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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攬住秦朗不斷顫抖的肩膀,漆黑的眸子正在一點一點變紅,他冷冷地掃過對面的幾個人,仿佛是在看什么死物。生生讓秦父要說的話卡在喉嚨里。被兄弟算計,被繼母虐待,被生父視如污泥里骯臟的穢物,這一幕于陸淵,何曾相似。第56章小慫包馭鬼記(十二)“我有說錯嗎?要是你不跟那老頭子學那種東西,你會像現在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嗎?”秦父火氣還在頭上,就算怕秦朗帶回來的那個男人,但他覺得對方不過是外人,這是秦家他沒必要膽怯,“你媽去世的早,我知道你對你阿姨和你弟弟有排斥,但這么多年,你要什么我沒給你?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啊,害你弟弟做什么?”“白眼狼!”繼母跟著罵了一句。秦揚隱晦地朝秦朗露了個得意的笑。秦朗果然受不了,甚至直接將腦袋埋進那個留著長發的奇怪男人懷里。“現在,你跟你弟弟道歉,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不然,你從今天起,就休想再進這個家門一步,我沒有你這種冷血的兒子?!鼻馗敢詾榍乩实哪蛔髀暿峭讌f,也沒注意到秦朗沒再顫抖的不正常,但他卻發現兩人過于親密的姿勢,厲聲道,“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一回來就抱著這個男人算是什么?不覺得丟人嗎?”“呵……”陸淵一手仍攬著秦朗,一手卻微微揚起,他那雙過分漂亮的手吸引了一屋子的人的注意,但原因卻只是他手上那團黑紅黑紅的氣。他徹底變紅的眸子冰冷地看著秦家人,秦家人可領會不到他眼睛的妖冶魅惑,只覺得可怕,以及那籠罩在整間屋子的死亡氣息。“你……你想干什么?”三人不約而同咽了咽口水。陸淵勾了勾唇,輕飄飄地笑道:“當然是殺了你們啊?!?/br>意識到男人不是在說笑,包括一直在看戲的傭人也和三人湊到了一起,報警的電話根本打不出去,但手機上的信號卻是滿的。他們朝著大廳后面跑,還沒跑出兩米,便被無形的墻擋住了。他們臉色的血色褪盡,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詭異的男人。“你……你不能……你不能隨便殺人……”陸淵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了兩聲,原本低沉的聲音笑起來該是迷人動聽,但聽在秦家人耳朵里,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的索命聲一樣讓人遍體生寒。尤其是隨著男人的笑聲,明明門窗緊閉的屋內開始狂風大作。笑聲夾著風聲,刮在他們的臉上身上,一條條血痕在他們的臉上出現。尖叫聲痛呼聲響徹整棟別墅。陸淵冷漠地看著幾人,幾人的掙扎求饒在他眼里只覺得可笑,這些是秦朗的家人,和他曾經的家人一樣令人厭惡。這么想著,他虛抬著手掌,捏住秦朗那個弟弟,讓那兩人先看著自己最愛的兒子先死,一定會更痛苦一些。“揚揚!”“不要!不要殺我兒子……”秦揚雙眼翻白,雙腿不斷在空中掙扎,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突然,那雙掐著他脖子的無形大手松開了,屋內的狂風也停歇,秦揚從半空中摔下來,痛苦地哀嚎著,大概是摔斷了腿。秦父這才發現,秦朗握住了男人cao控一切的手,正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怎么?”陸淵有些不滿地看著秦朗。小羊心軟,現在是小狼了,也心軟嗎?就為了那可笑的親情?秦朗回了他一句:“不要殺人,你殺人只是徒增業障,不利修煉?!?/br>陸淵倒是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理由,一時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聽見秦朗不會殺人的話,秦家人齊齊松了口氣,剛剛那一幕實在太恐怖了。他們那樣無力,根本無從反抗,在那男人的手下,殺死他們猶如踩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秦朗面無表情地走到秦父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臉上還留著驚恐與憤怒交加表情的秦父,以及雙眼通紅怨恨卻也畏懼的繼母與秦揚。至于那個早就嚇暈過去的傭人,他連一個眼神也沒分過去。他忽然笑了,那笑毫無溫度,他緩慢地從衣服里掏出錢包,將卡扔在秦父面前:“如你所愿,今天起,我不再你的兒子。不過,我也要拿回我該拿回來的東西?!?/br>秦父動了動方才被風吹得干裂的唇,那唇如同枯葉,他只是輕輕一動,鮮血便流了出來。霎時身體各處的疼痛令他蜷曲了身體,佝僂的身影伏在秦朗腳邊,他心中怒不可遏,卻又只能眼睜睜看著秦朗用看掙扎在泥底的蟲子一般惡心地凝視著自己。“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外公,有什么臉面提我母親?”秦朗嗤笑,他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支筆來,半跪在地板上,畫著詭異的紅色符篆,“你的女人把我的住所安排在兇宅,你的兒子將我推進鬼屋,你什么都沒問,什么都沒說,反而罵我不是東西,你配做我的父親嗎?”秦朗畫好陣法,慢條斯理將筆收好,拿出掛在手機上當吊墜裝飾的養魂玉放在陣眼中,一旁的陸淵動了動,有些不解地站在秦朗身邊。秦朗朝著陸淵笑了笑:“多謝你今天幫小朗,我送你個東西?!?/br>秦家人看著秦朗的笑聽著秦朗的話只覺得毛骨悚然,他說什么,小朗?他不就是嗎?如果不是,那他又是誰?要送的又是什么?“你不是秦朗!你到底想干什么!”秦父大吼。秦朗覺得他有點聒噪,隨手甩出一道符紙,秦父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朝那個詭異的陣法前走去,“噗通”一聲,他跪了下來,他臉上煞白,冷汗直冒,嘴里卻說不出半個字來。他此時才明白他這個兒子的能力有多恐怖。“我是秦朗?!鼻乩世淅涞乜粗?,“你放心,你死不了。你能活到六十歲,但你本該潦倒一生,是我母親,為你改了命。然而改命是逆天而行,所以她才會早逝。因為她愛你,所以看不出你早就背叛了她,也算不出自己的命運??僧斔^我外公而去后,她知道只剩下我一個,所以即便你是個渣,她仍然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功德來守護秦家。但是現在……”秦朗忽然輕松地笑了笑,他咬破了手指,將血滴在潔白的玉上,站在一旁的陸淵從善如流地拉過秦朗咬破的手指含進嘴里,片刻后,陸淵松開他,秦朗的手完好如初。秦家人心中惶恐不安,這樣詭異的能力,那個男人是妖怪嗎?“是你要將我趕出秦家,那你也沒有資格再享受我母親的庇護?!鼻乩收f罷,他盤腿坐在陣法外,修長白皙的手指捏成法訣,一瞬后,有金絲從秦父身體中抽離,溫柔又緩慢地繞著秦朗飛了一圈,猶如母親的吻,溫暖又溫柔,秦朗也忍不住回應,喃喃念了聲,“mama……”金色的絲線慢慢融進白玉中,上面那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