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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姑娘敘敘舊……” 慕容暮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急道:“少廢話,本王沒那么多時間!快說!” 她越過慕容暮,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自始至終我這里也沒有過解藥的藥方,當年唯一解毒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再也無人能解此毒?!?/br> 我忍不住吼道:“你胡說!” 她看了看我,笑道:“差點把蘇姑娘給忘了,蘇姑娘竟然能活下來,那肯定是知道怎么解毒的呀,再按著老辦法去解毒不就是了?” 我道:“只是給我解毒的老前輩不知在何處……” 任沁想了想,道:“我還知道一點,這劑毒是當年江湖上一個神秘的組織研發出來的,想必他們能治毒也肯定知道解藥,若是能尋到這個組織……” 我的眼皮跳了跳,已經猜到了一個答案,強壓著驚喜追問道:“何組織?可是蠱毒教?” 任沁瞪大雙眼:“正是?!?/br> 我抬起腳就要往外奔,奔到門口卻被慕容暮一把攔住,他焦急道:“云兒,你此刻出去可知城外多有危險?只怕柳家不會善罷甘休,萬一他們知道蠱毒教的分壇地址,守在那附近等你自投羅網怎么辦?你這樣一走實在太危險了?!?/br> 我落淚無助道:“我能怎么辦……難道要我看著哥哥去死嗎?” 想到慕容暮可以派府兵一路護送我過去,我又激動的忘乎所以抓了他的手臂,可是才抓住他,我突然恍然大悟,慕容暮會為了赫北堂派自己的府兵去跟柳家甚至右相的人火拼嗎?假若像他所說他們在城外設下陷阱等著我們去鉆,弄不好還要被扣一個刺殺右相的罪名。 可是他畢竟是個王爺啊,有這重身份在,他怕什么?誰又敢貿然扣這個罪名給他?! 我猶豫不決,左右為難,想求他相助的話竟然說不出口。 金嬌從床頭站起身,直愣愣的朝著慕容暮跪下,嘶聲嚷求著:“王爺,金嬌求求您,眼下只有您能救赫大哥,求您派人馬出城,金嬌愿意走一趟蠱毒教求林教主賜解藥!” 金舵幫與蠱毒教的恩怨未了,金嬌卻愿意豁出性命去求林墨染要解藥,可她卻漏算了一點:慕容暮非等閑之輩,他要算計得失考量后果,這也是我沒有求他的原因,我深深的明白,這事要不要做,除了他自己,誰也說不動他。 金嬌伏身在地額頭挨著地板不愿起身,慕容暮面色如霜,任沁在一旁輕輕笑了一聲,道:“這位姑娘快起來吧,這事要做起來并不簡單,王爺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能為了救赫北堂一個,把整個王府都搭進去……” 我瞠目吼道:“什么叫把整個王府搭進去?慕容暮畢竟是個王爺,朝堂之上誰敢輕易扳動他?誰能輕易扳動他?” 任沁冷眼的看我,語氣中帶著嘲諷:“蘇姑娘,你不能因為當年的事就此恨上王爺啊,要恨也該恨我,與王爺無關。他這些年有多難,蘇姑娘自然是不知道的,蘇姑娘若是知道,今日也就能體會王爺的用心了?!?/br> 慕容暮臉色稍緩,之前那股深沉蕭索的情緒也已不見,現在的他,仿佛幾年前我第一次見到的他,淡然自若,安然若素。赫北堂總說,慕容暮的內心是火熱的,曾經我也認為自己捂熱了他的心,可如今卻只有迷茫。 金嬌依舊垂著頭不肯起身,她的身子顫抖著,此刻她的內心定是與我一般焦灼的。我上前扶起了她,擦著她臉頰的淚,柔聲道:“金嬌meimei,快起來吧,我陪著你,咱們一起出城?!?/br> 慕容暮道:“云兒!你沒聽懂我方才的話嗎?你現在出城無異于自送性命!” 我垂著頭看著地板并不看他,痛聲道:“我只知道我哥哥因我受傷,我不能眼看著他等死?!?/br> “你……”他倒吸了一口氣,頓了頓,他又沉重且堅定的出聲:“好,我現在去集結府內高手,我跟你們一道出城?!?/br> 任沁急道:“王爺!三思??!” 慕容暮臉色依舊淡淡如常,雙眸卻閃爍堅定,他拉著我和金嬌起身,對著我道:“你真覺得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嗎?赫兄是我的兄弟,我也不能眼看著他等死……余杭,去把府內高手都調過來,即刻出發?!?/br> 余杭前腳才邁出,門口有個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撞到了他,又跪倒在地,匍匐哆嗦著,余杭大聲道:“走路不看人嗎?!王爺面前如此無禮!” 那小廝依舊顫顫巍巍,囁嚅道:“小的知錯。只是……門口有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說要見王爺,我們阻攔再三他還是叫嚷著要進來,還說他能解赫公子的毒……王爺,要不要請進來?可小的們又覺得這個老頭神神經經的,怕是個瘋子……” 我驚道:“老頭?可是個花白胡子花白頭發的老者?” 那小廝抬頭微愣:“正是……” 身后的周大夫愕然:“這城里只有一位上了年紀花白頭發的老者大夫,只是他人已經癱瘓下不來床,怎么可能能走路還瘋瘋癲癲的呢……” 我急匆匆就要往外走,慕容暮第二次攔住我,對著那個小廝道:“快去把那位老者請進來?!?/br> 小廝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慕容暮轉頭問我:“外面雪大了,你別出去了……難道是當年救過你的老前輩?” 我這才發覺門外的雪越飄越大,院內已經積了一層皚皚白雪,銀裝素裹的世界分外莊嚴肅靜,然而這片肅靜卻無法抵達我的心底,我鎖著眉頭惦著腳望穿院門,一時竟忘了回慕容暮的話。余杭在一旁低聲提醒:“爺,可還需要屬下再去找人?”看不到慕容暮的表情手勢,只是余杭又退到了一邊不再多言。 一片銀白之外,方才那個來稟報的小廝依舊步履匆匆,他身后跟了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者,他銀白的發絲與胡須淹沒于冰天雪地間,可我依舊認出了他。 顧不得雪大不大冷不冷,我幾步奔了出去,老者見到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說不出來話。我上來跪倒在地,仰面痛聲嘶吼道:“白老前輩,我哥哥他,我哥哥中毒了……現在只有您能救他了……” 白術慌忙拉我,心痛道:“云兒,你怎么在這里?快起來……我在別家醫館內聽說了這事,聽聞是赫公子中毒馬上就奔來了,隨我進去,莫要再哭了,我能救活你哥哥?!?/br> 我站起身,攙扶著他往里走,行了幾步,他驚愕的望著我腿,沉痛道:“你果然還是落了病根,當年我就跟你講不要走不要走,你就是不聽……” “白老前輩,當年的事先不提了,您先幫我哥哥解毒吧?!?/br> 白術隨我進了門,瞥見慕容暮,白術臉上先是閃過了一絲冷冽,不過隨后還是行了個禮,進了臥房,周大夫也是一驚,大聲道:“老前輩,怎么是您?” 原來當年教周大夫辨別這毒的人便是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