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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幫她設想了很多種理由,比如豐厚的報酬,比如更高的職位,不過卻是怎么都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到了這一刻,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痛罵她的背叛,還是一言不發就離去。 每一種于我來說都是很壞的選擇。 命運之于我,似乎從來沒有過優待。 我又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明白了。 喝了口水,壓下喉間的微痛,我說:“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有人查到余氏的頭上,我作為法人,還會被提起訴訟。到那時候,余氏會被拍賣,或是被并購。我努力了這么多年,到最后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所以,鄒楠,你能告訴我,你背后的那個人是誰嗎?起碼也讓我栽個明白?!?/br> 鄒楠避開我的目光,沉默了好久,才出聲道:“我很抱歉……那個人的信息,我不能說的太多。我只能告訴你,他姓陸……” …… 晚上離開公司的時候,外面的地上已經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響。 像是小時候,我沒什么玩具,每逢下雪就一個人站在院子里,團著雪球玩兒。 那個時候我的生活著實算不上如意,雖然有個所謂的家,但沒親人。 沒人疼著我。 我以為長大的這些年,已經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沒想到,我真的是想不到。 時至今日,我還能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 回家的路上,我路過一家藥店,走進去買了點東西,然后就直接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換下衣服,去到洗手間,拿出剛才買的那一小袋。 我盯著里面的東西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都疼了,才慢吞吞地洗干凈手,打開包裝。 幾分鐘后,我瞧著驗孕棒上的兩條紅線,真心是覺得,上天跟我開的玩笑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懷孕了。 上次是空歡喜,這些卻是真悲切。 這個孩子,來的這樣突然,這樣不是時候。 早前我反胃嘔吐的時候,還總安慰自己,是腸胃不好的緣故,可是向來準時的例假一推推遲半個月,我就再也沒辦法騙自己了。 我拿著驗孕棒,笑了一會兒,又開始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 明明很多事情還沒有定論,還等著我去求證,我卻是連跨出那一步的勇氣和力氣都沒了。 因為我已經有了預感,因為我已經能預知到了未來。 人處在一個精心設計的局里,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出口和終點的。 一旦你站在高處俯瞰,很多秘密便不是秘密,很多假象也展露無遺。 我靠著洗手臺慢慢坐在地上,臉埋在膝蓋處,抱緊自己,想讓自己暖和一點。 但還是冷,還是僵硬。 或許永遠也好不過來了。 …… 第二天清早醒來時,我看了眼日歷,已經是農歷的臘月二十八,還有兩天就要迎來農1;148471591054062歷的新年了。 之前我設想過很多次這個年要怎么過,怎么跟陸敬修過。 只是到了現在,再說這些就沒什么意義了。 出門前,我化了個精致的妝容,找出一件紅色的大衣,還有我最喜歡的羊皮小靴。 打扮的美麗亮眼,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贊嘆的時候,我才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輕一笑,對自己說,你很好。 所以,無論接下來發生什么,都不要怕,也不要放棄。 一切都會過去。 之后我沒去公司,開車的時候,我發出一條短信,上面寫著: “我想見你一面。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你?!?/br> 第378章 在今天做個了結 短信送達的幾個小時內,我沒有收到回音。 開始的時候我還看幾眼手機,不過后來干脆放回包里,再也不多注意。 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搞清楚那件事之前,我其實也沒想好究竟要用哪一種面貌去見他。 …… 來到南山療養院,院長沒在,是另外一位負責人接待我的。 我說我是喬同韻的親屬,上次的意外,我因為太過悲痛,過了好久才平復下心情,今天過來,是想看看我母親有沒有什么遺物在這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走做個紀念。 負責人聞言并沒生疑,她叫來當時照料的護工,跟我一起去到了儲物室。 聽說很多病人遺落的東西都在這,保存的很好,為的就是日后有人會來尋找。 很快,護工把找來的一個小盒子遞給我,說是上次警察來調查完之后,她們打掃的時候又收集了些東西,都放在了這邊。 我跟她們道了謝,然后就想走。 走前,我裝作恍然地隨意問了句:“當時我母親還在的時候,有人來找過她嗎?” 護工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聞言回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有一個,我記得喬阿姨叫他……秦……” “秦頌?” “啊對對,就是他!” …… 回到車上,我把帶來的箱子放在副駕駛座,然后沒多停留,直接離開了這里。 去到市中心,我找了家咖啡館,帶著所有的東西坐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在決定打開這一切之前,我不是沒有過掙扎和猶豫。 我在想,是不是我再裝一回傻,所有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但又一想,我不能總這么活下去吧,人的一生中啊,最難得的就是活個透徹。 有時候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會一無所有,也還想落得明白。 深吸一口氣,我打開那個箱子。 里面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證據什么的早就被警察帶走了,剩下的無非就是些洗漱用品,還有一張名片。 據那個護工說,名片是從床的夾縫中找到的,不曉得是故意塞在那里,還是不小心遺落。 我看著上面的一串數字,都記下之后,又把名片給放了回去。 接著我拿出包里的一份文件。 是當初陸老爺子給我的,說是到了緊要關頭才能打開的東西。 他沒跟我說緊要關頭是什么標準,所以我只能自1;148471591054062己猜想,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稱得上緊要了吧。 我跟陸敬修,說不定就此分道揚鑣了,現在再不交給他,以后可就沒什么機會了呢。 等到我打開封口,看清楚里面文件的內容,還有最下方落款的名字,我一個沒忍住,失聲笑了出來。 哭了太多之后,剩下的只有笑了吧,苦笑也無所謂。 誰規定人傷心的時候只能痛哭流涕呢? 把東西重新放回包里,我起身離開咖啡館,開車去到了南郊別墅。 去的時候路面有些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