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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連環兇殺,而是白方與黑方之間的游戲;是冷兵器與熱兵器的較勁;是兩個殺手以城市為棋盤、人命為棋子的博弈!’我現在終于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這個意思?,F在的問題是,棋局還未終結,根據那一戰的棋譜,后面還有三個吃子,分別是白騎士、黑皇后和白城堡,如果兇手沒有擅改棋局的話,下一個被吃的白騎士,是白兵后的第四步,時間上算起來,就在今天!”里奧猛地踩下剎車,在剎車片尖銳的嘯叫與險些打橫的車身中,他咬牙說:“今天!第七個受害者!會是誰?”“很遺憾,這個我推測不出?!笔謾C另一頭傳來李畢青低落的聲音。“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崩飱W安慰道,“不用考慮如何阻止,抓捕兇手的事就交給我們,你只要繼續分析、推測就好?!?/br>“嗯?!比A裔男孩用軟糯的鼻音應了一聲,又接了句:“里奧……小心點?!?/br>“放心,我會的?!备惺艿綄Ψ皆捳Z中的關切之意,聯邦探員柔聲回答,然后掛斷了通話,重新發動車子。繼續行駛幾分鐘后,車身后方突然傳出“轟”的一聲響,里奧隨即感覺車身抖動著向右傾斜,幾乎把不住方向盤。爆胎了,這種鄉下的碎石路真是見鬼。他在心底暗罵一句,腳下反復輕踩踏板,收油減擋將汽車緩慢停到路邊,開門下車查看情況。果然是右側后輪爆胎,他彎下腰檢查輪胎,在看清那些扎進橡膠的三角形鐵錐時,心頭凜然一跳:這不是意外事故!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的手指已插進外衣,一按快拔槍套的彈閘,摸出槍柄——但仍遲了一步,腳踝仿佛被一雙鋼鉗緊緊夾住,猛地向后拖拽,重心失衡下身體整個向下撲倒!在倒地的瞬間,里奧的腦中頓時出現了下一秒后的場景:一柄利器,將從他背后襲來,刀刃斜向上,避開肋骨直接刺進他的肺葉,他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出口,頃刻倒斃在車旁!死神的鐮刀削來,殺氣砭膚刺骨,他背部的肌膚幾乎感覺到了那冰冷的刀風,電擊般的顫栗感從腳下直沖脊椎。在生死一線間,他曲起左前臂撐住近在鼻端的碎石路面,同時用盡全力絞緊大腿,雙腳像兩股扭在一起的電線掙脫了鉗制,猛地翻過身來,視線還來不及調整焦距,右手就朝約摸是人影的方向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一道灰白冷光掠過他眼前,在格洛克18堅硬的聚甲醛外殼上磕出一聲悶響,將手槍挑飛出去。里奧握住因巨大震蕩力而疼痛欲碎的右手腕,接連翻身滾出了兩三米外。他擋住了襲擊者的致命一刀,但也付出了失去武器的慘重代價。本來腳踝上還插有一把備用的XR9袖珍手槍,可惜在遭襲的那一刻就被拔走了。不過他也借機看清了襲擊者的模樣,雖然對方戴著頭罩,只能看到一雙放著冷光的細小眼睛,眼中透出的殺意毒蛇般令人不寒而栗,但可以清楚的看出這是個白種大漢,身高和體重目測起來,就跟兇案現場那個腳印得出的數據差不多——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留下白棋的殺手!原來今天被選定的第七個受害者,就是自己!在對方舉刀撲過來的同時,仰躺的里奧雙手撐地,雙腳猛踹向對方脛骨。他的深蹲力量達到350公斤,任誰被這一腿踢中都不會好受,甚至會直接骨折。但里奧這一腿結結實實踹在對方小腿肌rou上時,卻感覺仿佛踢到鐵板上,反震力令他腳掌痛到發麻。蒙面兇手趁機一刀劃過他的小腿,在腳踝拉出一道血口,若不是里奧縮得快,恐怕韌帶已被這一刀削斷。這是個格斗高手!里奧忍痛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右腿猛力掃踢對方持刀的手腕,卻被及時抬臂輕易避過。對方在他落腿的瞬間搶身跨步上前,寒光凜冽的刀刃直刺他右側腰部的腎臟位置。這一刀速度實在太快,且正抓住他腿勢將盡之時,里奧避無可避,只得極力旋身扭轉腰部肌rou,在后背上硬生生挨了一刀,西裝被鋒利的刀刃一劃而破,涌出的鮮血瞬間染黑了深色布料。接連兩下中刀,雖然傷口不深,并沒有傷到要害,但不斷的失血與劇烈的疼痛仍嚴重降低了他的速度與體力,里奧心下更是悚然:對方的身手,即使與格斗專家安東尼比起來,也不遑多讓。這已不是他能正面對抗的層次!眼見刀光再次鏑割空氣疾掠而來,一股絕望從心底直沖而上,如鑿開的冰層窟窿下噴出的高壓水柱,幾乎凍結了里奧的大腦。他的求生本能卻在這一刻斷然出擊,將之間倒地時暗暗扣在掌心的一把碎石子,朝對方劈頭蓋臉地打出去!蒙面兇手下意識地舉起雙臂擋住頭臉,里奧趁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將腿部肌rou像彈簧般壓縮后猛彈出去,眨眼間竄出三四米遠,飛身撲向路旁草叢中的那把格洛克18。在對方沖過來的同時,他以一秒的微弱優勢搶先握住了槍柄。扳機保險無需另啟,他的手指迅速扣下扳機,一翻身就是三下點射。在里奧搶到手槍的剎那間,蒙面兇手就判斷出大勢已去,原以為可以一刀斃命的輕松突襲,卻被這個看起來像小白臉的聯邦探員生生拖成了難啃的硬骨頭。他當機立斷,在槍聲響起之前側躍出去,翻滾進路旁一人多高的玉米田。這條碎石路離鄉下小鎮湯姆森已經不遠,雖然僻靜無人,路邊仍有不少被翻墾過的良田,夏天的玉米已經抽穗,綠油油的青紗帳籠罩住大片田野,一眼望不到頭。蒙面兇手的身影幾下拱動,很快消失在一片翠幕中,里奧緊接著射出的幾顆子彈,只掀起了一波葉翻桿折的氣浪。燥熱的寂靜重新降臨了這條鄉村小路,里奧在槍口泛出的硝煙味中深深地吸著氣,鼓噪的心臟劇烈拍打胸腔的聲音被他慢慢咽了下去,后背與小腿上的布料已被鮮血與汗水徹底浸透。一陣失血后的眩暈像飛旋的禿鷹群降臨大腦,他脫下西裝外套,撕開袖管繞著腰身緊扎兩圈,勒住后背的傷口,又在腳踝的傷口上也綁了一圈,起身吃力地換上后備胎,然后回到車內駕駛座,點火發動車子。他目前的位置離芝加哥市區足有230公里,回頭就醫是不可能了,只能繼續往前開,去往湯姆森監獄所在的小鎮——但愿那個人口不到600的偏僻鎮子上有一家能為他縫合傷口的診所。20分鐘后,黑色雪弗蘭Suburban停在湯姆森小鎮main街的一座平房前面,里奧望了一眼招牌上醒目的紅十字標志,拖著疲軟的腳步走進玻璃門,滿身血跡地站在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