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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北堂只說她生的極美極美的。 第一次踏入赫宅,我止步在她的園外,她一定是很想見我的,才冥冥指引我過去,這一次再踏入赫宅,我第一個要見的便是她。 赫北堂扶我下了馬車,我顫抖著走了幾步,赫宅門外與三年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邁過了門檻,卻有些不穩,雙腿一軟就一頭栽倒在赫北堂的懷中。 他不再問我,打橫抱起我就走,我扯住他的衣角,輕輕道:“先帶我去見娘……” 赫北堂身子一僵,雙眼已經透紅濕潤,他點了點頭,抱著我向偏角的小園走去。 沒有變化,一切如同我上次來過一般。只是這個季節這里更加陰冷,她一個人長久的守著這一方院角,肯定是十分孤寂的。 她這一生跟過兩個男人,第一個男人不能理解她,第二個男人不能守護她。她這一生有過兩個孩子,第一個孩子她舍棄不了,第二個孩子她保護不住。即使做了古今以來婦人最傷風敗俗的事,她依舊是帶給我生命的女人,當年若沒有她的堅持,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祠堂里陰冷的透風,我打了個寒顫。赫北堂感受到我的顫抖,忍不住問我:“不然先回去吧,等你身體好些了再來?!?/br> 我搖了搖頭:“我只看她一眼就走?!?/br> 她的牌位孤獨的擺在正中。我央求著赫北堂放我下來,他放了我下來。我輕跪在她的眼前,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 說什么?說我不是她原本的女兒,她的女兒在五歲便夭折了,我只是借著她女兒的身體還魂來的一縷幽魂? 說什么?說我對她的音容笑貌完全沒有概念,可是內體流淌著的血液卻慫恿著我如此思念她,想見她,甚至想當面喚她一聲“娘親”? 她為了生我出血而死,當年的她是否也很絕望? 我雙腳跪在蒲團上,久久不語。赫北堂在一旁輕聲道:“娘,我找到meimei了,今后我會好好照顧她,您也能安心了?!?/br> 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蘇衣,你的云兒五歲那年墜井而亡,不知道你有沒有在下面找到她。我代替她活了這么多年,能不能也……也喚你一聲娘? 從蒲團上站起身來,一陣恍惚,赫北堂拉住我抱起我往外走。路清風雙眉緊鎖,滿面的憂愁。我又叫他擔心了。 出了園子,那股陰冷的氣息淡去很多。 赫北堂將我安置在陽光最充足的房內,這房里的取暖設施應有盡有,房間里燒著融融的炭火,如在春天里一般。 路清風住在我房間前面一點的地方。這也是赫北堂特意安排的。 ☆、11.蒙恩 腳下烤著炭火,身上披著毛毯,懷中揣著手袋,有人來幫我診脈了。 我知道即使診完他們也不會留大夫在我身邊詢問病癥,他們很怕我知道自己的病情。 果然,那大夫問完診后匆忙退了出去,我看到赫北堂,路清風站在院子里,加上大夫他們三人面色凝重的嘀咕了很久。 突然間我有些受夠了這種生活,背著我他們憂愁難過,面對我又要扯出笑容來應付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患了什么不治之癥。 果然赫北堂帶著一抹勉強的笑意進來了,對著我道:“云兒,想吃點什么嗎?” 心內煩悶,即使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我也不想再假裝配合他們的表演了,我膩了。冷冷的我回道:“哥哥,你先出去吧?!?/br> 赫北堂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如此冷淡,正巧路清風揚著笑走了進來,他求助的看了眼路清風,路清風才要說話,我就打斷了他,道:“你也出去?!?/br> “云兒?”路清風挑眉詢問的看我,我不理他。 赫北堂無奈的嘆了口氣,出去了。 路清風卻依舊不動,我忍不住憤怒道:“聽不懂嗎?叫你出去?!?/br> 他耐著性子追問道:“為何發火?” 我淡漠道:“煩不煩?能不能出去?” 他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了我身邊,反而不走了,抬起頭,他研究般的仔細看著我,哼笑了一聲:“你在氣我們不告訴你病情?并不是我們不想說,只是你總是想的太多,說了對你也是無益處的,你只管該吃吃該睡睡,喊你喝藥你就喝,沒事的時候別亂跑老實在屋里待著,注意好保暖?!?/br> “你說完了?”我帶著怒氣道“說完能出去了嗎?” 他理直氣壯:“不能?!?/br> 我詢問的看他,他嘴角勾著,越湊越近,一張瀟灑不羈的臉上滿是笑意,忽然他伸出雙臂一把抱住我。他的手臂結實有力,我一時掙脫不開,或者說,我也是不想掙脫開。 可我依舊倔強執拗的端著氣勢不滿的對他道:“抱也抱了,你能出去了嗎?” 他棱角分明的臉抵在我的眼前,近的我能看清他臉上的毛孔,他澄清的眼眸亮了又亮,我看見自己的臉嬌俏的倒映在他的雙瞳中。他露齒大笑著,搖頭道:“不能?!?/br> 近距離的觀察下,我才發現路清風左側的牙齒上端有顆可愛的小虎牙。 我的臉開始變紅,我一向以為自己是個臉皮很厚的人,可在路清風面前,我總是動不動的就臉紅。抱過也不行,那他還想怎樣?難不成…… 我瞪著雙眼,急道:“不要得寸進尺?!?/br> 他有力的雙臂帶著我倒下,可他的臂膀卻堅實的護在了我身下,護住了我的后腦。身下是張鋪著絨毯的軟塌,我知道我的臉此刻已經紅透。他倒在我的身上,只是抱著我,并沒有下一步的舉動,我聽見兩個心跳聲,有力且鏗鏘的交相呼應著,一時竟然不敢大聲喘氣。我小心的放慢呼吸,聽到他的聲音在我耳畔慵懶的傳來:“意猶未盡,不想走了?!?/br> 我臉熱的通紅,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他的身體很重,壓得我有些喘不上氣,我不由得小聲嗔怪道:“你太重了,快起來?!?/br> 他側在我耳邊的頭端正著凝視了我一會兒,才笑著爬了起來,又拉我起來。 我低著頭羞赧的不敢看他,他摩挲著我的手背,輕聲道:“還要我出去嗎?” 我抬眼瞪他,他嘴角依舊帶著醉人的笑,看我佯怒,伸手刮了下我的眉心,正色道:“好吧,我出去,你休息吧,如果能睡一會兒就睡會兒,昨天肯定沒睡好?!?/br> 我驚訝:“你怎么知道我沒睡好?” “腹痛難忍怎么能睡好?” 看來是大夫跟他說的。 “若是再痛就喊我,別一個人忍著?!?/br> 我嗤鼻:“喊你有用嗎?你能替我疼???” 他性感的雙唇翹著,眨了眨眼:“雖然不能替你疼,但是可以陪著你疼,我也不想你今后再一個人面對疼痛與痛苦?!?/br> 他的話語暖著我,此刻就連腹中那股寒流都不再發作,一時間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