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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越蹙越緊。江臨淵瞟著石金羽的臉色,深知這就是他今日在等的機會,待那守衛和石金羽說完后立刻便道:“石大王,江某有個請求?!?/br>“講?!笔鹩鸬拿嫔⒉缓每?,聲音也略微不耐煩。“江某出身鄙陋,頭一次進到這華貴的皇宮中,還請大王允許江某在這宮中走動走動,也好漲漲見識?!苯R淵說道。石金羽默了片刻后道:“也好,不過我有要事要去處理,不便相陪,我派我的兩個侍衛同你一起如何?”“多謝大王?!苯R淵頷首道。石金羽隨即指了自己身邊的兩個侍衛跟著江臨淵,并在江臨淵即將跨出寢殿的時候對他囑咐道:“江公子,逛時省點兒力氣,我可等著你晚上陪我一起用膳呢?!?/br>江臨淵聞言,剛要邁出門檻的腳步頓住,回身望著石金羽,恭恭敬敬道了句:“是?!?/br>出了寢殿后,夏和瑜就跨步站在了江臨淵的一側,壓低聲音指著路,石金羽的兩個侍衛則默默地跟在后面。穿過亭廊,繞過后殿,這才來到專供皇帝賞樂的后花園,這里本該是翠樹紅花、碧溪翔魚,但卻因為石金羽懶得打理這些而變得如荒草野嶺一般,地磚石縫中長出的蔓草都快要躍過人的腳面了,繞著御花園的溪水泛著惡臭,上面還漂浮著幾條死魚。饒是如此,江臨淵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西北角的那棵老芙蓉樹,那樹樹干粗壯,枝葉繁茂,一副遮天蔽日之態。“萬幸的是,石金羽并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毕暮丸で穆暤?,“所以這里才沒人把守?!?/br>江臨淵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大聲說道:“這里沒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吧?!?/br>兩個侍衛聞言,分別側過了身子,在中間留了一條路容兩人回身穿過。江臨淵回身走過去,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匕首,在經過兩個侍衛中間的時候,趁著兩人不在意,與夏和瑜分別劃上兩個侍衛的喉嚨。夏和瑜做得干脆利落,那個侍衛未吭一聲就仰面倒下了,不過江臨淵卻是劃得有點兒偏,刀口也淺,那侍衛愣住,摸著脖子和江臨淵對視了好久,這才想起拔刀。也虧得夏和瑜反應快,在刀未出鞘之前,先將匕首送到了。“你快要笨死了?!毕暮丸せ厣?,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江臨淵不好意思地笑笑,將匕首扔了。“好了快些走?!毕暮丸ひ膊辉付嗾f些什么了,一心想趕快逃出這個地方。老芙蓉樹下有不少堆積在一起的枯葉碎枝,夏和瑜轉到芙蓉樹的樹后,扒開落葉與浮土,一只圓圓的,已經有些腐朽了的木頭蓋子露了出來。夏和瑜掀開木頭蓋子,一股子潮濕腐爛的氣息撲鼻而來。夏和瑜指了指漆黑一片的洞口對江臨淵說道:“你先下去,我在你后面?!?/br>江臨淵點點頭,趁著現在四周沒人,迅速弓著身子爬了進去。洞道很窄,有因為很久都沒人通過了所以經常有些伸出的根莖擋住兩人的路,江臨淵手上還有著傷口,不太能用力,所以兩人爬得有些慢。“你們這的這個洞,是挖到哪里的,怎么這么半天還沒到洞口?”兩人爬了良久后,江臨淵大喘著氣問道。“遠著呢?!毕暮丸さ?,“這洞一直通到城外?!?/br>“城外?”江臨淵驚訝道:“你們兩個小娃娃還真能挖?!?/br>“當時是為了好玩,哪里能想到這洞還可以救命?!毕暮丸@道。“回去以后,你記得提醒我去給先帝燒一些紙錢,聊表謝意?!苯R淵道。夏和瑜在江臨淵的小腿肚上掐了一把,“你怎么不謝謝我啊,這洞大部分可都是我挖出來的,他不過跟個監工一般在一旁看著?!?/br>“好好好,都是你的功勞?!苯R淵敷衍道,“不過你下次再挖,能不能,不把洞口挖得這么陡?”原來兩人一路爬著,已然到了洞口處,江臨淵摸著幾乎直上直下的洞壁,頗為憂心地說道。“放心,爬得出去,我托著你,你去把上面的木頭蓋子移開?!毕暮丸ふf道。洞口處仍是一個圓圓的木頭蓋子,因為只有一只手用得上力氣,而且洞口上的泥土堆積還不少,所以江臨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蓋子移開,那一瞬間光線射入,泥土也撲簌簌地落了滿身。江臨淵撐著身子總算是將頭探出了洞口,忽而感覺額頭濕了一下,涼颼颼的,抬頭一看,竟是自己養的那只小狼。“誒,你怎么在這里?”江臨淵驚訝地問道。小狼自然不會回答他,而是盯著江臨淵腦袋上隨著微風跳動的一棵草葉子。小狼估計是覺得這個草葉子太礙眼,伸出爪子在江臨淵的頭上摁了一下,結果力道用得有些大,竟是把本就沒待穩的江臨淵整個摁回了洞中,甚至差點兒閃了夏和瑜的腰。所以在夏和瑜出了洞口后,一直在盤算著該如何宰了這畜生,最好是剝皮抽筋、喝血敲骨。兩個人雖然灰頭土臉的,但總算是從皇宮里逃了出來,兩人在城外的客棧取回了馬,因為有小狼跟著,所以兩個人騎得并不快,繞上一些不惹眼的小路,趕回豐城去了。江臨淵所寫的那封信早已經寄回了豐城,落到了張翎的手上。張翎捏著這封觸目驚心的信略微有些擔心,而自己又無法丟下豐城不管,便派了兩個人去往京城的方向打探打探消息,結果這兩人出去不到三日便回來了,說是夏和瑜二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出兩日就可以回到豐城了。張翎這才放下了心,把那封信丟在一旁不再去理會了。兩日后,豐城城門外,張翎拉著連天呵欠小沙一大早就在那里等著了,一直等到中午才見兩人慢慢悠悠地從遠處行來,馬后跟著的小狼也是悠哉悠哉的,看那架勢就好像這兩人出去游山玩水了一般。行至豐城門口,兩人下了馬,夏和瑜向張翎問道:“豐城可有什么事?”張翎笑著搖搖頭,道:“平靜得很。不過將軍,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br>“什么?”夏和瑜問道。張翎只是神秘地笑笑,之后帶著兩人來到了軍營。軍營內,夏和瑜一眼就望到了高臺上的一面戰旗。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夏和瑜仰頭瞇起眼睛,望著上面那個大大的,墨黑色的“夏”字,恍然間,胸腔內熱熱的。“請了城里的一個裁縫做的?!睆堲岬?,“咱們的軍隊既然早已不歸朝廷管了,那也該有個自己的名號?!?/br>夏和瑜點點頭,默然不語,任由思緒隨著飄揚的旗幟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