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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而窒息了。 就在盛陽壓著江姜倒向沙發的瞬間,叮叮咚咚的圣誕歌把江姜從窒息中解救了出來。 又是顧承秋和夏涼,顧承秋第二天就要回家過年,提前給江姜送來了年禮。 夏涼是順道來看看江姜,年底忙得她恨不得腳踩風火輪,從睜眼到閉眼沒有一刻得閑,已經很久沒跟江姜見面。 按照慣例,他們拎了些吃的和酒,打算在江姜家小聚,只當給顧承秋送行了。 兩人進屋,江姜面色尷尬的招呼他們落座,盛陽賢惠的把桌上的碗收好。 顧承秋察言觀色:“盛陽病了?” 江姜點頭:“是啊,大概是最近太累了?!?/br> “他太拼命了,減重減的那么狠,又一天也不肯休息……” 減重?江姜愣怔片刻,以為他是太累吃不好睡不好所以瘦的這么厲害,原來是故意減重? “我沒事。發燒而已,喝點熱水睡一覺就好了?!笔㈥柕穆曇魫瀽灥?,似乎不怎么開心。 正往桌上擺食物的夏涼抬眼瞄他,發了燒的年輕人臉紅的像只熟透的蜜桃。 但是江姜為什么也臉紅? 夏涼歪頭,回憶了一下江姜剛才過來開門所用的時間,以及開門時尷尬的神色,眼神閃了閃,長長的睫毛一挑:“就是就是,年輕人身體好,發燒感冒都不是事兒。來來來,喝點酒好得更快?!?/br> “夏涼!”江姜瞪過來,用眼神警告她。轉身去推盛陽:“你別搭理她,趕緊去睡吧,多蓋兩層,好好睡一覺?!?/br> 盛陽乖巧應聲,跟夏涼和顧承秋打了個招呼,進屋睡覺。 江姜看著他單薄的背影,福至心靈。 減重,是為了契合人物形象吧? 心中一陣酸軟,她從沙發上抓起剛剛給盛陽蓋過的毯子,跟進了書房。 客廳的兩個人看著她的背影,手上的動作都有兩秒鐘的停頓。 夏涼先回神,精致的美甲戳在顧承秋胳膊上:“哎,你也太溫吞吞了,這樣下去你要失寵了?!?/br> 顧承秋被她的比喻逗笑:“感情的事靠的是緣分,爭是爭不來的?!?/br> 夏涼不屑撇嘴:“哪兒來那么多緣分,真以為天上能掉林meimei啊?!?/br> 顧承秋沉默,不接她的茬,默默把夏涼擺在桌上的小吃和酒重新收回袋子里。 夏涼一臉怒其不爭的低頭擺弄手機。 江姜把毯子搭在盛陽被子上,叮囑他幾句,看著他關了手機閉上眼睛才走出來。 “明天我就回家了,他的課也停了,你勸勸他,讓他好好休息兩天。別把自己逼太狠了,他已經練得很好了?!鳖櫝星镆贿呎f一邊指了指墻邊的禮盒:“益氣補血的,帶回去給老人吧。伯父伯母都是老師,年紀大了容易氣虛?!?/br> 江姜心不在焉的點頭道謝,猶豫片刻,又問:“你真的覺得,他已經學的很好了?” “是啊。他很有天賦,進步非????!鳖櫝星镎f著笑了:“他要是真入行,不出五年我就沒戲唱了?!?/br> 夏涼嘖聲:“給情敵助攻,顧老板真高風亮節德藝雙馨?!?/br> 江姜臉蹭的紅了,隨手抓了一個靠墊丟夏涼:“胡說八道數你最牛!” 兩人你來我往打鬧成一團,顧承秋笑著勸說:“你們動靜小點兒,屋里還有病人休息?!?/br> 夏涼嘆口氣:“哎,沒治。顧老板你是屬天使的吧?” 顧承秋笑著不搭夏涼的腔,拉著她站起來:“我們就先走了,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得早點休息?!?/br> 夏涼掙脫他的手:“我又不趕飛機。我不走?!?/br> 顧承秋睨她:“這天不好打車,你送我?!?/br> 夏涼還要說什么,顧承秋不由分說拽她離開。 出了江姜家樓門,顧承秋掏出車鑰匙,走到自己的車前站定,跟夏涼揮手告別。 夏涼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嘲諷:“不是讓我送你嗎?” 顧承秋呵呵笑:“你想送我明早可以送我去機場?!?/br> 夏涼留給他一個瀟灑的后腦勺,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顧承秋坐進車里,開著音響熱車,一段熟悉的西皮快板之后,渾厚的唱腔響起:“公主叫我盟誓愿,屈膝跪在地平川,我若探母不回轉……” 顧承秋張口,跟音響里的鐵鏡公主異口同聲:“怎么樣???” 西皮搖板之后的楊延輝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黃沙蓋臉尸骨不全!”[2] 聽到這里,顧承秋垂眸,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弧度,抬手關了音響,踩了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第二天江姜難得起了個大早,煮了粥攤了雞蛋餅放在蒸鍋里溫著,蔥白水在鍋里慢慢煮著,她站在書房門口,猶豫要不要敲門。 昨晚過的混亂,她一貫的后知后覺,竟什么也沒想倒下就睡了。 今早起來才開始害羞。 他們竟然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接了吻。 她甚至還摟著他的肩。 他還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如果夏涼和顧承秋沒有來…… 江姜腦袋嗡嗡的,會發生什么? “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一覺就要談戀愛嗎?”夏涼拒絕那些小鮮rou們的話在江姜腦中響起。 她嘆口氣,是啊,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接個吻能代表什么? 更何況他還發著燒,說不定燒糊涂了呢? 江姜咬咬下唇,昨天那個吻過于熱烈,酥麻的觸感似乎現在還殘留不去。 她逼自己不要再想,現在最關鍵是盛陽的身體。 抬手,手指落下,卻沒能叩在門上,敲在了盛陽的胸口。 盛陽不知何時打開了門,被門口的江姜驚住,愣在當場,胸口被她曲起的食指輕敲兩下,心跳跟人一樣靜止了。 江姜郁悶的發現,現在跟盛陽在一起,只要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就會變得粘稠又曖昧,令人呼吸不暢大腦充血四肢無力。 她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抬頭看他:“好點了嗎?還燒不燒?” “好多了,應該沒事了?!笔㈥杽偹?,聲音還有些低啞,兩人站的很近,這低啞的嗓音在江姜耳邊響起,她耳廓迅速紅了。 “那個,早飯做好了,你先去洗漱吧?!苯f完,捏著耳垂匆匆逃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