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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一向是個很愛干凈的人,這從他穿衣品味方面就能看得出來。 進了門,他把我圈在門后的角落處,這個壁咚的動作讓我很有安全感。他終于松開了我的右手,手掌被他攥的一片紅。 他驚覺的拉著我的右手,輕聲嘆氣:“疼嗎?” 我搖了搖頭。 他又抓起了我纏著紗布的左手,問我:“傷口呢?還疼嗎?” 前幾天換藥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的左手的傷勢,手掌中一道嫩紅的長痕,白術說即便蠱毒教的藥再好,大概也還是會留些不清晰的疤痕。這我倒并不介意,胸口早就有一道長疤了,還會在意這點小疤痕嗎? 錯落的傷口還在長新rou,有時會擰著痛,即便不去碰它,偶爾也會有些痛,大概是在更新皮rou組織。 我依舊搖頭。 路清風早就已經習慣我這種雷打不動的性格,再嘆了口氣,他緩聲對我道:“來找我的是長青派的人,游蹤戲弄了展軒,令他從高處跌落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展長遙心生殺念,然而卻找不到游蹤,他們猜想我之前跟他有過一些交集,便找上了線人找到我,你也知道游蹤一直都在離城附近出沒,所以我才說想去一趟峒國?!?/br> 我驚道:“你要殺游蹤?” 想到之前路清風還讓游蹤假扮易容幫了他的忙,現在他卻要殺他? 路清風道:“你要知道,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他綁走你差點害你命喪林墨染之手,就是展長遙不找我,有機會到了峒國我也會找他把這筆賬算個清楚?!?/br> “至于那個線人的孫女……因為她爺爺復發了些舊疾,所以便暫且由她聯系我?!?/br> 想到三年多前,那個老者矍鑠健康,根本看不出像有疾病的人,我自言自語道:“當年多精神的一個老伯啊……” 路清風鼻間輕哼,淡笑著摸著我的臉頰:“因為今年冬天太過寒冷,所以才發了舊疾。外面有好多老人因為天寒都……” 是啊,就連老妖怪曾經的心上人,那個姓杜的老爺子不也是前陣子去世的嗎? 他抬起我的下巴,讓我凝視上他清澈的雙眼,他堅定的望著我問我道:“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現在我要問你……剛才在王府,慕容暮問你咱們成親的事時,你為何不回答他?” 我猛然怔住,這我要怎么說?眼前的他如此執著,我總不能潑他冷水,他還是要去峒國的,他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 擰著眉頭,他繼續追問:“告訴我?!?/br> 我微垂了雙眼,不敢看他,低聲且懦弱:“我……不知道?!?/br> “因為是慕容暮問的你,所以你才不回答嗎?” 我又猛然抬起頭,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的眸中帶著閃爍的怒火,又夾雜了絲傷痛,輕薄的唇抿著,仿佛在忍受著心中的煎熬,一雙手臂握成了拳,死死抵著我身后的門。我微微顫抖了雙唇,想告訴他實情,卻突然說不出口。與此相比,我更想他能了無牽掛的去峒國。 他苦笑了一聲,怔怔放開了我身側的雙臂,頹然道:“這屋里冷,你回去吧?!?/br> 想出聲喊他,嗓子眼卻像被堵住一般發不出音節。我確實覺得冷,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冷。抱著雙肩我推了門,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臥房。 煉影看我失魂落魄的,忙把我身上的披風拉了下來,又扶著我坐到榻上,將一盆炭火移到我腳下,脫了我的鞋子,她幫我搓著腳心,關切的急聲問我:“姑娘你的腳好涼啊,很冷吧?要不要我去給你取姜茶來?” 她一說話,我才想起剛才出門的目的,對她道:“煉影,我去了王府跟王爺說過了,王爺答應了,你可以跟周大夫籌辦婚事了?!?/br> 煉影喜極而泣:“姑娘特意為我跑了一趟嗎?” 我沉默著,她感動落淚:“外面這么冷,姑娘還惦記著煉影的事,所以才讓姑娘受了罪,身上這么冷……姑娘,你等著,煉影去給您取姜茶來?!?/br> 身上的冷可以用這些緩解,心里的冷呢? 我抱著雙膝,讓自己一點一點的縮進了毛毯里。 ☆、30.柔情 這個冬天下第二場雪的時候,赫北堂終于回來了。 鵝毛般的積雪鋪的整個院子潔白一片,壓在紅艷的梅花枝頭,皎潔無雙。 我肩上披著毯子立在窗前,不敢開窗,只能透過窗欞看著一片片的雪交疊在其上,呆愣無語。 煉影有些擔憂的隨我站著,卻不敢出聲打擾我。 有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門外進來掀了門簾,撲著身上的雪。 帶著笑他喊我:“云兒?!?/br> 我也笑了,可笑里卻滿是疲憊。 察覺我情緒不對,他擔心的關切道:“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br> 煉影輕聲道:“姑娘在窗前站了一上午了?!?/br> 我搖了搖頭:“只是很想出去……可是卻不能……”抬起頭猛然對上赫北堂憂傷的雙眸,我扯出一個笑臉:“金嬌回去了?都還好吧?” “還算好,她jiejie沒有很生氣?!?/br> 想了想,我又問道:“董孟卓還好嗎?” “好?!?/br> 他的眼眸更加悲傷:“這些人都比你好,云兒,你去躺一會兒,我叫白老前輩來給你瞧瞧?!?/br> “他昨天才幫我診過脈,說我比之前好很多了,我自己也覺得沒有以前那么怕冷了,哥哥你才回來先去整頓整頓,休息一下吧?!?/br> 煉影道:“赫公子才回來,外面又這么冷,我去廚房給您取些姜湯?恰巧我本來也想給姑娘熬一碗來的?!?/br> 煉影跟著赫北堂出去了。 我的身體沒有問題我自然是知道的,有問題的是我的心情。 跟路清風冷戰已經兩天了。 在窗前站的太久,腳下已經發麻,我揉著僵硬的腿,爬回了榻上,又把自己縮了起來。 隔著厚重的門窗,依舊能聽到雪落的聲音,不管多紛擾的塵世,只要被覆蓋在這片聲音之下,都仿佛變得靜謐肅然。 屋內炭火的噼啪聲夾著屋外的雪聲,讓我感到安心。 兩天沒有聽到他的笑聲看到他瀟灑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可是我總要學著習慣這種感覺,假若今后他要去峒國……才稍微安下的心又浮動起來,我舉過毯子蒙住了自己的頭,強迫自己想些別的事情。 毛毯之下我的身子暖意融融,竟出了一層薄汗,帶著這股愜意,我的神思開始恍惚,有些想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掀開門簾進屋來的聲音,以為是煉影,我沒有露頭,在毯子下面喊了一聲:“煉影?” 沒有聽到動靜,手抓著毛毯邊緣,我探了個頭出去。 路清風眼底帶著那抹熟悉的笑意,正站在我身前不到一尺的距離。這個人……走路怎么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