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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招呼,蒙著半邊臉繼續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傍晚時分,我才睡飽起身,舒暢地伸了個懶腰。 鑒于上次的教訓,這次我離開時很小心,生怕再遇見什么熟人。 其實被嘲諷奚落什么的倒還好,我最怕的事有風言風語傳出去,影響到陸敬修。 他不是要回南城了嘛,人還未到緋聞先出,確實是不太好。 走出酒店想去取車的時候,我才恍然想起,昨天我是坐別人的車來的,我自己的車還停在“是緣”酒吧那里。 想到這我也覺得有件事特別奇怪,昨晚我明明是跟另外一個男人進的房間,怎么到最后竟然變成了ian呢? 肢體交纏的時候我沒機會問出口,后來太累了也就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以后等到有合適的時機,我再問問當事人吧。 取了車回到家,我餓的幾乎是前胸貼后背,趕緊到廚房找出一包快過期的方便面煮了吃下肚。 祭完了五臟廟,我想去洗個澡繼續睡覺,結果還沒走到洗手間手機就響了。 找到手機一看,我斂了斂神情,接通:“爸爸?!?/br> “明天如果有時間,回家一趟?!崩蠣斪诱f話一貫威嚴十足,話的內容也從來讓人沒辦法拒絕和反抗。 我聞言順從地答道:“好?!?/br> “佩瀾的婚事定在這幾個月,你做長輩的,有時間也幫她準備準備?!?/br> “我會的?!?/br> “清辭啊?!?/br> “是,爸爸?!?/br> “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是個好孩子,大度不計較。你放心,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br> 我走到窗邊,抱著臂看向窗外暗無天際的夜空。 聽完老爺子說的這句話,我先是頓了會兒,然后輕笑了出來:“謝謝爸爸。余家對我的恩情我一直都記得,我做的一切也都是應該的?!?/br> 收線之后,我隱去了虛偽的笑意,又在窗邊多站了會兒,之后才折身去洗澡。 …… 說的什么補償,真要是想補償,早些年就不會把我當個棋子一樣隨意使用安置。 都到了現在了,還假惺惺地來安撫,有意思嗎? 第22章 各懷心思的家宴 隔日下午,我在家收拾得容光煥發地出了門,打算回余家老宅。 化妝的時候我特地把脖子的痕跡遮了遮,一天的時間過去,原本紅色的斑塊竟然都泛了青紫。 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什么癖好,專門挑這些顯眼的地方啃咬。 到余宅之后,我看到門口停了好幾輛車,估計是都回來了,老爺子不止叫了我一個人。 果然,等我走進宅子,看到的就是一大幫人坐在一起,好不熱鬧。 見我走過去,氣氛驟然冷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其中大多數都還有些沉色。 我沒看那些,只是面不改色地走到老爺子面前,笑著又不失端莊地叫了聲:“爸爸?!?/br> “嗯,回來了?!崩蠣斪与S意擺擺手,示意我坐下。 我掃了一眼沙發,發現沒什么位置留給我。余淮林和余秀琳分別坐在老爺子兩側,原本我是該坐在余秀琳身邊的,可現在江崢坐在那,正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不懷好意什么,以為我會因為一個座位跟他吵起來嗎? 也太小看我了,連老爺子都說我懂事的很,我又怎么可能在這樣的場合跟一個小輩計較。 我扯了扯嘴角,面色如常,抬步到旁邊的沙發前坐下,挨著的是余淮林的女兒余小涵,余小涵的身邊則是江佩瀾。 “小姨,你可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余小涵湊過來跟我咬了咬耳朵,語氣是屬于少女的爛漫。 余淮林將近四十歲才得了這么一個女兒,平日里寵的跟什么似的,全家也都當個寶貝供著。 也奇怪的很,余小涵從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長大,除了脾氣有些驕縱外,品性卻是極好。而且性格外向,見到誰都是自來熟,就算是對我,她也親近極了。 我轉頭看向她,眨了眨眼睛,悄悄說道:“這不是來了,重要人物都是壓軸出場的?!?/br> 余小涵聞言笑倒在我肩膀上,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 我也輕抿著嘴跟她一塊笑,不僅僅是因為好笑,還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給某些人添個堵什么的。 開餐之前,老爺子先訓了會兒話,主要是幾個小輩的事宜。 其中包括江崢跟一眾小明星鬧出來的緋聞,以及江佩瀾和沈嘉安的婚事,還有余小涵高考的動向,事無巨細,都或關心或責問了一番。 而當事人的態度也不盡相同。 江崢采取的是表面虛心接受,背地里照玩不誤的方針,老爺子早就看透了,也懶得多說他。 江佩瀾說起沈嘉安倒是一臉的羞澀和幸福,輕聲軟語地說了婚禮的籌備情況。期間老爺子瞥了我一眼,我便主動開口,說我最近正好有空,可以幫著一塊準備。 余小涵聽到學習腦袋都大了,更不想提什么高考,當即就坐到她爺爺和爸爸中間,皺著鼻子撒了會兒嬌。這家里最大的兩個人拿她實在沒辦法,最終只能無奈笑著作罷。 用餐的時候,我還是跟余小涵和江佩瀾一側。 坐在我對面的是余淮林的妻子,叫程芳,是南城一家服裝集團的千金。 她跟余淮林結婚的時候,娘家的背景還是極豐厚的,可是近年來服裝行業衰落,她家的公司也不可避免受到影響,大大不如以前的繁華了。 余淮林這人最是勢利,用得著岳父母家的時候,對妻子那叫一個體貼入微,一旦不再有什么倚仗,態度也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反正近年來在這樣的家庭聚會上,程芳基本說不上什么話,還時常要看余淮林的臉色。 而且當年她費力生余小涵的時候也傷到了元氣,身體一直不好,平日里不常露面,跟我也沒什么交集。 此時的她正在給余淮林剝蝦,生硬的殼大概刺得她指腹有些痛,但她沒有停下的意思,剝完之后將完整的蝦rou放到丈夫的盤子里,此番舉動也只是換來對方冷哼一聲,很是不屑。 我見狀低頭喝了口水,同時也免不得在心里輕嘆一聲。 女人啊,活這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么。 像余淮林這樣的男人,功利心重,才能平庸,不知感恩,脾氣還極其糟糕,怎么值得守著過一輩子。 不過總歸是各人有各人的選擇,我不能忍受的事,在別人看來,也可以成為另外一種活法。 老爺子規矩多,吃飯的時候不喜歡人說話,因此這也難得成為一段平靜度過的時光。 我這兩天沒怎么吃東西,餓得有些狠,便多吃了些。 埋頭吃飯的時候,我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