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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傳來短信提示音。白晟拿出手機看了看,臉色一變。“不好意思,我打個電話?!彼f著起身走到一邊墻角。許辰川離得并不遠,隱約聽到他的聲音:“喂,哥?!?/br>許辰川的耳朵豎了起來。“怎么會這樣?”白晟語速很快,顯得有些焦慮,“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不不,你不是還病著嗎,老實在家待著,我去處理就行了?!?/br>許辰川眨眨眼。紙鶴病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白晟收線走了回來,臉色不大好看,欲言又止地坐下。許辰川見狀說:“你有事就先走吧,不用管我?!?/br>“確實有點急事得走一趟,真不好意思……”“沒事沒事?!痹S辰川擺擺手,想起他是坐自己的車過來的,又問,“你沒開車,過去不方便吧?”“不要緊,我打的過去?!?/br>“這個路段根本打不到車啊。我送你去吧,反正也吃完了?!?/br>白晟連忙要推拒,許辰川卻已經起身去結賬了。白晟心中對這富家公子的好感度頓時刷上了一個層次,連聲道著謝坐進了副駕座。“去哪兒?”許辰川問。白晟報了個離此地甚遠的街名。許辰川對那塊不熟悉,拿出車載導航儀設了目的地,看著地圖不禁心下奇怪——那附近除去一所高中,就全是居民區了。但這是別人的私事,他便只是默默開動了車子。******白祁從殘疾人專用的私家車上把自己挪進輪椅,進了高中校門??撮T的大爺見他這樣,格外熱心地給他指路。白祁照著指示來到一棟教學樓底下,稍一抬頭就看見三樓的走廊上站著幾個人。一個教師模樣的年輕女人正伸出手,戳著自家幼弟的腦門。白祁神色一冷,翻出那位班主任撥來的號碼,回撥了過去。三樓的女人接起電話,白祁說:“黃老師,我到了?!?/br>“哦,是白昊的家長吧?”黃老師說,“我們在三樓的高三5班……”白祁打斷她的話:“我正在樓下,煩請你們下來一趟,我上去不大方便?!?/br>三樓的女人頓了頓,探頭朝下望了一眼,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白祁,神情一下子十分古怪。她轉向兩個家長模樣的人說了幾句話。僵持片刻,一行人轉身朝樓梯走去了。白祁靜靜等著他們從樓道里出來。黃老師后頭跟著白昊,還有一個陌生的男生,旁邊兩位大約是那男生的父母。與兩位哥哥的長相迥然不同,白昊是個高大的胖墩。此刻他臉上掛了彩,眼睛旁邊有一塊淤青。另一位男生則更凄慘,額頭腫了一大塊,嘴角也流著血,畏畏縮縮地躲在母親身后。黃老師年輕氣盛,今年第一次當上高三的班主任,卯著勁兒要爭業績。結果不幸攤上了幾個問題學生,三天兩頭給她添麻煩,白昊就是其中一位。她視白昊為眼中釘已經多時,這次逮著機會原本氣勢洶洶地要教訓一下這教子不當的家長,結果在看清白祁的瞬間就蔫了下去。“你是白昊的……”“兄長?!卑灼畹哪抗鈴膸兹松砩下舆^,最后停在白昊身上,“怎么回事?”黃老師立即說:“上一節課間這兩位同學在走廊上打了起來——”白祁輕咳兩聲,看了黃老師一眼,她噤聲了。“怎么回事?”白祁又問了一遍。白昊撇了撇嘴,開口說:“他找了一幫人堵住我,說我是肥豬、死胖子……”“你弟弟見面就罵我們兒子是弱智,這次還把他腦袋往墻上磕!”那位母親尖聲道,說著又湊去查看那男生的額頭,似乎對他的智商十分擔憂。白祁目不旁視:“是他們先堵你,還是你先打人?”“他們先堵我?!卑钻徽f。白祁略一挑眉:“哦,原來如此?!?/br>對方的父親立即說:“黃老師,你也看見了,我們兒子一直很乖,要不是受了欺負,不可能無緣無故打架的!他頭都磕腫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后遺癥……”這對家長顯然平日沒少跟班主任走動,黃老師也對他們頗為客氣,輕描淡寫地說:“下次受欺負應該向老師反映,不要想著自己報復。周同學雖然成績不大好,但他一直很努力,之前也沒有違紀過……”“他違紀你裝作沒看見罷了?!卑钻粦嵑薜卣f。“你閉嘴?!卑灼钫f著又低頭咳了幾聲,黃老師眼中泛起了母性的光輝。白祁咳完了,續道:“你難道不是死胖子?”……黃老師張著嘴,以為自己聽錯了。白昊臉上一陣紅一陣青。“被人戳穿了事實不承認不接受,還打架報復,闖了禍就找家長來幫腔壯勢,你還是男人嗎?”白祁明明在對著白昊說,話語中的刀子卻一把一把地飛向旁邊。這回換成那周同學一家的表情精彩絕倫了。黃老師見狀,向白昊嚴肅地說:“白同學,你知不知道你再記一次大過就要被退學了?”不等回答,又趕緊接道,“你們的處置我會仔細考慮,但你是不是應該對周同學主動道歉?”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學生被退學,給自己的業績抹黑。只是想要白祁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在他面前刷一刷存在感。結果白昊脖子一梗:“記就記。明明是他們先圍過來推我,憑什么要我道歉?就因為我沒有等著被圍毆成狗?!”“是啊白昊,還不趕緊給人道歉?!卑灼顩鰶龅卣f,“你就不該還手,反正你這么多脂肪也打不死。這位同學就不一樣了,你看他們等不到你的道歉就沒法去及時就醫,只能在這眼睜睜看著傷口惡化。萬一真的弄出什么后遺癥,責任可全是你的?!?/br>黃老師整個人都懵了。白祁還在鍥而不舍地拆臺:“記就記?你倒是忍辱負重得很???我告訴你,你磨嘰著考個一本二本,作為學生也就功德圓滿了。但如果你偏要在高考之前就把自己折騰退學,到時候抱著本初中文憑闖社會,你的身邊就會充斥著無窮無盡的弱智,永遠都打不過來——”他越說越不對勁,周同學的mama漲紅了臉,又尖聲說:“你這個人說什么呢?尖酸刻薄,沒有教養!你父母呢?怎么教出你們這樣的廢物!”白昊瞬間變臉,就要沖她走過去。他人高馬大,那女人下意識地朝丈夫身后躲了躲。“白昊!”白祁的聲音仿佛要結冰。白昊僵住不動。白祁漆黑的眼睛直直盯著那女人,把她看得心里發毛,居然說不出話來。就在氣氛緊張到極點時,遠遠地終于傳來一聲天籟般的怒吼:“小昊!你干了什么好事!”白晟匆匆沖進校門,一看見這幾人僵持的架勢就知道大事不好,當即拿出最職業的笑容大步走過去,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