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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手機屏幕,發現還在通話中。 又過了會兒,他倒是終于開口了,聲音比方才愈發沉寒:“余清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長吐出一口氣,語氣尚有生硬:“我知道。程總,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得到應有的尊重。我不是你的下屬,更不是你的債務人。換句話說,我并不聽命于你,更不欠你?!?/br> ”誰說你必須聽我的,誰說你欠我的了?“他冷冷地、不帶好氣兒地反問。 我卻是被噎了一下,這人,話說的是真好聽,但你做的那都叫什么事兒??? 你是沒明著說,但你做的樁樁件件可不都是使喚我,可不都是瞧不起人嗎? 我暗暗咬了咬牙,思忖著到底是繼續跟他嗆下去還是“懸崖勒馬”。 但凡是有半點可能,我都是想“和氣生財”的。 只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聽著程易江的聲音,這財我就不想取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尚在猶豫間,最先開口的人竟然是程易江。 最先示弱的人……也是他。 他突然放緩聲音,說:“在我身邊的人,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不尊重他們?!?/br> 我暗哼一聲,那是他們礙于你的權勢,不敢說。 他接著道:“你跟我說了,以后我就會注意?!?/br> 這次我沒忍住問道:“程總真的能改?” “能改?!彼卮?,聽不出真假。 不過他這樣的人,也沒必要跟我說假話吧。 之前程易江給我的感覺,那就是霸道得不能再霸道,驕傲得不能再驕傲。 讓他認錯,或是讓他低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可現在這不可能的事兒真真切切發生在我眼前了,我又有點接受不了了。 我開始反思,是不是我做的過分了。 或許程易江真的就是那樣的脾性,不是故意針對我,對所有人都是如此。 而我劈頭蓋臉地把人罵了一頓,他卻沒劈頭蓋臉地再罵回來,怎么說都是我有3;148471591054062點理虧。 我這個人一大優點就是知錯能改,有時候叫能審時度勢,既然程易江都主動給了個臺階下,我也不至于端著強硬到底。 我輕咳一聲,斟酌著說:“既然程總都這么說了,我那就決定相信您一次。還有,我也要道歉,剛才我說的話有點沖,您別介意?!?/br> 這番話說的很有妥協的意味,也不算是妥協,是他先服的軟,我再順著臺階下來的。 而程易江也像是要略過這個話題,他轉換了一下語氣,變得比方才還要輕和了些:“如果你明天沒時間,我們可以改天再約?!?/br> 我明天其實還沒安排,剛才會那么說,無非是怒氣上頭賭氣說出來的。 到了現在,我便決定實話實說了:“我明天有空,可以跟您見面。地點就像上次說的,由您來定吧?!?/br> “好?!边^了會兒,他低低應了聲。 現在的我對程易江基本算得上一無所知,除了見到過他這個人,對他的過往,他的背景,他的一切都無從知曉。 直到后來的某一天,當我知悉了他的本質,他的全部,我才明白,他這個人啊,真真切切就是那種霸道無理的性子。 跟別人服軟,向別人妥協? 狗屁! …… 回到家的時候,我邊去換衣服邊捶著腦袋。 今天這一檔接一檔的事兒,讓我真有種疲于招架的感覺。 只是不管怎么樣,現在都不是松懈的時候。 我迅速地洗了個澡,之后就去到書房,開始整理一些資料。 余家的事,終于到了要徹底清算的時刻,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而越是逼近結果,越是要保持清醒的頭腦,還有不會被輕易擾亂的心神。 這一晚我睡得很早,因為我還惦記著明天要赴程易江的約。 今天鬧出這不愉快的一出,我心里總是存著個小疙瘩,不知道他心里會不會也存著個小疙瘩。 如果明天有機會的話,還是得當面說道說道,畢竟是要合作的伙伴嘛,坦誠點總是好的。 要是有可能,我還要跟他申明一下,我跟人合作也是有原則有底線的,他交待給我的事,如果太過出格,我也不能答應。 只是最后的事實證明,我想的這些略有些多余。 因為我根本沒能見到程易江的面。 在趕去約定地點的路上,一切都還正常。 真正讓事情偏離軌跡的,是一通陌生來電。 準確點說是陌生的號碼,而打電話的人,我卻是認識。 江佩瀾。 這個時候她竟然找到了我,語氣慌張急促,情緒很是不穩定。 “小姨……小姨是我……” “佩瀾?”綠燈正好亮了,我起步要過路口。 “是我,小姨,你、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見見你……”她話說得顛三倒四,聲音也壓得很低,跟方寸大亂似的。 我的心也瞬間跟著提了起來:“有什么話你慢慢說,我在聽?!?/br> “我好怕,我想離開這……你來救救我吧,救救我……” 前面有輛車突然停下,眼見著要追尾,我趕緊踩下剎車,輪胎與地面產生刺耳的摩擦聲。 我余驚未消,卻聽電話那頭已經傳來痛苦的哭聲。 “救我,救我……” 反反復復的,只剩下這一句絕望的呼救。 【稍后第二更~】 第223章 冷血到這個地步 轉彎掉頭的時候,我又聽到了心底里的那股子雜音。 咚咚直響,悶得我喘不過氣。 在趕往另一個目的地的路上,我找機會打了兩通電話。 第一個打給了沈嘉安。 江佩瀾的行蹤,我覺得他怎么樣都該知道。 而要怎么做,便憑他自己的抉擇。 第二個則是聯系到了程易江。 本來約好了今天上午十點在他下榻的酒店咖啡廳見面,他說有事要跟我談,我也有事要跟他說。 只是現在出了這樣的意外,我不能赴約,當然要跟他說清楚。 電話接通后,我簡單地解釋了幾句,沒有細講,還有點含糊。 他是什么樣的人,很快就聽出了我話里的心不在焉和焦躁。 “發生什么事了?”他沉著聲音問我。 不是我故意隱瞞他,是我跟他真的沒什么可多說的,因為就算是說了,他也沒辦法明白。 我抿了一下嘴唇,聲調略有些不穩:“我家里的人出了點事,我得趕過去看看?!?/br>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以為這通電話可以到此為止,可就在掛斷的前一秒,我聽到那道沉冷的男聲傳來:“你現在在哪?” “程總,我是真的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