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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戰且走,一夜奔襲,待意滄浪率領殘兵抵達北華軍營之時,天際已然天將破曉。一絲清透熹光從云層中投射而下,意滄浪隨手抹了把臉,擦去了一夜的血污風塵,似乎是他穿進了這具身體的緣故,連動作都豪邁了些許。“國主!”“國主回來了!”心憂切切的眾將士慌忙來迎,眼中具是欣喜激動!斥候傳來的消息:狡猾的南人竟故意設陷,用那以前麒麟軍作餌,誘得國主孤軍深入,反過來以三萬熟練精銳兵馬圍殲國主的兩千近衛!聽到消息時有幾個年紀大的老臣差點背過氣去,就連最是堅定的簇擁者,都清楚地知道,國主這次是十死無生之局!然而他們方才走進些許,卻為意滄浪身上的駭人殺氣所攝,齊齊釘在原地,渾身戰栗,無人敢仰首直視!蜿蜒的血跡從斑駁的戰甲上不斷留下,這是敵人的血嗎?然而即使意滄浪一身玄衣,卻也被敏銳的兵士發現他的戰袍早已經被血水染紅得透透。“諸位愛卿無需多禮?!币鉁胬颂谷皇芰怂麄兊陌攵Y,然后臉色一肅,語氣沉沉,“此次朕大意輕敵,孤軍深入,縱然邀天之幸得以生還,然而……還有無數無辜將士因為朕而捐軀沙場,他們本可以為我乾元守土衛國、開疆拓土,然而卻都掩土于今日。這,皆為朕之過??!”臣子們心中一跳,面面相覷,竟都以為自己聽錯了。荊九韶原本是什么人誰不清楚?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武夫,武力冠絕天下,性格專橫霸道,什么時候見他低頭認過錯?北域尚武,偏偏荊九韶從十歲上了戰場起便戰無不勝、從無畏懼,饒是他性格乖戾邪張,卻照樣有一大批人對他頂禮膜拜。但,當一名大英雄、大將軍、絕世武者,卻終究與為君為帝不同。雖然他一直帶領著北華人橫沖直撞,但不可否認,在一些年長的老臣心中,一直對他心存猶疑。卻想不到,他竟是一夕之間開了竅!倘若真是如此,那這一千余人的犧牲才是真正的值得??!“不錯,這一千余兄弟的血債,我乾元必要收回!”聞言一名絡腮胡子的大漢悶聲低吼。易輝等更理智些的臣子卻眉頭一皺,剛要說什么,卻聞從來都對打仗興致高昂的荊九韶斬釘截鐵地開口:“不,我們即刻班師回朝,休養生息?!?/br>“什么?!憑什么呢!”有人不服氣道。“只要有國主一句話,我等立即指哪打哪兒,雖萬死而尤為未悔!我們北人都是有血性的好男兒,從不怯戰!”有人拍著胸口如此保證道。意滄浪徐徐道:“朕要大家班師回朝,乃是出于以下幾點考量。其一,我乾元與他南魏兩者兵力皆無絕對優勢,我乾元兒郎縱然驍勇善戰,以一當十,但論及持久消耗,卻是南魏更勝一籌。他南魏人多兵雜,我北華的男兒卻要寶貴許多,縱能以一當十,朕卻不愿意每每將他們對付在這些散兵游勇上。與其繼續相持徒增消耗,不如先休養生息,以逸待勞。其二,今次之潰敗本不應有,死傷的士兵更令朕……心中痛惜……朕要,下罪己詔,昭告萬民,立碑于前,時時自省,以免日后此過再犯。其三……”“什么?!”“國主無需如此!”“國主何苦呢!”臣子們聞言臉色一變,萬萬沒想到國主竟然當真如此痛心疾首,再不思議的同時,卻也為國主的體恤而感動。但意滄浪并不理會他們的勸阻,淡淡道:“其三,常年征戰,乾元需要消化那些新晉臣服的土地、族民,不如以此為契機,整頓內務,以其來日重整旗鼓!”“好!”聽到最后四個字,個性直率的軍士們才覺得爽快了!果然國主就是他們的國主,就算冷靜了、睿智了,也絕不會變得像南人國主那么懦弱猥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他們當然明白,如此一想,竟都是眼神熾熱,摩拳擦掌鼓足了勁。于是這件事就這么干凈利落地定下了,幾乎就在命令下達的那一刻,早就習慣了戰時狀態的北華士兵熟練地收拾起了東西,一小部分人留下來戍守邊疆、一部分人負責收殮骸骨……種種忙碌,不一而足。然而在此過程中,國主的雷厲風行卻也漸漸在軍隊中流傳,更包括他帶領那兩千人殺出十數倍于己的包圍圈的英勇事跡。勇于直面錯誤,卻不過度沉湎;吸收南人長處,不忘北域血仇!不少為家中支柱的男兒,聽聞國主下令從今起要重金撫恤死傷殘者家庭,更是感激涕零。怎么看,國主都是無一處不好的真正頂天立地偉男子!于是,老臣們原本設想中的,因兵潰而引發的人心忐忑,竟是還沒發生便被消解于無心,反而因為共同的目標,令乾元軍民上下共志成城了。而此時,快要在房間傳說的神化下成為乾元之光的荊九韶,不,意滄浪,一邊任由醫師給自己拆線檢查傷口愈合的情況,一邊聽著軍制改革后新設的參謀司舍人匯報戰后分析,聽到一半,忽然打斷說:“所以你們的結論,便是這一陰謀,乃是那晁衍之的策劃?”“是。晁衍之是南魏第一武將,戰力極高。不過數年,便以寒門出身爬上北疆大將軍的位置……”舍人見國主挑眉,眼有懷疑之色,連忙解釋道,“國主不知詳情,這南魏官官相護,上下勾結,世家勢力盤根錯節,與我們乾元唯才是舉的做法截然不同。寒門出身,就是說家里沒人做官,這樣的人晉升十分困難?!?/br>他還想說,然而意滄浪一擺手制止道:“晁衍之是吧!”他閉目想了想,荊九韶勇武好戰,自然不會對這種傳說是一國最強武力的人忽略。他略一搜尋,果然荊九韶對這個名字有影響,卻想不到腦海中浮現了一章略有些眼熟的臉。他仔細一想,卻笑了:“不可能是他?!?/br>舍人愣了。意滄浪哼笑一聲:“我與此人已交過手,也不過是矮個里拔高個,一個有兩下子功夫的莽夫罷了。論武力,他非我一合之敵,論心氣,更遠不是能設下這等計謀的人物。你們再去收集資料,查出來北疆這段時間來了誰走了誰,掘地三尺都要把那背后之人給我揪出來!”他語氣不顯山不露水,卻莫名讓舍人聽了一抖。旁聽的臣子中有人蹙眉辯駁道:“南人向來狡詐,他們有一種說法,叫扮豬吃老虎,或許那不過是……”意滄浪懶得聽他再叨叨,順手將桌上一份奏折丟到他面前:“你看看這個,再想想這是不是那個晁什么的能想出來的手段?!?/br>那臣子打開奏折一看,說的是近日以來,不少新被征服的部落族民都受到佛祖開悟,變得溫順馴服,乾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