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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應付金額還差三百五十元整。“子睿,你帶錢了嗎?”寧亦惟推了一下周子睿,周子睿被他推醒了,抬頭怔了一下,緩緩地從書包里拿出三百塊:“只有這些……”“卡呢?”寧亦惟問他。周子睿搖搖頭:“沒,沒帶?!?/br>寧亦惟把周子睿的三百塊放在皮質賬單簿上,還差五十。“可以使用移動支付?!狈丈滩蛔√嵝?。周子睿不屑地說:“我們沒有移動支,支付,就現,現金?!眱扇硕紝σ苿又Ц稑O為不信任,銀行卡從不關聯任何金融平臺。寧亦惟抓著錢包,突然想起很早前,梁崇給過他一張信用卡,被他隨手塞在錢包內袋里,沒拿出來過。他內心掙扎著扒拉開內袋一看,深灰色的卡果然躺在里面。“先生?”服務生禮貌地催了一句。寧亦惟含恨拿出卡,遞給服務生:“還剩的五十刷這張?!?/br>三分鐘后,梁崇電話打過來了。寧亦惟接了起來。“今天怎么太陽打西邊出來,終于肯刷卡了,”梁崇很明顯也喝酒了,聲音比平時大一些,身處的環境倒像很靜,沒有雜音,他問他身邊的人,“Lai,現在五十塊能買到什么?這家——皇天娛樂管理有限公司,是什么地方?”一個女聲不知說了什么,梁崇幾乎是立刻安靜了下來,過了幾秒,梁崇的聲音變得陰沉,他問寧亦惟:“你在哪里?”寧亦惟猶豫了一秒,把電話掛了。第3章間隔不過五秒,梁崇的名字又出現在寧亦惟的手機屏幕上。寧亦惟拿著震動的手機像拿著定時炸彈。“怎,怎么了?”周子睿湊過來,看見“梁崇”二字,有些奇怪地問,“是,是他啊,亦惟,你怎么不,不接?”寧亦惟又掐了電話,給梁崇發了個短信:“我明天就把50還進卡里?!?/br>然后把震動也關了,站起來,對周子睿說:“我們走?!?/br>近凌晨正是酒吧人最多的時候,門口一長溜的出租車停著下客,周子睿想去前邊小巷里的便利店買東西,兩人過了馬路,拐進弄堂。走了沒有幾步,寧亦惟的肩膀忽然給人按住了。“喲,這是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后方響起。寧亦惟和周子睿都嚇了一跳,同時回頭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紋了一條花臂的高大男子低頭看著寧亦惟,語調怪異地說:“這不是——梁崇的小跟班嗎?”男子面相兇惡,笑得邪性,眼神里閃著瘋狂和暴戾,他對寧亦惟咧了咧嘴:“還記得我嗎?”寧亦惟當即想起了男子的身份,他從來沒想過竟然還會見到這個人,心中不由大驚,剛想退后,右手的手臂被男子一把拉住了。男子手上用力,把寧亦惟的手臂抓得生疼,身上一股子酒臭味直沖沖地罩住寧亦惟:“別跑啊?!?/br>他歪了過頭,給寧亦惟看他后腦勺右后方那一條長長的疤:“記得吧?你的杰作?!?/br>巷子里很黑,路燈沒幾盞,便利店在十幾米外的弄堂口,就這么十來分鐘的時間,幾乎不會人會經過。而站在寧亦惟身旁的周子睿別說幫忙,能自保就很好了。男子臉貼近了寧亦惟,粗氣噴到寧亦惟鼻尖上,諷刺地笑一聲:“不說話?在想怎么跑?”“是,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周子睿弱弱地開口,他伸出手想去把男子的手抓開,被男子一瞪,手懸在空中,不敢放下去。“閃開點,”男子不屑地對周子睿說,“死胖子?!?/br>周子睿嗚咽了一聲,沒把手縮回去,男子也沒管他,專注地盯著寧亦惟,想在考慮怎么把寧亦惟大卸八塊才合他心意。“你認錯人了?!睂幰辔┰噲D否認,聲音因為害怕越來越輕。“認錯?”男子面目猙獰地抬起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他拿著一個馬爹利藍帶的酒瓶,朝寧亦惟砸下來,“做鬼我都認識你?!?/br>這天晚上是孔傯外婆的生日,也是他母親那一大家子每年一次的聚會。孔傯的父親在東京,不便回國,母親外市出差,傍晚才回市里。原本孔傯準備自己打車過去,不想昨晚梁崇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下午來D大,接他一塊兒去吃飯。于孔傯而言,比起有血緣的關系的表哥,梁崇更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偶像。梁崇是近年雜志報刊財經版的???,沉穩優秀,無論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孔傯但自小便暗暗崇拜著他,也敬畏他。梁崇很忙,平日里兩人幾乎接觸不到,接完梁崇電話,孔傯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好。而下午順利把寧亦惟和周子睿趕出了課題組,站在馬路邊看見梁崇下車對他點頭致意時,孔傯覺得整個D大的微風都是為他而吹的。平日里只在新聞里看到的梁崇替他拿包開車門??讉舾鰤粢粯雍土撼缌牧艘宦返奶?,到了外婆壽宴所在的那家酒店。壽宴在酒店小廳里舉辦,擺了四桌,孔傯和梁崇進門時,梁崇的父母已經在主桌坐定了。梁崇走過去,躬身把禮物送給了外婆,說了幾句話,又在父親邊上坐下了。孔傯聽母親提過幾次,他姨夫的心臟不好,姨媽被集團龐雜的事務和姨夫的病拖得累垮過好幾次,因此梁崇從來沒有長時間離開過D市,大學一畢業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讉暨@次看見姨夫,覺著姨夫的面色是比去年好上不少。一頓飯吃到了十點,孔傯的mama都沒出現,只來了幾個電話跟外婆抱歉,說是在回市里的高速上堵住了,來不及趕回來了。外婆面色不好看,孔傯的姨媽勸了幾句,扶著他外婆起身,說要陪外婆回家,又讓梁崇把孔傯送回去。梁崇喝了酒,就打了個電話,讓秘書把車開到酒店門口,他和孔傯一起坐在了后排。車內的空間封閉而私密,梁崇身上淡淡的酒氣飄到孔傯鼻尖,讓孔傯莫名有些緊張。而梁崇或許是累了,靠著椅背一言不發,閉目養起了神。這臺轎車的后排不寬,梁崇人高腿長,腿不能完全伸直,便曲起了一些,西裝褲折出一個褶皺。梁崇閉著眼,孔傯的觀察變得光明正大起來,他側過臉,細細地看他好久不見的表哥。梁崇的雙手自然地交扣著放在腿上,一副很放松的模樣。他長得十分英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下頜線清晰利落,面無表情的時候看上去略顯得凌厲,但若真正與梁崇相處,卻如沐春風。秘書開車穩當,車里放著純音樂,孔傯看著看著,不由得走了神。忽然間,梁崇的手機響了,孔傯一震,收回了過于直白的視線,只用余光偷偷看著。梁崇睜開眼,側頭漫不經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