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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動作加快了不少,想借此掩飾自己的躁動也想快點結束這尷尬的局面。何寶榮心情大好的用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擦洗著雙腿。黎耀輝把沐浴露擠在手心,雙手搓勻然后飛快的涂在他身上,覺得有些癢,何寶榮扭動著笑出來,全身滑膩的像一條魚。繃緊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無論何時總是不自覺的被何寶榮的情緒左右,黎耀輝的嘴角掛上一抹笑容,感情壓抑的太久又經過了昨晚辛苦的戒毒過程,突然這么放松的相處讓人有些不適應,總覺得在甜蜜的背后暗藏著不安定的成分。苦笑的搖搖頭,想太多了。不應該總是這么杞人憂天,雖然彼此的重新建立起來的信任和感情還很脆弱,現在的情況又困難重重,但畢竟經過那么長時間的磨礪,也并非完全不堪一擊。想的太多沒有益處,絲毫不能決定未來的發展,在這一刻享受美好和諧的相處才是眼前能抓在手中的幸福。凌晨在家里跟小張說,可以不跟何寶榮在一起,但是卻不能看著他死。直到現在黎耀輝才真正明白自己這話真正的意思,原來,只要看到何寶榮的笑容,只要看他好好的活著好好的生活已經是最大的幸福,私欲和占有付出和索取的關系已經不是那么主要了。突然驚覺,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何寶榮已經是這樣含蓄得深入骨髓的情感了?他哭他笑都牽動著自己的心弦,緊密的如同一個人。也許當愛情的熾熱過后,平穩安定的感情才是最安全最持久的,如果換做現在的心境,當初他不會失落的離開阿根廷,因為他知道,他的離開一定讓任性天真的何寶榮感到十分害怕和無助。而何寶榮過的不好,自己怎么能夠真正開心的生活?握著手中的毛巾,細細的擦拭何寶榮的肩膀,在水霧朦朧中,突然注意到他背上分布著一些細小破碎的疤痕,雖然顏色很淡,但還是看的出這不是最近的傷,也不是在黎耀輝離開阿根廷之前他受的傷。依稀辨認的出形狀,有些疤痕是長長細細的,有些是小而圓的點。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猜到這大多數是鞭傷和煙頭燙傷的痕跡。黎耀輝愣在當場,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胸中的空氣仿佛都被抽走也忘了呼吸,好久才緩過來,眼圈漸漸紅了。背后的毛巾好久沒有再次落下,何寶榮疑惑的轉頭,卻被黎耀輝扶住肩膀固定住,暫時看不到他的表情。黎耀輝扭頭趁機飛快的拭去眼角的濕潤,眨了眨犯酸刺痛的眼睛。何寶榮也許并不知道他已經發現了背上的這些疤痕,黎耀輝也寧愿他永遠不知道。讓這段他不知道的傷害成為過去,不要再影響到他的情緒。等何寶榮回過頭,黎耀輝已經恢復了神態,甚至對他露出淺淺一笑。何寶榮不明就理的看著他,渾然未覺發生了什么事。黎耀輝笑著撥開他額頭上垂下來的一綹頭發,暗暗慶幸沒有讓剛才的事情打擾到他們的溫馨。郭醫生說他吸食的這種毒品會影響人的記憶,但有時候忘記某些傷痛的記憶卻是一種福氣。把他的頭拉入懷里,鼻尖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發出的淡淡香味,自己身上濕透的衣服也開始滴滴答答的掉著水珠,浴室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大片水,但是沒有人去在意,暗香流動的空間里只有貼合著身體彼此貪婪享受溫暖慰藉的兩個人。未來也許遙遠陌生,但是此刻卻已成永恒。從那天以后何寶榮在黎耀輝的陪同下又開始到郭醫生的診所進行專業戒毒治療。郭醫生制定了詳細的治療方案,其中脫毒治療以藥物輔助為主,用藥效和成癮性較低的美沙酮代替原先的毒品,逐漸減少計量以達到脫毒的目的。這種治療方法周期很長,一段時間后具體的效果并不明顯,何寶榮身體逐漸恢復,但是精神卻更加低沉,戒毒藥物并不能滿足他對毒品的身體依賴。缺少氯胺酮補充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戒斷癥狀,他變得很憂郁,晚上常常失眠,雖然飲食起居都有人照顧,但晚上的不能入睡使他變得更加憔悴,脾氣也更加暴躁。犯癮的周期越來越短,郭醫生定期定量的把美沙酮交給黎耀輝保管,方便何寶榮隨時需要。黎耀輝幾乎對他寸步不離,公司里的事情打電話交待給了談嘉偉,原因沒有細說,像談嘉偉這么聰明的人也不會去追問,只是答應會好好幫助小張處理公司的事情等黎耀輝回來。至于小張,自從那天晚上的對話后,他有些回避和冷淡。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無論小張什么態度都不能怪他,對小張實在虧欠的太多了。但無論是怎么樣的虧欠都不能和生命相比較,在生命面前情和愛都變得微不足道。目前真正擺在眼前的困難就是何寶榮的毒癮,原本以為系統的治療后情況會開始好轉,但事實證明一切并不樂觀。他白天郁郁寡歡,晚上徹夜難眠,對任何事情都不熱衷,神經繃緊的好像隨時都會斷。偶爾清醒正常的時候會賴著黎耀輝說話,有時還會開心的笑。但這樣的情況不經常發生,甚至前一刻還是溫順的舉動,下一刻犯了毒癮就會變得狂躁暴力。很多個晚上,何寶榮煩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黎耀輝就坐在床上看著他,看他累了就會拉他坐下休息,但是很快他又坐不住了,似乎只要安靜下來心里就會很難受。一天晚上,他被黎耀輝拉著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月光,過了好久突然扭頭對黎耀輝說:“天亮了,你怎么還不上班?”黎耀輝疑惑的看著他,半晌后說:“你看錯了,現在是晚上,天亮了我也不用上班了?!?/br>過了一會何寶榮又說:“不上班怎么有錢回香港?”黎耀輝震驚的抓住他的肩膀:“你說什么?”何寶榮掙扎了一下:“干什么?我說你不上班怎么有錢回香港?”黎耀輝不可致信的看著他的臉,呆了好久才發出有些顫抖聲音:“何寶榮,這里是哪里?”看著黎耀輝驚訝的眼睛,何寶榮有些猶豫,像是在思考,但還是慢慢的說出三個字:“……阿根廷?!?/br>聽完,黎耀輝垂下抓住他肩膀的雙手,頹然的后退一步,捏緊了自己顫抖的拳頭。十三從阿根廷到香港,分離了太久也太遠,好不容易再次相見卻發現何寶榮已經傷痕累累,困擾糾纏他的不僅僅是毒癮,現在看來似乎還有其它不可知的情況。戒毒才剛開始,進展緩慢還沒看到曙光,現在何寶榮突然出現的神志不清又該如何處理?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黎耀輝設想猜測了很多種原因,越想越多,卻始終不敢往壞的方面想。腦子里的想法紛亂無序,但有一個意識分外清晰。暗暗的告訴自己,不能表現出慌亂和緊張,不管心里有多害怕都不能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