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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這顧家千金難不成真迷上了一個戲子? 這次,姜離沒有再賞些什么,只給下人留了句話,帶給蘭州,說是三日后上門拜訪,有事相求,這算是留下了拜貼了。 這下暗中觀察的人又猜測起來,難不成這大小姐是厭了?現如今拍馬屁媚上總要知道上面的喜好,各家小姐之間的聯系也不全是花花草草你家長我家短,還有善于弄權的交際花呢,這在哪一行生存,消息情報最是重中之重。 這些人如何猜測,姜離不管,對于她來說,現在去見蘭州也不是個好選擇,身份的差異會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就她近日的觀察,蘭州到真如傳聞中愛戲成癡,把戲放在生命中頭一位的指不定是個只會唱戲的呆子呢。 想到那臺上蔥指玉腕的人多情脈脈的眉眼,又不禁一笑,現在倒真是遇上一位戲如人生的人了。 姜離接下來,倒也悠閑,賞賞花草,有時候去喝喝下午茶,和那些名暖們偶爾聚會幾次,很是閑適。 顧大帥父親,也就是老太爺的誕辰可就在十天后了,總要請戲班子的,姜離便那時候準備去上蘭府拜訪下,順便聯絡聯絡感情。 三天很快就到,外面再是風風雨雨,硝煙戰火,這平城在顧大帥駐兵下倒是風平浪靜,再怎么風起云涌在顧老太爺的誕辰前也安靜了下來,到處都是一派喜慶。 往年的這壽宴都是顧大帥的姨娘包辦的,今年,原身回來了,這壽宴被交到了姜離手中,姜離一看那長長的一列邀請名單,額角就止不住的疼了起來,她看了眼臉色難看的大姨娘,心里不禁起了逗趣的心思,臉上浮起笑容,把任務扔給了笑容滿面的二姨娘,于是,大姨娘的臉色越發難看,二姨娘笑得越發明艷,姜離瞧著也心中不禁暗笑,佩服起那還在軍中的顧大帥,竟能在如此一群鶯鶯燕燕中全身而退,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本事啊。 吩咐完事后,她在二姨娘殷殷切切的眼神中上了車,走了許久,皮膚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消下去。 到了蘭府,姜離收拾好衣服,車上駕駛座上的軍官準備跟著姜離一起進去,被她攔了下來,她思慮這如果等下她調戲男人的場景被這顧大帥的手下看見后,要是被顧大帥知道,估計會鬧出大事來,要是被顧大帥知道自己閨女調戲的還是個唱戲的,估計會氣血上涌,一命嗚呼,一槍斃了蘭州。 綜上考慮,姜離只身進了蘭府。 門處站著位面容精瘦的小老頭,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衫,是蘭府的管家,會客地點并不在大堂,兩人穿過層層回廊,停在一間屋子前。 “小姐請,我家先生就在里面?!?/br> 管家彎腰恭敬的對姜離說后,就退了下去。 姜離并沒有馬上進去,她沿著走廊把周圍打量了一邊,綠竹環繞,走廊蔓回,心想,倒是個清凈的地方,由此,倒也可看出其主人的心性。 第12章 霸王別姬(二) 姜離未在外面久待,掃了幾眼邁步就走了進去。 書房的老舊的紅漆木地板發出咯吱聲,空氣中飄著陳舊的墨香氣息,姜離向里走去,里面放著三架書,兩張復古的紅色皮革單人沙發,中間靠墻也是三架書,高高的八層書架上已放滿了六層。 書架后有一扇半圓鏤空花雕的紗窗,有光透射過來,在地上打下一個人的陰影。 姜離腳步微頓,落在地上的腳尖方向微微一轉,便向書架后走去。 男人站在窗前,隔著紗簾,看向外頭的綠竹,身著一身粉紅蕾絲繡邊長布衫,領口處的刺繡讓男人的臉龐更加眉清目秀,臉上帶著文雅的笑,眼睛清亮的如水一般,姜離心想,這位反派到真不名副其實,看著真像位如玉的陌上公子,這一定是一位心格外明亮清凈的人,一心為戲,再也容不下其他。 “先生好興致?!?/br> 蘭州回過身,聲音的主人一身高領圈的白色喬琪紗旗袍,周邊沿鑲著的淡藍色細花水鉆沿著腿線下垂,身體斜靠在暗色的書架旁,透過窗欞的光打在女人的臉上,像是在跳躍的鼓點,細小的絨毛在光下閃著碎光。 烏黑長發挽在腦后,額前垂著幾縷彎曲的碎發,飽滿的額頭在光下格外的白凈,眼睛閃爍著笑意,眼尾上挑,眉目卻是清冷,眼波流離間都仿佛帶著勾人的意味。 姜離輕啟紅唇,輕盈淺笑般道,“客人上門拜訪,主人卻在這邊……嗯,賞景?” 蘭州回過神,不慌不忙,臉上也回帶著淺笑,“顧大小姐如傳聞中的有些不同?!?/br> 姜離跟著人來到沙發這邊坐下,眉頭微挑,“不同?先生是覺得留洋回來的小姐應該穿著小洋裝提著小皮包,不應如我一般身著旗袍一身國味?!?/br> 蘭州搖搖頭不說話,對著雙手交叉端坐在沙發上的姜離抬手示意了一下,端起桌上才被下人送進來的紅茶呷了一口。 姜離眉梢微挑,也端起紅漆桌上的花色瓷茶杯,唇邊微抿一口,“嗯,味道不錯?!?/br> 她話頭一轉,順勢放下手中的茶具落于茶盤中。 “看來先生是下過功夫的,知道我喜英國紅茶,那這次先生可猜到這次我是為何而來?” 蘭州低頭不語,白瓷的精致茶具襯的纖纖玉手越發的白凈,就像她房中梳妝臺上上等和田暖玉,周圍浮著暖光。 半晌后才道,“這事我是應不下的,顧小姐另找人吧?!?/br> 姜離抿了一口紅茶,甜甜的蜂蜜味在舌尖蔓延開來,心中卻是毫不意外,畢竟從蘭州父親那一代以后,他們就極少再為一些富貴人家唱戲了,只是守著那祖上傳下的戲樓子,平日里賺些銀錢為生,也算是一種骨子里的驕傲了。 到了蘭州這一代,算是徹底地絕了這些營生。 她對蘭州的推辭也不顯生氣,臉上一如之前般平和的帶著淺笑,從手包中掏出一張請帖,放置在桌上。 只說了一句,“聽說我父親近日手中新得了一本梅大家的手札,先生那日有時間就去看看吧?!?/br> 說完這句話也不顧還愣在原地的蘭州,起身就準備離開。 走了幾步,姜離又頓住身,想到以這人的心思,怕是永遠都無法猜到自己的這樣所做是為何或者說是想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蘭州可不想杜清河那樣,心眼十八彎,一句話一個動作腦洞就突破天際了去,于是轉身幾步走到蘭州身前。 微微俯身,臉上浮起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就像一只正在騙人的狐貍,“蘭州,你知道我為什么對你這么好嗎?” 仿佛覺得這般還不夠依據,姜離開始數著過往。 “你每次上臺時,我總是到,一次都沒落下過?!?/br> “我每次給你的賞錢最多,連我最愛的那個玉鐲頭也送給了你?!?/br> “你看,今日我顧著你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