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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許久匯集成水珠的一絲濕潤,整個人像是瀕死的魚,只等待太陽曝曬,尸體發臭,最后原地腐爛成白骨。他已經被困在這里三天,怪他來時沒有留下標記,結果進入了死地。肖默抬眼看了下頭頂的艷陽,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做著無用的困獸之斗。然后下一秒他便栽倒下去,呼吸間是飛散的黃沙,耳邊呼嘯著暖風,在做著送別的禱告。忽然,視線里出現了一抹嫣紅,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肖默看不清那是人是獸,有水慢慢灌進他的喉嚨,腥咸,卻回味甘甜。有個聲音對他說:“順著紅色一直走,你便走出去了?!?/br>果真,他再睜開眼時便看見了一地的紅色,每一滴都如同綻開的花瓣,指引著肖默往人煙的方向走去。所以,他活了下來。手心里被放了一粒種子,便是后來開遍沙漠的荊棘花。肖默在夢里想抓住那片紅色,可是指尖只碰到了一點,很軟,很滑,就像是羽毛。。。吳興正偷偷扯著肖默里衣的衣襟想偷摸一把胸肌,一抬頭就對上了肖默迷蒙又詭異的眼神,正死死盯著他,像要把他吃了一樣。“肖默?”吳興忽了忽翅膀,想確認這人到底醒沒醒。然后翅膀就被捏在了手心。肖默捏了捏,又摸了摸,目光里似乎還想嘗一嘗。吳興咽了口口水,怯怯道:“肖默。。。餓了嗎?”肖默沒回答,將目光又移向了吳興的眼尾。熟悉的嫣紅,漂亮的像是火焰。只是卻是只小黑煤球,不是夢里能抱起他的紅色身影。肖默斂了神色,閉了會兒眼睛沉下心才又睜眼勾起嘴角戳了戳吳興的小肚皮:“早?!?/br>吳興出了身汗,難道是他偷摸肖默的事情敗露了?不會吧,他只是摸了下胸肌,還沒往下伸翅膀呢。蘇其玉已經出門了,他們之間似乎也再沒有交談的必要,肖默洗刷完畢換了衣服:“走吧,今天還忙著呢?!?/br>學院的生活開始進入正軌,不過別人是三點一線,對于肖默卻是四點一線。靈草棚里面的靈草已經栽種完畢,肖默特意空出了晚上這一點時間過來清掃,之前在移栽的時候他細心歸了類,每一處都用木牌寫上了名字和介紹,為的就是方便其他學生辨識。靈草鑒識課已經上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課程將會由衛思風帶大家來靈草棚實地檢驗,肖默把沿途的磚屑清理干凈,順手把地上的幾盆花搬到了花架上準備澆澆水。吳興困得不行,立在枝頭打瞌睡,面前忽的閃過一個人影,吳興嚇得一個激靈,抬起頭發現是多日沒見的沈朝瑞。“沈老師?”肖默疑惑道:“您怎么在這?”“怎么?這什么時候成你地盤了?”沈朝瑞拎著一壺酒,靴子上全是泥,不知道從哪剛回來。“都弄完了?”沈朝瑞看了一圈點點頭:“不錯,干活挺利索,坐吧,陪我喝一杯?”肖默把花灑放下,笑著道:“老師,學生在校不可飲酒,這是規定?!?/br>“切~~”沈朝瑞斜了他一眼,也不勉強:“那我就自己享受咯?!?/br>肖默見狀只好陪他坐下了,只是這酒,還是不沾的。“后天學院會舉行一次集體拉練,到時候你跟著我走,別亂跑?!?/br>“拉練?”“啊,”沈朝瑞端著酒盅一飲而盡,長長地嘆了口氣,很是滿足:“身體素質跟不上,天分再高也沒用,學院會定期派人帶著你們出去過段苦日子折磨折磨你們這幫小屁孩,否則你們還真以為這里是象牙塔溫柔鄉不成?”“明白了?!?/br>吳興呼噠噠飛過來湊到肖默身前,一屁股坐下了,這個沈朝瑞不像好人,大晚上的過來和我家肖默聊個屁??!沈朝瑞瞅了一眼吳興,把酒盅推過去:“小烏鴉,喝一口?這可是好酒?!?/br>“。。。呵呵?!眳桥d并不打算給他面子,你才是烏鴉??!沈朝瑞露出一抹笑:“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會說話的靈獸,小烏鴉,叫什么名字?”“他叫吳興?!毙つ_口道:“學生也是偶然遇見了?!?/br>“哦?吳興?呵,還挺像個人名呢?!?/br>吳興忍不住又呵呵兩聲,您也是,人模狗樣兒的呢。“防御型的靈獸嗎?”沈朝瑞又問。“這個。。。學生還真的不清楚?!毙つ鋵嵰埠闷孢^,但是吳興整天除了賣萌犯困就是和他耍耍嘴皮子,真的沒有一點作為靈獸的樣子,分不出是何種類型。“這不是好辦?”沈朝瑞抿著酒杯的一邊淺淺碰了碰,身后忽的憑空跳下了一只紅狼,體型很大,毛色呈暗紅,一雙眼睛像極了他的主人沈朝瑞。真是什么樣的人養什么樣的狗,吳興竟然還能抽空誹謗上一句,只是下一秒他就立刻驚慌失措,等等!你這頭紅毛狼怎么沖我撲過來了???媽呀?。?!肖默本想把吳興抱過來,沈朝瑞卻伸手打掉了肖默的胳膊:“急什么?”吳興被紅狼追的一通亂飛,翅膀上的羽毛碰到身邊經過的架子和枝條被刮得到處都是。“雜毛狼你追我干什么?。?!”吳興鼻涕都出來了。那紅狼低聲唔叫,四肢在地面上的附著力十分強勁,分分鐘要咬上吳興的尾巴。“啊啊?。。?!”吳興繞過花架。“唔——”“啊啊?。。?!”吳興鉆過桌腿。“唔——”“啊啊?。。?!”吳興鉆到了沈朝瑞的袖子里。“唔——————”紅狼剎住了前爪,歪著腦袋沖沈朝瑞眨眼。沈朝瑞伸手提著吳興的爪子扯了出來,吳興的眼淚已經連成了線,卻不肯停下嘴:“變態??!禽獸??!你弄一只狼出來是要吃掉我嗎壞蛋??!嗚嗚嗚肖默你快救我啊,我不想當雜毛狼的晚餐啊嗚嗚嗚————”肖默試探著想伸手去接,沈朝瑞卻沒給,拎著吳興的爪子來回蕩了兩下:“小烏鴉,罵誰呢?”沈朝瑞的臉現在在吳興眼里是倒著的,吳興看的發暈,一陣反胃:“我要吐了,快放手??!”“我不放又怎樣?”“我。。。我就詛咒你??!出門撞樹!吃飯吃到蟲子??!你的雜毛狼明天就脫毛??!”“呵,口氣不小?!鄙虺鹫f著就想嚇唬吳興把他扔進酒壇里,肖默終于忍不住雙手把哭的打嗝的小黑煤球捧了回來:“老師。。。您過分了?!?/br>沈朝瑞撇撇嘴,沖紅狼抬了抬下巴,紅狼立刻又消失不見了。吳興像是個找到了娘的孩子,埋在肖默的胸口處嚶嚶嚶哭的停不下來。肖默心疼的揉著他的腦袋,起身道:“老師,天色已晚,學生先回去了?!?/br>沈朝瑞點點頭,自顧自又倒了一杯酒,忽的問了一句:“肖默,西北境,可好?”肖默腳步一停,不知沈朝瑞這是何意,便斟酌著道:“荒無人煙之地,自是比不得南境?!?/br>“是嗎?”沈朝瑞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肖默微微躬身轉身離開。吳興還在打著嗝罵他:“沈朝瑞那個王八蛋,等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