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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怎么想,這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今后若我離開了他,也只有金嬌能替我照料他了。一瞬間,我被自己心內的想法驚到了。原來,我已經做了要離開的準備了嗎? 金城已經不安全了,即使赫北堂不講,我也能明白。前陣子遇見了陳要言遇見了閆憶憶,我若還要繼續在金城住下去,今后只怕會遇到更多難纏的故人。 然而赫北堂依舊還是我僅有的牽掛,和他團聚沒多久又要離開我始終還是有些不舍的。 ☆、5.荒廟 天邊一道金邊破云而出,陽光吐露散放,猶如我心中焦灼的猛獸,爆發熾烈,灼熱剛猛。 身后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陣被嚇到的驚呼聲。 “媽呀!我說你怎么不在床上,站在這兒是想嚇死人嗎?” 老妖怪將她身上的外衣也披到了我身上,急色道:“你不會是站在這里站了一個晚上吧?開著窗子很容易著涼的?!?/br> 我搖頭。如今離城的三月,風中帶著的都是暖意,與金城大不相同。 “師父,怎么起得這么早?” 她翻白眼道:“還不是因為想到要帶你上山啊,知道你肯定一早就爬起來了,心里有事我睡不踏實?!?/br> 我們一起梳妝穿了衣服,剛要出門,她卻又扯了條天藍色的薄披風給我披上了。其實離城的春天已經很暖了,還要穿披風會有些熱,她卻言因是清晨,露氣太重,叮囑我多注意身體。 院子外,有一個丫鬟說赫北堂已經套好了馬車在門外等著了。 信步到大門外,果然,赫北堂一身紅衣如火,正站在車前跟車夫說著什么。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他轉頭對我微微一笑,幫我們掀了車簾:“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直接出發了?!?/br> 老妖怪在前面一蹦便上了車。赫北堂伸出了手扶著我,一個側目,我瞥到他腰間別了把折扇。 他見我目光凝住,微一笑道:“怎么?現在可是在如春的離城,你也要怪我冷天帶扇子不成?” 我會心笑出聲。他柔聲:“好了,先上車吧?!?/br> 車子緩緩啟動,帶著我們向城外奔去。 赫北堂從車內包裹里翻出一個紙袋,里面是熱氣滾滾的饅頭包子。 “知道你在金家安心不下來定吃不下東西,我便帶了些出來?!?/br> 老妖怪大笑:“哎呀,云兒你瞧瞧你哥哥多貼心啊?!彼焓肿チ藘蓚€包子,將一個塞進了自己口中,另一個遞給了我。 赫北堂見我沒動,輕聲勸我:“昨天你就只吃了早飯,一天沒吃了,好歹吃一些,等下見了路兄,他看你氣色不正又要心疼了?!?/br> 我抓過包子啃了兩口,身側的老妖怪陰陽怪氣道:“還是你哥哥了解你,知道怎么對癥下藥。早知昨天晚上我也這么勸你了。你一夜不睡,熬得臉色憔悴,黑眼圈都出來了,小路看見肯定要著急的,到時一問,是我這個師父沒用沒勸住你,倒都是我的責任了?!?/br> 赫北堂聞言有些焦急:“昨夜沒睡嗎?” 我笑了笑,妄圖扯開話題道:“哥,昨晚上是不是你跟金嬌在外面約會呢???怎樣?她心情如何?” 一提金嬌,赫北堂果然忘了之前要問我的,接著我的問題答著:“還能如何,雖說游蹤的事她早已看開了,但她是個心善純良的人,對這種事能做的只有不去聽不去參與罷了,早些時候她還想去求路兄放過游蹤一條命,可后來知道即便是路兄不殺他,江湖上早晚也會有其他人來取他性命,她也就放任了。說到底這里面還夾雜著一個林墨染,林墨染殺了金滿,金玫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只不過如今金舵幫還沒恢復到正軌上,早晚有一天,金玫也是會向林墨染尋仇的?!?/br> 老妖怪嚼著包子嘆氣道:“林墨染這人其實還挺不錯的,這么一想若他被人追殺的話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赫北堂皺眉:“沈前輩,這里面的事錯綜復雜,能不插手您還是別插手了?!?/br> 老妖怪心直口快:“赫北堂,你不能因為你是金家女婿就幫著他們說話啊,當初的事也怪不得林墨染,他是肩扛大義的人,為著給武林一個交代才下手給金滿下了毒。人都說世間的事非黑即白,可這里面的是非曲直豈是那么簡單辨別的?!?/br> 我瞅著這兩個人要就此事吵起來,連忙喊停勸架:“行了別爭了,哪里那么多道理可言。說來說去都是因果恩仇循環往復,若一方能看開些也不會鬧到僵局?!?/br> 老妖怪淡然一笑:“你以為誰都跟你相公一樣那么不計較嗎?金家是大家,可最在乎這臉面的,誰捅破他們的臉他們就要跟誰拼命,這就是所謂名門正派?!?/br> 赫北堂臉色有些微怒,我忙笑著拉住他,勸慰道:“好啦好啦,不談這個了,哥哥,我想問你,等這事過后,咱們要什么時候啟程回金城???” 他有些訝異:“怎么?你想回去了?” 我搖頭:“不是,只是問問。眼下聘禮也下好了,你在金城還有生意要料理不能離開太久,赫伯伯不是也有生意的事要處理去了臨城嗎?你們都不在,會不會出什么變故???” 赫北堂摸著我的頭,道:“我也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應該是處理完游蹤的事,不會耽擱太久,咱們便回金城去了?!?/br> 想到要回金城,我心里又生出了些牽絆來。 自從穿越到這個時代,我就一直生活在金城,生活了十多年直至今日我才發現,這個城市終是與我沒有緣分的,在那里我從未有過歸屬感。 莫名想到住在王府的那段日子里,我好像把那里當成過自己的家,也把慕容暮當作了自己的親人,然而當那一刀迎風而來斬斷了我心中一切的根,我便知道,我再也不能融進那個城市。 馬車在山區前的崎嶇小路邊停下,我們下了車,開始了漫長的爬山之旅。 陡峭的臺階被晨間露水打過有些濕滑,老妖怪在一側扶著我,眼前身邊圍繞的都是泥土中清新的味道,滿眼的青翠新芽怡人眼球。我想到了跟她在山里的日子,不禁有些恍惚:“好想再回去一次……” 老妖怪輕輕側頭看了眼我,低聲道:“我的徒弟跟我一樣,是個念舊的人,多少年也忘不掉那里的一切,其實也不過是因為某個人罷了……” 沒想到我的一聲感慨竟又喚起了她的傷心事,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沒有回頭的她只是勾了一抹慘淡的笑在唇角。 我們沿著這條小路爬了很久,身上出了層薄汗,我抹了抹額角,赫北堂見我氣喘吁吁,提議道:“不然先休息一下?” 我搖了搖頭,我記得之前我的體力不是這樣不堪的,因為長期習舞又在山里自力更生那么多年,早就鍛煉出來了。大概是因為如今的身體虛了太多,只爬了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