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獨白，在夏雯還沒聽清說的是什么之時，許諾就匆忙低頭關上了。

    什么啊，按照常理這時候不是該在回復公司郵件嗎？夏雯好奇地繼續往前走。

    “你到底在干嘛？”

    “回頭，坐著?！痹S諾看也不看她，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后關上了顯示屏：“病毒廣告，別管?！?/br>
    “……”現在病毒廣告的格調這么高的？而且這個廣告語，有點耳熟。

    高挺的身軀佇立在她面前擋住了她前進的步子，夏雯順勢抬頭，摸了摸許諾的頭發。

    柔軟，且溫暖，帶著點濕氣，不過已經足夠干燥了。

    他洗過頭。夏雯不懂，攥在手里的干發巾顯得有點多余：“所以……其實你并不需要這個？”

    許諾拉開她舉起的手腕，垂眸望著她：“你來得太慢了，已經干了?！?/br>
    “……才5分鐘?！毕啮┌櫫税櫛亲?，總覺得哪里不對。隨后盯著他黑沉沉的眼，忽地發現了什么——

    “啊哈，借口?！泵滥空Ａ苏?，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狡黠：“你怎么這么別扭，想見我直說我也會上來啊?！?/br>
    “自信給你快樂?！痹S諾表情太過淡然，淡然得她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么傻話。

    不過夏雯現在多多少少懂了點，也不揭穿，只是抿著唇微笑著看他。

    屋子里只開著盞落地燈，暖黃的光線看不出他的面色，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許諾把頭側到一邊。

    真的好可愛?。?！夏雯在心里快要驚叫出來了，依然強做鎮定地把干發巾扔在一邊的躺椅上，雙手貼著他的臉，扳正他的腦袋：“說想我了?！?/br>
    他拉下臉龐上的手，對著她：“晚安?！?/br>
    聲音低柔而磁性。

    “??？”

    “‘說聲晚安給我聽吧，我想你了’……”他的手臂松垮垮搭在她的肩膀，彎著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說完了?！倍颊f完了。

    作弊！夏雯氣呼呼地拍開他的手，旋身要走：“晚安！”

    “逗你的?！毕乱幻氲湓谒麑捄竦男靥爬?，只聽到耳邊呵著的熱氣：“脫衣服?！?/br>
    什么——這么直接？！驟然被許諾打直球她也有點不習慣，久違的臉皮子又任性地回歸了：“那、那什么……會不會有點快，要不……我們先聊聊天？看看片？”總要循序漸進啊，又不是計時收費服務！

    身后他笑得胸腔輕顫，顫得她抵著他胸口的脊梁發癢，癢得發麻。

    她來的時候沒換衣服，依然穿著睡衣，一件及膝的薄呢大衣套在外頭，只用腰間搭配的束帶系著。

    等到她意識到的時候，束帶已經被落在了地上，再眨眨眼，外套也不見了。

    等等……等一下，太快了這節奏跟不上！

    手腕被許諾一扯，夏雯跌坐在床尾，兩只修長的手靈巧地從背后打開了她睡衣頂上的兩顆扣子?？床坏皆S諾神情的她有點懵，想背過去又被他按住，心跳都快跳出喉嚨來。她聽到身后被單因為他的動作而發出的沙沙聲，許諾好像挪了個位置，卻沒離開。

    “許諾？”她小聲喚。

    許諾的手重新搭上了她的肩膀，而后……從兩側拉下了她的睡衣。

    動作輕柔而緩慢地，露出她光滑如玉的肩頭。

    夏雯緊張地捏緊了被單，咽了一口水。

    一抹冰涼覆上了后頸，沁入骨髓的涼意。

    “嘶——”她疼得發出聲：“什么——”

    溫熱的指腹帶著薄繭繞著圈擦拭開來。

    “曬傷修復啫喱?！?/br>
    夏雯愣住了。

    “晚上你蹲在KTV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你頸后紅了一片……”

    他說話的聲音一貫地溫溫潤潤，像是耳邊流水般的鋼琴獨奏，一個音符尚未落下，又一個音符已經揚起，一聲又一聲，彈指間心坎里已經樂音滿滿，柔軟地撫平跳躍的不安。

    “今天去吃夜宵前就順帶拐去買了?！?/br>
    她自己都沒想到。

    今天下午的太陽是有點兇猛，因為要做戶外拓展，她熱得脫了外套，被陽光直直暴曬了三個多小時。

    像是被他指腹間的溫度緩和，頸后的啫喱膏也沒那么冷冰冰了，反倒是因為他的摩挲，涼意包裹著指心的熱感，一層層化開來，原本有些灼痛泛紅的皮膚舒適了許多，她默默閉上眼睛，享受來自背后的撫觸。

    “你之前不高興，我知道?！鄙砗蟮脑S諾似乎抹完了藥膏，對著抹藥處吹了口氣。

    那口氣輕輕呵上了皮膚，肩上細微的寒毛都被吹動，酥麻發癢。

    夏雯挪成了側坐的姿勢，榛首轉過肩，看見他眼底復雜的情緒。

    許諾望進了她的眼睛，那里都是自己的倒影。

    他鄭重其事地說：“我，沒有認真談過戀愛?！?/br>
    “所以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么樣子?！?/br>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不知道該說什么?！?/br>
    他的手輕輕攬上她的腰，把她拉近了些，貼著她貓一般線條柔和的脊背：“我是個做事很容易認真的人，一旦去做就會全力以赴?！?/br>
    夏雯雖然沒說話，卻默默在心里點頭。

    “所以如果工作太忙沒有回應你，并不是不在乎。因為……”

    “我喜歡你的時候也會這樣全力以赴?！?/br>
    如果這話換做任何一個人來說，她可能會嗤之以鼻?？诳诼暵曊f著喜歡，卻連一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算是哪門子的喜歡？但是那是許諾啊。

    說得出一定會做得到。

    像今天這樣，哪怕只是夜晚的一霎相遇，也能發現她一點點細微不同。

    是自己太著急了。

    因為有過一段失敗的戀愛，對感情的安全感就低的可怕，這樣其實很不公平。

    “知道啦?！彼欢撛趺椿貞亲詈?，所以用了最直接的回答，又嘀咕道：“肯定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對不起?！?/br>
    再小聲的嘀咕，也抵不過兩人之間貼面的距離。

    她清楚感覺到腰間的手一緊。

    再呆下去估計思緒又要放飛，夏雯正了正神色：“時間不早了，你應該也很累，早點睡吧，明天……”

    “嗯？原來你是打算回去的？”

    “……”噗通，咔。

    心跳，好像卡殼了。

    許諾在她耳邊低低地問：“會不會有點快？”

    又輕哂：“要不……先聊聊天？看看片？”

    轟——像是飛彈轟炸似的，夏雯的臉上炸出了一片紅云。

    咬了咬牙，她努力擺正自己連動搖都說不上早就已經倒戈的意志：“璐璐跟我一個房間……她要是發現……”

    “她喝了那么多，明天至少10點起?！?/br>
    倒戈的叫做“意志”的小人跟著許諾的話猛點頭，額上還綁著“做人要誠實”的勸誡頭巾，還有一個叫做“矜持”的小人被她坐在屁.股底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