不然這里不會無緣無故被燒毀,師父也不會無緣無故不見,難道出了什么事? “廢墟里面并無尸骨,想來西江前輩無事?!币驗橄惹奥犡┱f師父并不喜歡被人稱其為西江老人,所以提到其人時,溪冷特地改稱前輩。 “師父他武功高強,我也相信不會有事,可這一切實在太蹊蹺了,前不久我還和師父通過信,也沒見他說有什么不對勁的啊?!必┨貏e心疼自己曾經住了二十年的地方一朝華為灰燼,曾經青山綠水的西江月,沒了這幾棟小木屋,好像就再也沒有什么韻味了。 “我們到周圍的人家去看看吧?!毕浒l現這里住戶并不多,但應當都是久住之民,想來攸桐從小在此長大,都認得。 溪冷看攸桐在一戶木石房子門外呼喊“阿七”這個名字,叫了幾聲不見人,便轉向別家,誰知接連好幾家都沒見到人,院內一切如常,牛羊牲畜依然在,不像出了什么事。半個時辰后,才見有人往回家的路走來。 “阿七!”攸桐向不遠處一個男子招手,阿七的長相是典型的塞外族人,輪廓深邃,身形較為高大頎長,膚色偏古銅色。 “嘿!桐桐,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你要去好多年嗎?萇楚呢?” “聽誰胡說的?” “你師兄啊?!?/br> 我就知道……攸桐又想起了萇楚,估計阿七都不會相信如今自己和師兄快反目了吧,然而她并不知道為何反目。 “先不說我為什么回來吧,你知道我師父去哪兒了嗎?”攸桐指著遠處被燒為灰燼的房屋。阿七看了一眼,又皺了皺眉頭,道:“其實我也不清楚為什么,大約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