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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穆謠抱著花花守得昏昏沉沉,頭一歪,竟然就睡到第二天。一起用過早餐,穆謠開始興師問罪:“你昨天是不是闖進我的房間了?”他扳過聶源楓偷笑的臉,逼問:“誰給我換的里衣?”“昨晚我回來,見你的房間亮著燭光,就知道你肯定是在等我?!?/br>聶源楓輕柔握住穆謠的手,在那人抽開之前,放在嘴邊吻了吻,接著說:“怕你在塌上容易著涼,就把你抱到床上,換上睡覺的衣裳?!?/br>“你……”分明是在占自己的便宜,說得如此理所當然,穆謠氣結:“你就不能叫醒我么?”樣似無辜地聳聳肩,聶源楓回道:“昨天我回來的時候時間挺晚,怕影響你今天起早嘛?!?/br>“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是怎么跟你約法三章,嗯?”穆謠佯裝憤怒般一拍桌面,抬起下巴,開玩笑般講道:“未得我同意,得離我半尺遠,信不信我悔婚?”聽見“悔婚”二字,聶源楓像是被針刺到一樣,瞬間半是服軟半是哄道:“當然記得,我昨天也是不忍心吵醒你,你就不能體諒我的苦心?”斜瞥了他一眼,穆謠用茶水漱漱口,一邊擦嘴一邊說道:“好吧,這次就算了,沒有下次?!?/br>“絕對的?!甭櫾礂髯焐蠎蔑w快,心里想的卻是,以后都是要一起睡的,哪存在偷偷闖。他作勢撫了撫心口,臉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開口道:“以后不要動不動把悔婚掛在嘴邊,多傷感情?!?/br>一見他這個樣子,穆謠自然不忍抓著不放,半是示好般勾起他的手,說道:“好,我們來說另一件事,媒官府里的雜役是不是你的人?”猜測穆謠應該是從昨天的事看出端倪,聶源楓十分坦白:“里面有一半是我的暗衛,只是保護你我安全,不用擔心?!?/br>換作以前,穆謠其實不太喜歡他背著自己、作這樣那樣的安排,但經過昨天,穆謠也看開了,有這些暗衛在,好處還是不少的,至少對不能講道理的人,還是動手比較快。“是我進入媒官府那天安插進來的?!甭櫾礂饕娔轮{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以為他不高興,解釋道:“主要還是充當護衛,不是要瞞著你打探些什么?!?/br>“我怪你了么?”穆謠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腕,便感到身旁的人放松不少,頓覺好笑:“昨天要是沒你的手下,估計還得讓王氏囂張好一會?!?/br>提起王氏,聶源楓笑而不語,見穆謠似乎心情不錯,順勢說出另一件事:“其實,穆府里我也派遣了人手?!?/br>乍聽有些意外,不過按這人的行事風格,也屬情理之中。穆謠歪過頭,問道:“在哪?”他居然一點沒有察覺。聶源楓寵溺地刮了刮他白皙的側臉,有心逗他,故弄玄虛般指了指四周:“無處不在,不然怎么叫暗衛?”果然,穆謠一聽馬上直起腰板,壓低聲問:“那不是我們說什么他們都能聽見?”想到自己之前和聶源楓說過那么多悄悄話,全讓人聽了去,實在是太羞恥,簡直無地自容。見他臉上泛起兩朵紅暈,可愛極了,聶源楓花好大勁才克制住自己,含笑答道:“不能聽的東西,他們是不會聽的。好了,該去應卯,走吧?!?/br>不料穆謠又拽住他的衣袖,正色問:“差點忘記正事,昨天來不及問你,到底怎么處理王氏?”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聶源楓勾起嘴角:“晚上就把她送回去了?!?/br>穆謠聽后大感意外,有點難以置信:“就這樣?”他不認為聶源楓會因為昨天的事把王氏殺了,但就這么“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怎么想都不正常。見他百思不得其解,聶源楓悠然補充道:“至于后續,還望大人耐心等個兩三天?!?/br>穆謠明白過來,知道他是在作弄自己,推了推他的手臂,假裝嗔怒道:“賣什么關子!”“真不是,”聶源楓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尖,眼中的陰鷲一閃而過:“現在還不行,不會讓大人失望的,放心?!?/br>在雜役的護送下,其余四名請求和離的女子,今天上午也陸續到達孤獨院。穆謠其實擔心過,昨天不過是稍微恐嚇過那幾個潑婦,怕她們沒那么容易讓這些婦人安寧,還準備隨時遣人過去以防萬一。不過,據雜役來報,自從那四名女子到孤獨院當幫工后,即再沒人來滋事。而且,那里氛圍大變,那些女子都是出身貧苦,年紀輕輕就勤勞能干,不僅家務了得,連播種農耕也略通一二,幾乎是把孤獨院挑在肩上。“這么好的姑娘,卻落入到那種人家?!?/br>穆謠一邊感嘆,顏公子無意的善舉,也算是終得善報;一邊更卯足了勁,必須要想個辦法,盡快替這些女子找個好歸宿。這幾天,他也曾明里暗里試探過聶源楓的口風,到底怎么料理王氏,可惜這人守口如瓶,半點不泄露,讓他心癢得很。休沐這天,穆謠本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不料太陽升起不久,便聽見聶源楓邊敲門邊問:“寶貝你起來了么?我想進去?!?/br>抱著被子翻了個身,穆謠小聲嘀咕:“誰是你家寶貝?”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慢條斯理蹬上鞋子,懶洋洋打開門,見聶源楓已經穿戴整齊,手上還捧著一套衣物,便問:“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事么?”眼前青年臉上還帶著剛醒來的茫然,衣袍松散,露出好看的鎖骨,胸前瀉出一片瑩白,本人卻毫不自知,一雙水潤的眼睛此刻盡是慵懶。聶源楓不自覺咽了好幾口水,竭力不讓穆謠看出自己體內躁動,故作鎮定開口道:“大人先前不是一直在好奇,王氏后來如何?”聽見這話,穆謠的睡意被趕跑了大半,端詳聶源楓半天,見他老神在在,始終不肯先開口,不得不順著他的話問:“如何,你倒是說呀?!?/br>此舉正中聶源楓下懷,他狡黠一笑,把手中的衣物推到穆謠懷中:“還請大人更衣,跟本王一起去看看吧?!?/br>被他勾起興趣,穆謠不得不接過衣物,正想關門,又見他倚在門邊,似笑非笑道:“本王幫大人換的話,會快很多?!?/br>“不知廉恥!”半刻后,穆謠即梳洗完畢,換好聶源楓帶來的衣物,推開門往外走。聶源楓早已讓馬車在門口等候,兩人見面時,均是一愣:兩人身上穿的都是深灰高領絲綢長袍,這是聶源楓特地偷偷命人定制的同款,連刺繡紋樣都一分不差。不同的是聶源楓頭上戴的是白玉鑲銀冠,配鎏金獅首銅腰帶,披墨色錦緞外袍,毫不掩飾與生俱來的貴氣;而穆謠則是以翠玉金葉冠束起長發,身披月牙色云綃罩衣,顯得俊朗飄逸。聶源楓迫不及待上前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