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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贖金,這種做法無疑是對海盜的縱容。 邵建安不樂見這種解決方式,燕綏同樣。 她嫉惡如仇,是非黑白在她眼里就是明顯的一條界限,踏破底線,觸及原則,她骨子里就有一股戰意,不死不休。 —— 電話那端突然沉默。 這種沉默讓燕綏也跟著緊張起來。 就在她試圖詢問里弗是否還在,并愿意重新交談時,那端傳來爭執不一的爭吵聲。 但很快,他們意識到這種爭吵不能被燕綏聽到,立刻安靜下來,幾秒后,里弗留下最后一句話:“你準備好錢,三小時后你一個人提著電腦坐小艇過來,銀行轉賬。不能如約,我不會放過這里的每一個人?!?/br> 燕綏剛消化完這句話,正欲再提條件,那端似是料到,不等她回答直接撂斷電話。 這不會是最后一通電話。 但下一通電話什么時候打來還是個未知數。 對方態度強硬,警戒心十足,加上一船的人質,局面一時陷入了死胡同里,走進去卻繞不出來。 燕綏遇到越難解決的事越冷靜。 一雙眼因為沒有休息好,此刻微微發紅。 她盯著窗外的海平面看了許久,忽然轉頭看向傅征:“有煙嗎?” 指揮室內一靜,眾人皆側目看向兩人。 傅征唇角一扯,果斷否認:“沒有?!?/br> 下一秒,燕綏語出驚人道:“騙子,你抱我的時候我聞到你身上的煙味了?!?/br> 邵建安頓時目光復雜地看向傅征,那眼神直看得傅征皮緊。 一屋子亂七八糟的眼神看得傅征再也待不下去,他站起來,曲指輕扣了扣燕綏面前的桌面,低著聲音,不容拒絕道:“你,跟我出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傅征:我救你命給你倒水你就這么報答我? 燕總嘻嘻笑。 * 謝謝投雷打賞的小天使們,謝謝~~~ ☆、他與愛同罪10 第十章 燕綏把手邊的資料一推,在一眾復雜探究的目光下,神情坦然的跟著傅征前后腳出了指揮室。 出了門,傅征回頭看了眼燕綏,手指挎住槍袋往前走:“跟我來?!?/br> 語氣還算平靜,可那渾身繃著勁的感覺……燕綏怎么看怎么覺得他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揍一頓…… —— 傅征這趟跟驅逐艦執行任務,已經在海上待了三個月,船艙結構和定點人員分布格外熟悉。 他繞開執勤瞭望的士兵,領著燕綏到一個沒人的艙口,一路走向盡頭。 船艙有些狹窄,陽光透不進來,全靠燈光照明。 燕綏跟著他在船艙里穿梭了才一會,便覺得有種不見天日的感覺,她突然有些不能想象,潛艇艦隊這種幾乎一作業一備戰就要沉入海底的軍隊,他們的軍旅生活該有多枯燥。 走道盡頭,是一扇艙門。 傅征反手拉開艙門,率先邁出去。 他開門的動作大,陽光爭先恐后涌進來,在地面上鋪成一扇小片的光影。 燕綏腳尖剛抵到陽光,厚重的艙門就咿呀著緩緩合上。 艙門笨重,不用點力推不開。燕綏剛握住門把,還沒使勁,傅征從艙外撐開門,一腳邁進來,用力到整個艙門緊緊貼上墻壁。 他臉上依舊是那副沒什么耐心的樣子,一雙眼又黑又沉,軍人受過的磨礪在他眼底有很深刻的痕跡。 他的眼神堅毅,舉止利落,說不出的爽利干脆。 但被這種眼神盯久了……莫名就有些毛毛的。就跟第一次跟大型猛犬接觸時,絕對不能和它眼神對視太久的道理一樣,那種交流到最后都會變成莫名其妙的挑釁。 燕綏被腦子里突然冒出的念頭逗笑,她輕咳一聲掩住笑意,緊跟著他的步伐,邁過門檻跟上去。 艙外是和指揮室同一層的小平臺,平時做瞭望敵軍的作用,面積很是狹窄。 燕綏在原地站定,等傅征發作。 這模樣落在傅征眼里,很是不服管教。 就跟當初路黃昏剛入伍時,由于性子太過坦誠,嘴上也沒個把門,往往頂撞了教官還不自知,懵懂耿直,沒少□□練。 傅征把他拎出來第一次談話的樣子,隱約和燕綏現在的模樣有妙不可言的重合。 但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士兵,不能罰站軍姿,也不能罰跑cao場,更別說負重越野五公里…… 他牙根發緊,扣著帽檐把帽子重新戴正,低頭看她。 燕綏眼也不眨地和他對視,她的眼圈還有些泛紅,眼尾那抹暈紅淡化了她的鋒利,意外地抹上了一絲脆弱。 傅征到嘴邊的話鬼使神差改成了:“你抽煙?” 燕綏想了想:“看場合需要?!?/br> 她身上從不帶煙,對煙的需求也不大,只是偶爾工作量大到心煩時會跟燕沉借一支,通常也就淺嘗一口,很少貪戀,也不會上癮。 她這個人,其實自制起來,可以沒心沒肺,無所牽掛。 傅征沒接話,往后倚著欄桿,偏頭去看盤旋在頭頂的海鷗。 等了片刻沒等到燕綏自述罪行,他轉頭,盯著她:“是話不會說還是報告不會打,想出來透口氣非得先給我扣個敗壞軍紀的罪名?” 燕綏臉皮厚,再刻薄的話聽起來都面不改色,何況傅征這連點火氣都沒有的。 她蹬鼻子上臉,笑意盈盈地開口就道:“不然怎么跟長官獨處?” 傅征頓時啞了。 他垂眸看了眼立在門邊迎著光的女人,站直身體,不再是剛才倚著欄桿還有閑情逸致看海鷗的閑適姿態。 傅征上前一步,修長的身材擋在她面前,也擋住了照在她身上全部的陽光。 燕綏仰頭看他,看他掀了掀唇角,露出抹毫無笑意的笑容,低了頭,語氣略痞:“你是不是嘴里就沒句實話?” 被質疑人品,燕綏有些委屈:“那你倒是說說我哪句話不是實話?” 傅征沒耐心和她周旋,剛才把她領出來也是防止她再說些什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聞言,繞開她,推開艙門就要走。 燕綏“誒”了聲,連忙攔住他:“我好好說話!我保證?!?/br> 傅征瞥了她一眼。 “我其實是想知道登船作戰的可能性有多大?!毖嘟楊D了頓,解釋:“我是船東,無論接下來采用哪種方式營救人質,我都要對我自己做的決定負責,所以在了解風險之前,我不敢做任何決定?!?/br> 燕綏肩上擔負的壓力可想而知。 她一肩擔著二十二名船員的安全,一肩擔著一千萬美金的巨額損失,無論是哪一邊,她都要為自己的決策付出慘痛的代價。 站在公司決策者的角度,她既希望船員安全,也希望不要蒙受巨額贖金的損失??扇绻@兩樣不能兼得時,首先是人質平安,其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