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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全部打理完畢。我也準備走了,還需要去準備下一次的任務?!?/br>“嗯?!睗陕妩c了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br>薇薇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必客氣。失去了這樣優秀的搭檔,我也感到非常遺憾。但生活也好,任務也好,還是得繼續?!毖援?,她也不再多客套,轉身朝著墓園出口的方向走去。一直到走出很久之后,她才回了一下頭——隱約看見,那個修長高大的身影似乎跪在了墓前,正低下身親吻著墓碑前那一方濕潤的泥土。第二場:夕陽下的海灘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養成了閑來無事的時候在海灘邊散步的習慣——從傍晚降臨直到太陽徹底落下,就這么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聽著海浪拍打、海鷗鳴叫的聲音,看那些天盡頭白帆的影子從小變大,又從大變小,一日日循環往復地在地平線上消失與出現。好像這樣心里那種空茫感就能減少一點似的。但是他等的東西一直再也沒有出現過。第二年,他不顧反對,毅然決然以“戰爭早已經結束,戰爭機器也不再被需要”為由,辭去了原本的陸軍職務,恢復了平民之身,轉而以沖鋒隊長的身份,跟著一個提督上了一艘航海船隊,過起了常年出海的日子。海上的生活大多時候比他原來習慣的要艱苦許多,也枯燥乏味許多。偶爾也有驚險的時候——和大海盜或者敵國船隊交火,或者遠離陸地時碰上了糟糕的風暴天氣而糧食人手又相當缺乏。只是因緣際會下,他所在的這條船隊似乎運氣還不錯,次次都能絕處逢生、化險為夷。船上有來自世界各地、帶著各種經歷和目的上船的冒險者伙伴,有投機的商人、傳道的教士和似乎只要有酒喝就能把日子繼續過下去的一眾水手。也許是受到這些人的影響,他在旅行過一些地方之后,無意開始養成了另一個習慣:時不時給那個他從來沒有做過正面回應的人,寫一封封信。信有長有短。不像那個人,他的信里沒有那些豐富華麗的辭藻,也很少直抒胸臆般或者戲謔輕佻地表達內心那些深藏的感情,更多地是記錄航行中的新奇見聞,和對此的感想評價。另外,船上并沒有置備打字機,他便用羽毛筆手寫在牛皮紙上,然后把這些無處可寄的信,密封裝入一個個玻璃瓶,扔下船,然后目送這些漂流瓶不知流向何方去。可能和當年那人寄給他的那一沓“情書”唯一相似的地方,只有信的開頭和結尾,格式永遠是:“親愛的崔斯特”“仍然很想念你”“你的澤洛”第三場:小鎮古城踩上那座濱海古城的陸地的一瞬間,看著曾經似乎無數次夢到、卻沒有真的來過的地方,他的眼神一瞬間有點復雜。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恍如背景音。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從狹窄的石板街上來去,或悠緩,或匆忙。這座城市和托萊古城也有幾分相似——那里,兵團的訓練營十來年前已經從城中撤走,剩下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古舊的小鎮,有著最普通的居民和游客。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那張薄薄的紙片。那是一個搭乘他們船隊短暫旅行過一段時間的吟游詩人所帶來的歌謠——“遷延蹉跎,來日無多。親愛的你,快來尋我。衰草枯楊,青春易過。親愛的你,快來吻我?!?/br>就和當年崔斯特寫給他的信中的那個句子一樣。他聽過這首歌之后,立刻掏出金幣買了一瓶上好的酒,送給了那位吟游詩人,然后極力用贊嘆的語氣問那位詩人,這是哪里傳頌的歌謠。詩人喝著酒很開心,隨手給他寫下了一個邊陲古城小鎮的地名,甚至還留下了一句語焉不詳的話:“當初用這首詩跟我換酒的人說過,如果我走得夠遠,也許會碰到一個愿意拿更好的酒換這句詩的人。他說得果然沒錯?!?/br>“那是個什么樣的人?”澤洛不禁問道。“那也是個出色的詩人,但他也不是詩的原作者。聽說這首詩,他也是拿別的東西換來的……不過,交換給我的這個地名,大概是來自于最早的那個作者吧。誰知道呢?”懷揣著一絲隱秘的希望,他揮別了船隊,從臨近的海港下了船,輾轉來到了這里。踏進古城的那一瞬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崔斯特,我依照約定,來此尋你了。青春易過,遷延蹉跎。而你是否還在這里呢?第四場:白色修道院整座古城里大大小小的各類教堂有不少,被稱為“黃金巷”的也有不止一條街道。但說起白色的修道院,最有名的,大概是靠近海邊的那一座:據說這是百年前一位王子出生和受洗獲得祝福的地方。它有著白色而精雕細刻的漂亮外墻,寬闊的中庭花園里種植著各種各樣的綠植和花卉,從修道院的頂樓上還可以看見古城外遠處的大?!?/br>問清楚地方之后澤洛毫不猶豫地直奔該處,卻在踏入中庭的時候,遲疑地停住了步伐。他發現這個修道院里,并沒有玫瑰。雖然當初崔斯特曾經熱衷于拿各種花哨華麗的事物來做比喻,比如各色花卉、水果、星辰……但最喜歡的,似乎還是玫瑰;當初對他許下的那個誓言里,隨口跟他提起說想要種的,也是紅色的玫瑰。而這個庭院里,不僅紅玫瑰,其他各色的玫瑰、甚至是長得相似的薔薇之類……都沒有。他不禁從胸腔中發出了一絲悲嘆——看來,那個人,確實沒有回來過……“怎么了?”背后忽然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他聞聲轉過頭去,發現原來是回廊上走來的一位神父。“這個庭院里……沒有玫瑰嗎?”澤洛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沒有。從來沒有種成過?!鄙窀缚隙ǖ鼗卮?。澤洛聞言,緩緩地轉過身朝外走去,尋思著是否還需要去小鎮上其他的地方找一找別的線索。神父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略顯頹然的背影,就在他快要走出修道院的時候,忽然開口多說了一句:“原來有另外一個年輕人,也曾經很執著地想要在這里種上玫瑰?!?/br>“什么?”澤洛訝然轉身。“他說這間白色典雅的修道院里沒有熱情浪漫的紅玫瑰相襯簡直是最大的損失……于是他真的買來了種子嘗試過一次……不過可能是土質原因,又或者是養護不當,那次他沒有成功。后來他也就沒有再嘗試了?!鄙窀秆a充道。“他……現在在哪里?”澤洛忽然又生出了一點期待,同時卻又非常擔心神父告訴他這早就是發生在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他嗎?是我們的兼職園丁?,F在的話,應該是住在查多街那一帶……”第五場:玫瑰花園循著指引,澤洛找到了那位園丁位于查多街的小房子——房子看起來不大,有兩層樓高,似乎有些年頭了,但窗戶邊上貼了幾塊彩繪的瓷磚,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