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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里沒有人莫名其妙地提出很多新想法了,也沒有人需要他在工作安排上都注意態度了。肯定會不習慣,不過還好可以把柯冉綁到家里來。好在戀愛的關系還在,下班之后兩個人還是可以在一起的。這樣習慣起來也快一點。岑景無可奈何地想。“不用了?!笨氯酵蝗徽f。岑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柯冉將手撐在餐桌上,望著廚房的方向,不看岑景,“我說你不用帶我去駱律師團隊,聯系好了之后我自己去報道就可以了?!?/br>“怎么?不會耽擱我很多時間的?!?/br>更何況我當然不會介意在你的事情上花時間。“還是自己去吧,我們一起去的話?!笨氯浇M織了一下語言,說:“也不太方便?!?/br>岑景松了一口氣,當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直都有些緊張,“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本來就是我團隊的,我帶著你去介紹也是理所應當的?!?/br>“我不是這個意思?!毖壑樽觿恿艘幌?,但是視線還是沒有轉移到岑景身上,“我的意思是,我不太方便?!?/br>“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岑景覺得柯冉話里有話,眉頭又在不知不覺間皺起。“這就是我要給你說的第二件事?!笨氯秸f。岑景安靜地等待柯冉開口。想要往下說,柯冉都張開了嘴卻是沒有能夠發出聲音,他又嘗試了兩次,還是無果。岑景疑惑地看著柯冉,搞不清楚他是在干嘛。嗓子啞了?柯冉反復嘗試之后,終于發出了聲音,“我們分手吧?!?/br>果然是啞了,聽到柯冉的聲音后,岑景心想。等等。柯冉他剛剛,說的什么?此刻柯冉的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靜。達摩克利斯之劍終于落下后,他的未來再無懸念。岑景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又重復了一次自己剛剛的問題。“你是什么意思?”柯冉此刻終于敢于面對岑景的眼睛,然而岑景卻不看他了。“岑景?!彼p輕地喚,直到岑景愿意看他。他看到岑景眼中的受傷和不可置信,卻還是只能再給岑景一刀,“我說,我們分手吧?!?/br>早點說開,對我們都好。然后柯冉聽到岑景拼命保持平靜的聲音,“柯冉,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我之前讓你去民事真的是在為你考慮,但是我說話可能沒有注意到語氣,也可能是說得太直了,在這一點上我向你道歉。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咱們就不去了,我收回那句話好嗎?”柯冉沒有動靜,岑景以為柯冉聽進去了,又繼續說:“我當時也沒有想明白,現在想來你這也不是個大問題,我們慢慢調整就好。更何況我還在呢,你實在不想做了就不做,我幫你把案子接過來,還怕什么——”岑景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怎么可以這樣做,這樣是違背律師專業性的。可是如果不說這些,要怎么挽留柯冉。“我沒有沖動?!笨氯酱驍噌敖酉聛頊蕚涞囊淮蠖卧?,“我也不是在鬧脾氣?!?/br>“不管是去民事還是另外一個決定我都是認真思考過了?!?/br>柯冉換口氣,說道:“去民事對我來說或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從小就犟,認定一件事就什么都得順著心里來。刑事案件具有鮮明的對抗性,我很容易對被告人產生多余的情緒。同時我也容易受影響,隨著案情的推進,我對被告人的認識可能會發生改變,那么又要重新打亂一次節奏,甚至會給團隊來帶麻煩?!?/br>心知柯冉是受到了這次孫有得案件的影響才產生的這番結論。也是終于對自己的執業有了一個較為完整客觀的認識。這是一段很成熟的話,但是此刻的岑景聽到之后卻一點不覺得寬慰。岑景搖搖頭,說:“也不是…..你要知道像孫有得這樣的案件畢竟還是少數,之前的那么多案子你不是也做得挺好的?!?/br>“我沒有?!笨氯蕉ǘǖ乜粗?,“你知道的岑景,這樣的情況并不是少數,而且我的每個案子,或多或少都有受到我的主觀情緒影響?!?/br>岑景不說話了,他知道。而且他一開始就在提醒柯冉。從椅子上站起來,柯冉退后一步,換為雙手撐著椅背的姿勢。“說白了我就是根本不適合做這個?!笨氯教崞鹨贿呑旖?,努力也拼湊不出一個笑,“我覺得我挺耽誤大家的,越是碰上大案件,主觀性越是強烈,我控制不住地就會帶入個人情緒?!彼f,“我也想改,但是我的本性就是這樣,我知道我的價值觀有問題,可是這就不是我了嗎?如果不是因為這份工作的緣故,它也不過就是萬千性情中的一種,它不是有私心,也不是不專業?!?/br>“我不再堅持了,我想當回普通人?!翱氯秸f,”我不再堅持我自以為是的對或者錯了,但是我也不想再去面對了,不想再去思考了。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我的認定不斷被現實、被案情推翻,我會瘋的。岑景,我終于明白你想勸我的是什么了,你不應該感到欣慰嗎?”欣慰?是啊,我該欣慰,柯冉終于又一次變成熟了。岑景在自己的心中翻來覆去地找,就是找不到半點欣慰的影子。第64章分手算了,這個先不說。岑景站起來,向柯冉示意移步到客廳。餐廳的氛圍太壓抑了,他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柯冉沒有拒絕,順手倒了兩杯白開水,遞給岑景一杯。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客廳,一人占據一個沙發,身子挺得筆直,面對面坐著。“還有你為什么要——”岑景喝下一口水,努力著,將那兩個字說出口,“分手?”發音很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極其生澀。就像是十年啞口的人一朝開口說話一般,僅僅是兩個字就快要撕裂他的聲帶,還折磨著聽者的耳膜在這樣沉悶透不過氣的氛圍下,柯冉倒是笑了。也只是緩慢而僵硬地扯動了一下嘴角。他這一笑讓岑景忽然發現,原來在客廳的氛圍并不比在餐廳好多少。原來不情愿卻要說分手的時候,不管你置身何地都不會輕松。任憑外面日麗風清也好,暴雨傾城也罷,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黑暗潮濕。站在幾平米沒有窗戶的小房間里唯一一塊僅能容納雙腳的高地上的岑景只能眼看著四周烏黑的水逐漸上漲,浸濕了他新買的皮鞋,沾濕了他熨燙得整齊的褲腿。“你累不累呢?”柯冉問。“我不累?!?/br>岑景不知道柯冉又想說什么,但是他覺得柯冉總是這樣,腦洞大思維活,一不注意就會跳話題。什么累不累,直覺告訴岑景,他不累。他也只能不累,才能阻止情況繼續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停下來吧,有沒有什么空間停滯的按鈕,一直藏在我身邊卻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