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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哉游哉地問:“對了,方公子有沒有說,這藥是哪個郎中配的?下次得多要點?!?/br>只見秦寒眼中精光一閃,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嘴里含著飯,差點沒咽著,模糊不清地說:“有名的郎中,改天再問吧?!?/br>“也是,我剛就在想,這些補藥對身體這么好,一個人獨享我總不太心安?!蹦轮{臉上的笑意逐漸退下,眼中浮起寒光:“也該給你補補身體?!?/br>秦寒扒飯的手一頓,背不自覺往后縮了縮,把口中的飯菜硬是吞下去,扯起嘴角:“公子真愛開玩笑,我不過是個下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蹦轮{打斷他,話中有話:“我與你之間,何必如此客氣。方才,我已將藥中的粉末融進你的飯菜之中,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秦寒“嘭”地一聲放下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先是臉色發青盯著碗里的飯菜,半晌緩緩轉過頭,已不是剛才那副欣喜若狂的模樣,眼中盡是殺意:“公子,你說的不是真的吧?”穆謠也被他的舉動驚到,但知道此時千萬不可露怯,冷笑道:“怎么?天天催我吃,自己倒不愿意嘗一嘗?”“啪!”秦寒雙手怒拍桌面,從凳子上躥起,看那架勢,勢必要對穆謠動粗。穆謠在他變臉那刻起,便有意防備,此刻更是馬上一閃身,雙手舉起地上的凳子警惕,即使打不過他,只要弄出大響動,他也逃不出客棧。眼看秦寒的拳頭就要揮上來,卻見他的身體忽而搖搖欲墜,腳步不聽使喚,一下倒在桌上,把碗碟都撞跌落。穆謠見他口吐白沫,雙眼上翻,手腳微微抽搐,當下心驚膽戰:一念之差,死的可能就是自己。秦寒雙手胡亂向他抓來,臉上痛苦不堪。剛才弄出了不少動靜,外面適時傳來敲門聲:“客官?需要幫忙嗎?”穆謠這才如夢初醒,繞開毒發的秦寒,幾步跨到門邊,抖著手打開門,便見店小二好奇往里探。“幫幫忙,麻煩你趕快去喊大夫和捕快!”穆謠聲音發顫,他本意只想自保,根本不想害秦寒的性命,要是對方真的死了,他就得一輩子背上這條人命。店小二也被秦寒的樣子嚇得不輕,楞了好一會,才大呼小叫跑下樓,該是去喊人了。店小二的喊聲引來不少看客,還有一些是與穆謠熟悉的同窗。穆謠走也不是,守著也不是,站在門口六神無主。秦寒已經倒在地上,似是神志不清,四肢還在微微痙攣。他也不是醫生,根本不知道秦寒在藥里下了什么要命的東西,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成為殺人犯。最終還是別家公子的小廝提來了一桶糞水,往秦寒口中灌了好幾瓢,周圍的人都快被熏吐,才見秦寒胸膛劇烈起伏,猛地咳出好些臟水,連帶著把飯也吐了出來。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半分血色,但可見瞳孔逐漸聚焦,應是恢復了意識。穆謠遲遲不想邁進去,面對一個企圖害自己性命的人,心中難免膈應,躺在那里的,差一點就是自己。秦寒嘴唇發白,雙眼直直瞪著門口的穆謠,口中喃喃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以上說的可屬實?”穆謠眼眉低垂:“晚生說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br>府尹一拍驚堂木,向堂下喝道:“大膽秦寒,竟然毒害自家主人,簡直喪心病狂,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話想說?”穆謠冷眼看著戴著手銬,被捕快押在地上的秦寒,對這個人已經沒有半分同情。灌糞水這法子雖然簡單粗暴了些,卻讓秦寒撿回半條性命。大夫沒多久趕到,馬上便分辨出,瓷瓶中白色的粉末,是劇毒的夾竹桃,只需些許便可取人性命。穆謠又向前來調查的捕快說明情況,點明自己是受害人,并請求搜查秦寒的房間。果不其然,在房中搜到了殘存的夾竹桃粉末,還有若干落款為“方”的書信。穆謠本單純以為,這些是所謂的方公子寫給“穆謠”的信,被秦寒截下,誰知道這些竟是秦寒加害自己的鐵證之一。“大人!我是受人指使,并非有意加害公子,求大人從輕發落?!钡厣系那睾畠深a深陷,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焉了,哪還有之前那副惡毒模樣,只得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作懺悔狀。但這一切在穆謠的眼里,卻都是如此虛偽:這一個月期間,他有無數次機會勸阻原身停藥,現在的悔恨,只不過是出于對自己計劃失敗的不甘而已。“這些都是方逸寒指使我做的!起始他只是讓小人阻止公子科舉,并答應,只要公子在縣試中落榜,他就會立小人做側室?!?/br>秦寒抬眼望了望穆謠,見對方不為所動,便繼續賣慘:“后來,他得知公子通過縣試,大發雷霆,威脅小人無論如何得讓公子無法進行會試,否則就會將他與小人茍且的事告知公子?!?/br>府尹厲聲問:“這個方逸寒是誰?”“他是公子的青梅竹馬,二人曾有誓約,公子科舉高中,他便會迎娶公子過門?!鼻睾鸵惶ь^:“但其實他早已嫌棄公子家道中落,只想讓公子落榜,好找借口背棄諾言?!?/br>穆謠聽得目瞪口呆,他想過“方公子”是與原身關系密切,譬如說結拜兄弟或是表親,但沒想到會密切到這個地步,居然還私定終身。絕對不可以!一想到要“嫁”給一個陌生人,穆謠就全身發冷,而且這個人竟然還想毒害自己,實在是讓人心寒。若是原身沒有通過會試,不僅要承受落榜的打擊,還得被心上人拋棄,穆謠禁不住在心里默默為原身掬一把淚,當下便決定,既然接受了原身的身體,也得為原身出這一口惡氣才是。“此事在他寄給小人的書信中,寫得明明白白,求大人開恩!”秦寒不住地跪在地上叩頭。穆謠見府尹看過信后,與師爺交頭接耳了一會,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便猜測事情大概是沒那么簡單。府尹與師爺商量一番后,招手示意穆謠上前:“穆公子,小廝是罪無可赦,但是這個方逸寒,恐怕證據不足,無法定罪?!?/br>穆謠聽過前因后果,暗暗咬牙:姓方的真狡猾,但公堂之上,自己撒潑也無用,反而有失顏面,只得回道:“晚生明白,但方逸寒此人尚未娶妻便意圖納側室,實在有違禮數。晚生希望大人能替晚生立個憑證,好讓晚生有個合理的理由解除婚約?!?/br>府尹見穆謠應得如此爽快,也是驚訝,正好省去不少麻煩事,便一口答應穆謠的要求。又好心告訴穆謠,到時他把憑證拿給當地的媒官看,對方就會明白。當地的媒官,穆謠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不正好就是自己?他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