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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然之氣。 獨步天下的風胤神君,被自己吸干了精血,狼狽至斯。 若以往,葉聞歌或許會得意非凡, 可在明知風胤是名‘女子’的情況下, 便不能再等閑視之了。 那日既然是他險入邪道,對‘她’做了如此過分之事, 如今‘她’傷勢未愈, 他自然不能撒手便走。 葉聞歌斂去眸中復雜神色,帶著風胤尋往僻靜之所。 現在外面皆是尸獸活尸, 葉聞歌尋到山洞之中,自風胤乾坤袋內拿出虎皮軟衾鋪在地上,葉聞歌鼻子靈敏,自然聞到虎皮上全是他自己的味道,沒有風胤的痕跡。 再瞧風胤眼底帶著淡青色,不難想出,他這些時日皆沒好生睡過,才會累得精血不繼。 葉聞歌一生無情, 現下心中卻頭一次浮起了真摯的愧疚。 合山秘境中危險重重,他吸干了風胤的精血,再是如何也該好生照料他將身子養好之后再走。 他從未做過伺候人的活計, 眼下卻動作輕柔地將風胤扶到軟衾上,欲要出去替他采藥。 葉聞歌身上清冽的水氣一離,風胤便立時伸手想握住她的手,他在她抱著自己時便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貪戀她少有的細心照顧,才沒說出來。 風胤想著,現下你照顧我,以后我自然照顧你一輩子。 什么五塊元石,什么毫無綺念,既然你刻意看過我……自然該對我負責。 他伸手就想去牽葉聞歌的手,不讓她離開。 葉聞歌不喜同人多做接觸,自然而然避過風胤的手,在風胤心下失落之際,卻又感到袍袖輕搭在自己手上,帶著水一樣的溫柔,微涼的手隔著衣袖反握住他。 風胤心下一顫,便聽葉聞歌溫和道:“既然醒了,為何不睜開眼?” 風胤不敢睜眼,只覺得從剛才的小意照顧,到現在的溫言軟語,都不過是一場夢。 他只怕自己一睜眼,又獨自處在昏暗的地宮,她絕情遠去,只留下傷人的話和五塊元石。 葉聞歌則用手輕探了探風胤的額頭,動作仔細和緩,帶著醉人的纏綿,風胤睫毛微顫,臉上隱隱泛紅。 他擔憂蹙眉:“你有些發熱,雖然難受,但也最好睜眼,以免燒壞了?!?/br> 風胤絲毫抵御不得她這般說話,似溢滿柔情,將人寵若珍寶,他順從地睜眼,就見那雙桃花眸里滿是和煦寵溺,如春風撩過心間,又隱含了絲擔憂,更令人滿心皆化。 風胤幾乎想伸手撫平她眼里的擔憂,他嗓音沙?。骸靶〗恪覜]事……” 葉聞歌失笑,眸光醉人:“嗯,你沒事,只是有些沒力氣說話,你先歇會兒,我出去一趟?!?/br> 他搭在風胤腕上的手一下移開,行云流水不見半絲猶豫,風胤心底一慌,掙扎著欲起身:“你又要拋下我……” 他身上沒力,仍是竭力想起身,再不想被她拋下。 葉聞歌垂眸:“不是,我只是去替你采藥?!?/br> 風胤如何敢信,就想掙扎著起來朝她走去,葉聞歌無奈,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將人扶回軟衾上,桃花眸專注地看著風胤:“信我,我替你去采藥,你若再不吃藥,是想一直難受嗎?” 風胤眼里泛著血絲,他拉住葉聞歌的袍袖,咳了幾聲:“我不想吃藥,你莫要走?!?/br> 他此時十分急切,心火一上便驚天動地咳了起來,葉聞歌輕輕拍著他的背。 語氣卻不容置喙:“你待著,我去為你采藥,很快就好?!?/br> 見風胤眼神中透著哀傷,他終究于心不忍,解下腰間乾坤袋,故作調笑道:“我將滿副家當都給你了,定然會再回來?!?/br> 風胤死死握住乾坤袋,帶著孤注一擲的意味:“好?!?/br> 他定定地看著葉聞歌,她周身都帶著如水的清澈柔雅,目光同往日的假意柔情極為不同,反而發自內心,百般柔情萬般寵溺,皆化在那桃花眸中。 風胤曾分不清她的真假柔情,如今得嘗了她的珍視,才知她以往就連偽裝也萬分敷衍,而裝出來的虛假和善,不及她一分真心溫存。 風胤再咳了幾聲,垂眸掩去眼里的愛意和掠奪。 我再信你一次,若你再負我,上天入地我皆會將你牢牢地捆在身邊,不分開半步。 葉聞歌轉身走出山洞,布下禁制和遮掩的陣法,就往山中走去。 月女負傷頗重,逃到魔界駐守的山中,坼山長老迎上來,奇道:“月女,你又輸了?老夫當真好奇,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少年郎?居然屢次未得手?!?/br> 月女痛苦地打坐調息,不發一言。 坼山長老看著她手上的魔花,樣子還和出去時一樣,他眼神閃了閃:“好歹我們也算共事一場,以后若迎回魔君,咱們也算魔界的股肱之臣,月女,你有何難處盡管告訴我,咱們合力,難道還怕得不到你那心上人嗎?” 月女氣息翻涌,咬牙切齒道:“誰讓你打聽她的事了?你有此功夫,不如去看看誘魔香布置得如何了!進入秘境以來,不周笛是我降服的,活尸也是我布置的,我真好奇祭司大人將你派來,你能做什么!” 坼山長老被她一喝,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他雞皮般的臉上帶了絲陰沉,怒而拂袖遠去。 他走到無人之處,從袖子里掏出一塊鏡子,坼山長老揮了揮手,鏡面忽而生出波紋,映照出滿室的紅紗輕帳。 一名男子滿頭墨發,垂頭撥算,坼山長老敬畏道:“祭司大人……” 秦墨抬起頭,張揚的紅衣更襯得面容妖冶:“坼山,找到真正供養圣花的人了?” 坼山長老搖頭,將心中猜測告知給秦墨。 月女腕上的魔花忽長,便是在她第一次去尋她那情郎之時。 坼山長老比了個手勢:“大人,我們是否要將月女好生拷問一番?” 秦墨聳肩:“自然不用,她為情墮魔,你便成全她便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誘魂香?!?/br> 他揮手關了水鏡,再次撥算,隨著速度越來越快,嘴角鮮血溢出,秦墨支撐不住,一下吐出血來。 他眼中閃著迷戀的光澤,變機鏡中那位強大美麗的九尾天狐,究竟在哪兒。 這比迎回魔君,更令他戀戀不忘。 風胤躺在軟衾上,葉聞歌久久未回,他心底泛起暗流,身上愈發燒了起來。 太阿劍就在他的手邊,風胤眼底泛紅,握住太阿劍,掙扎著站起身,欲出門尋人。 葉聞歌一襲白衣,上沾了點點血跡,他眸色本極為幽暗,見了風胤卻盡數斂去。 他挑眉,心內了然:“為何要起來,是怕我家當都不要便跑了嗎?” 風胤有些尷尬,一眼不錯地看著她身上的血跡:“小姐受傷了?” 葉聞歌勾唇,抬起袖子假意輕嗅了幾下:“是別人的血?!?/br> 他手里拿了一把草藥,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