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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幽境,直到歌曲放完,只剩磁帶嘶嘶的空轉聲,他們依然沉默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五六分鐘吧,就在李畢青起身準備關掉收錄機時,音響里突然傳出一些微弱而古怪的聲響……李畢青一怔。“——這是什么聲音?”里奧把耳朵貼過去仔細聆聽,“……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還有……鐘聲?”李畢青點頭,“聽起來不像普通的鐘聲,是老式的、很大的那種,類似寺廟的銅鐘?”“……是教堂的鐘聲!剛才我留意了一下,那座天主教堂有一座很高的鐘樓,頂端是涼亭式的,吊著一口金屬報時鐘,目測過去,大概有一米多高吧,這應該是鐘錘敲擊大鐘的聲音?!崩飱W說。“也就是說,后面的這一段其實是錄音?地點就在教堂。是蕾妮錄的嗎?為什么?”“現在還不清楚,再聽聽?!?/br>接著又是一段寂靜。兩人耐心地聽著,直到沙沙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伴隨著生銹的門軸運轉的吱呀聲,腳步聲開始出現混響。他們幾乎可以想象出那副畫面:蕾妮身穿福利院統一發放的黑色長裙,懷抱粉紅兔子形狀的收錄機,幽靈般飄過教堂的中庭、走廊,打開一扇鮮少開啟的門扉,走進一處狹窄的、有回音的空間——那或許是一條通往地窖的樓梯。她有點好奇,有點緊張,也有點害怕,手指緊握著兔子,無意中按下了錄音鍵……然后又是一大段沉寂。突然,一陣強烈的腳步聲驀地踏破了這片寂靜,仿佛蒙塵之鏡被失手打落,摔個粉碎——匆忙的奔跑聲、急促的喘息聲,異常清晰而忠實地被記錄在轉動的磁帶中,擂鼓一般敲打了聽者的心弦。蕾妮,是什么嚇到了她,讓她突然驚慌失措地奔跑?還是說,她窺視到了什么令她恐懼不已的秘密?兩人豎著耳朵極為仔細地諦聽,但一切聲響戛然而止,播放鍵自動跳了上來,磁帶播完了。里奧與李畢青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盛滿了疑惑不解與探究到底的決心。“……看來,我們有必要再去一趟教堂?!?/br>“可就這么直接去的話,恐怕探不出什么情況。除非申請法庭搜查令,但我想如果懷疑對象是本鎮唯一一所以虔誠保守著稱的天主教堂,那東西恐怕不好搞?!?/br>“你知道有一個成語嗎,叫‘暗度陳倉’?!比A裔男孩說。聯邦探員慢慢笑起來:“聽起來不太合規矩啊,男孩,不過你一貫是這種風格?!?/br>李畢青笑著反問:“那你呢?”“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但是你,給我老實留在旅館里?!?/br>“想撇下我單獨行動嗎,沒門!”“我也可以把你銬在床欄上?!?/br>“得了吧,又來這招!”李畢青不滿地說,“一座教堂而已,又不是龍潭虎xue,能有什么危險?你得讓我跟著,不然……”“不然怎樣?”黑發探員危險地瞇起眼睛。“不然我會覺得非常、非常無聊,說不定會打電話招一群脫衣舞娘來房間里開個派對什么的……噢,別以為我不敢做,如果被茉莉知道了,我會告訴她,其實我是想去教堂洗滌一下心靈,可是她的弟弟堅決不肯,于是我只好墮落了?!蹦泻⒔器锏卣f。“……好吧,你贏了。但你得跟緊我,一切聽指揮?!崩飱W無奈地妥協。勝利者開心地叫起來:“是,長官!”第30章凝固的天使他們選在夜半時分潛入教堂。夜色中的建筑群越發顯得冥漠幽深,仿佛失去陽光的照射后就沉入了另一個世界。里奧和李畢青站在鐘樓下的庭院中,試圖利用磁帶中這一段的時間長度與蕾妮的走路速度,推測那扇被她無意間打開的、通往秘境的門究竟在哪里。他們找了大約半個小時,終于把懷疑指向走廊深處,一扇花紋與壁飾極為相似的門。門看起來古舊,沒有把手,但上了鎖,鎖孔是老式的燈泡形。里奧用力推撞,門鎖紋絲不動,活像一個墨守成規的老頑固。“你帶消音器了嗎?”李畢青低聲問。聯邦探員點頭,“帶了,不過門板很結實,可能要開好幾槍,恐怕會驚動其他人。而且如果里面查不出什么,我們會打草驚蛇?!?/br>“那怎么辦,去找人配把萬能鑰匙?”“不用那么麻煩?!崩飱W說,“我們去找正品——我認為在柏亦思神父的房間里就能找到它,他畢竟是這座教堂的負責人,有什么黑幕很難瞞過他,你覺得呢?”李畢青哂笑,“你就是不相信他是個圣徒,對吧?!?/br>“世上沒有純粹的光明,包括人心?!焙诎l探員沉聲道,隨即朝早已探明的神父寢室的方向走去。……他仍然在自責。多年的心理陰影,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冰消瓦解。華裔男孩無聲地嘆了口氣,默默跟在他身后。他們悄無聲息地摸進房間時,柏亦思神父正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睡覺。而這間不超過50平米的寢室,除了床、衣柜、書桌等必要家具外一無所有,簡陋得令人難以置信。李畢青不知道對方睡得有多熟,不敢擅自走動,里奧則有備而來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塑料袋,拆開包裝,抽出一條白色手絹,捂住了神父的口鼻。大約30秒后,他松開手,謹慎地將濕漉漉的手絹裝回袋中封好,轉頭對李畢青說:“異氟烷,術前麻醉藥。他會昏迷幾個小時,現在我們可以隨意行動了?!?/br>整個房間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并沒有發現與門鎖對應的鑰匙。李畢青從書桌抽屜里的下面,發現了一本賬本,是教堂的各項收支出入登記。里面關于收到的每筆公眾捐款、教會撥款,支出的教堂和福利院日常開銷,甚至孩子們的伙食費等等,都記載得一清二楚。他翻到最后一頁,發現了兩個捐款項目,由教堂分別寄往兒童救助會和美國紅十字會,數額并不大,大多只有幾百美元,最高不過兩千,但源源不斷,幾乎每隔一兩個月就有一筆。“你看這個——”李畢青指著賬本最末尾的一欄對里奧說,“這一項是神父自己的每月花銷??瓷蟼€月,只有區區163美元,又被黑筆劃掉,改為142。然后當月寄往兒童救助會的捐款也改動了,增加了21元。如果這份賬單是真實的,一個人從微薄得連貧民窟消費水平都趕不上的個人花銷中,還能盡量擠出一部分拿去做慈善,你覺得這說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