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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出了一身汗,渾身無力。凌良將粥端到他床邊,“吃吧,給你晾涼了,不燙?!?/br>“哦……”秦朗剛醒,呆愣地接過那碗白粥,就連凌良伸手探他額頭也沒有反應。“沒那么燙了?!绷枇济黠@是松了一口氣,“快吃,吃完了我給你擦下身體。你再換套衣服,過兩個小時再吃一次藥,應該就好了?!?/br>“……”擦,擦身?秦朗胡亂“唔”了一聲,捧著碗咕嚕咕嚕喝著略帶甜味的白粥,遮擋住了他微紅的臉。喝著喝著,他聞到了別的香味。他咂了咂嘴,朝正在唆泡面的小飛看去。凌良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秦朗的想法:“不行,你不能吃。這兩天你只能喝粥,辣的油的別想沾?!?/br>被喜歡的人貼心照顧的溫情心情沒能保持太久,秦朗很快從齒縫中蹦出來一個字:“靠!”胃里暖洋洋的,秦朗吃完飯感覺好了很多??粗枇级酥弥韽南词珠g里出來,他臉上又有點發熱了。“額,我自己來?!鼻乩式舆^毛巾,語氣和表情都不自然,和平時張揚肆意的少年完全不同,甚至有兩分忸怩和羞……澀?小飛又一次看得恍惚了。秦朗拿著衣服去洗手間換衣服,剛要關上門,凌良進來了。“你干嘛?”習慣了十幾年的語氣,秦朗想也不想就直接開口問了,話出口他才覺得有點不是很友好,于是輕咳了一聲,換了個語氣,“有事?”“這個?!绷枇紝⑺幐噙f給秦朗,“怎么用你應該猜得到吧?”“……”秦朗低著頭沒敢直視凌良,于是目光自然全都放在了這一支軟膏上,他看著看著,忽然發現這軟膏開過封,還用過了。之前凌良拿來時,包裝盒上的透明膜都還在,這會兒忽然被人用了……秦朗小菊花一緊,嗨呀,他老公竟然偷偷給他上過藥了。他可喜歡這樣的暖心小老公了,但面上卻低怒道:“凌良!你他媽趁我睡覺又干了什么?”第67章溫暖的尸體(五)凌良以拳抵唇咳了一聲,側過臉,沒有看向秦朗的眼睛,只是小聲說:“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但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你好起來才比較重要?!?/br>秦朗氣得憋紅了臉。但凌良說得對,現在重要的是快點好起來,這場病毒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過去,到現在也沒有警察到學校里來,現在也不是個和凌良算賬的好時機。秦朗換好衣服后,出來沒過多久,樓下又有了新的動靜。仍然并非幾棟宿舍樓期待的來警察的動靜,而是,一場新的噩夢。一樓救下同學的其中一間宿舍出事了,就在秦朗他們這棟宿舍樓。他們已經聽了會長的話后看過有沒有同學被抓傷咬傷,明明已經確定過了,卻還是在不到四個小時后,出現了感染者。感染者是兩個女生。她們沒有明顯的傷痕,所以那間寢室的同學包括她們自己都以為沒事。然而她們忽略了自己頭上的抓痕,那些抓痕淺,帶著些痛楚,她們只以為是被扯了頭發,頭皮發疼,并沒有注意。于是,又一件慘事就這樣出現了。容納了二十多人的寢室里,到處是慘叫聲與牙齒穿透皮rou血液噴濺的聲音。他們慌亂地擰開寢室的防盜門,沒想到他們的聲音太大,門外早就等著尋聲而來的感染者,于是,房間里涌入更多的感染者,絕望的痛呼,傳到樓上的學子們耳中,尤為驚心。而那些想從陽臺上求得一線生機的,翻出陽臺就朝外狂奔,他們的速度很快,但那些感染者的速度同樣不低,誰也無法預料他們究竟能不能逃掉,只能替他們祈禱,祈禱能幸運一點,活下來。陽臺上親眼目睹了慘象的同學哀嚎:“你們他媽的到底在干嘛?會長不是讓你們好好檢查嗎?怎么還會……”那位同學罵到后面開始哽咽起來。其他的也都是這樣的心情,難過,為那些死去的被咬到的同學;絕望,為現在被困在此地的自己。“會長!會長救命!嗚嗚嗚……”忽然,一個聲音從一樓某處傳來。他的聲音不太大,估計是害怕引回那些追著同學跑的感染者。“誰?在哪?有被感染嗎?”李斌雙手撐著陽臺,伸出了脖子四處查看,終于,他在對面一樓剛剛爆發的那間寢室的隔壁陽臺里發現了一個蹲在角落的身影。那人不敢再說話,只朝李斌搖了搖頭。“怎么辦,誰能救一下他?”陽臺上的眼睜睜看著的那些心情同那位僥幸躲過一劫的同學一樣心急如焚。“李斌,是不是在我們寢室下面?”凌良朝陽臺下望了一眼,看見對面同學的眼睛都朝著他們陽臺下的方向看去。“凌良?對的!但是你們在四樓!”這話一出,幾棟宿舍樓的人又沉默了。四樓,怎么救?如果是二樓還有希望。“等著!”秦朗立刻返回了寢室,在寢室里看了一圈后,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朗哥?要我幫忙嗎?”小飛跟著秦朗回到屋里。“網線?!鼻乩收f。“我來?!绷枇寄眠^他手里的水果刀,讓秦朗先坐下,讓小飛幫忙將桌子搬到墻壁邊。“小心點?!鼻乩释壬献雷拥牧枇颊f。K大的寢室講究美觀,宿舍里的網線都是用卡槽釘訂在墻面上。凌良踩在桌上,拉著寬帶接頭這一處用力扯線,隨著他的動作,屋里揚起了一陣墻灰碎屑。“別抬頭看我?!绷枇紓鹊椭^,就對上了正在替他扶著椅子腳的秦朗的雙眼,那雙眼睛很漂亮,也許是他突然低頭,所以那雙眼里的擔心并沒有被主人隱藏干凈,于是凌良不自覺放柔了語調,“等會灰進眼睛會疼?!?/br>[叮,凌良――好感度+8,當前好感度38。]“哦……”許是凌良后面那句話太過柔情,秦朗適應不了,匆匆低下頭,斂下臉上的表情,只有跳動的心跳清晰地表達著他對這樣的凌良有多歡喜。盡管凌良夠高,踩在桌子上又搭了一把椅子,仍然沒有能將網線完全割斷,只能盡量長。凌良到了陽臺,觀察了一下對面每層樓的高度。他捏著手中的網線,對上對面陽臺上那些滿是希冀的眼,搖頭道:“不到5米,不夠長?!?/br>對面有人說:“我們宿舍樓每層樓的高度是2.8m,四樓的高度是11.2m,就算減去陽臺1.3m和那位同學1.7m,還只算拉到線頭,也是遠遠不夠的……”“給我!”就在兩棟宿舍樓滿滿的希望破滅的頹然失望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凌良低頭去看,原來三樓還有人。正是那位上午扔了水瓶又甩了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