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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蹺,尋到鴛暖閣的老板娘,從她那里拿到了你當年身上的玉佩,他們從玉佩中調查出了你的身世。同樣的玉赫兄也有一枚,那是當年花銘德留給蘇衣的,全天下只有兩枚,稀世的玉那一年只有峒國皇室才有。大概是右相派人查了那幾年的事,查到了花銘德曾經換便衣來過金城?!?/br> “你們已經知道……他……他就是我爹了?” 慕容暮點了點頭。 我急問:“你沒跟他提過我吧?”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又問我:“你想見他嗎?” 想想也是,慕容暮當年害我差點丟了性命,如今他人在陽城,怎敢造肆的對花銘德提我的事,提了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回金貢了。 但是花銘德會為了一個從未謀面的女兒為難堂堂的金貢王爺嗎?我一不小心就牽扯進了兩國邦交的大事中,而且這一牽扯還是重中之重的關鍵。 我說道:“我已經見過了,可我本心里是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存在的,雖然我還是很想再見到他,可是……假若他知道有我,會留我到他身邊嗎?我不想進宮……” “為什么?留下在他身邊不好嗎?你不想有個安穩的歸宿嗎?” 我搖頭:“我不想被束縛住,帝王家有太多的無奈,若進了宮,恐怕再也沒有自由之日了?!?/br> 慕容暮深深的凝視著我,神色哀傷而凝重,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否覺得我不想進宮是因為曾經在他府上住了半年產生了陰影?還是覺得我有家不能歸很可憐?或者是覺得我本來是個公主應該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無端的命運讓我流落風塵,適應了漂泊的生活卻再也不回去本來應該有的生活環境了。 可我想自在的活著,這是發自內心的需求,哪怕會有些顛沛流離,居無定所,我也是愿意的。 過了很久,他又倒了杯酒,默默的飲著,我拿起酒壺,不知不覺一壺酒已經空了。 我拿起第二壺酒倒著,他問我:“你所說的你師父的朋友,跟花銘德有什么淵源嗎?是她引薦你們見面?!焙蟀刖湓捠强隙ň?。 他一向能揣測人心,他如此聰明??墒堑饺缃?,我也揣測不透他的心。我點點頭:“孫婆婆是我……我爹曾經的老師,在宮里任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钡@個字喊出來真別扭。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道:“我哥哥還好嗎?他和……和柳卿是不是……”想問他是否恨她,可又覺得這么問不恰當,這里面多少恩怨糾纏,豈是一個“恨”字就能說明的。 慕容暮神色陰沉:“赫兄還好,只是異常懷念你,時常會追思你。至于柳卿……她已經死了?!?/br> “什么?”我驀然瞪大雙眼。慕容暮道:“兩年前赫兄與我出門辦事,路上我們遭遇埋伏,后來分析應該是右相的人。柳卿本來是在那次活動中的,她是奉了右相的命令來殺我們,可是……關鍵時刻赫兄差點喪命,是柳卿替他擋了一劍……” 我喃喃道:“死了?……” “死了,當場就咽氣了。你是花銘德女兒這件事大概也是她故意透露給赫兄的,想想看,右相怎會愿意將這么致命的消息傳遞給我們?柳卿因念著舊情,特意告知了赫兄你全部身世之謎?!?/br> 生死關頭方能見證,柳卿對哥哥還是有感情的吧,只是她也有自己的立場與使命。我曾經問過哥哥若柳卿與利益抉擇他會怎么選,他沒有回答我。柳卿卻用生命回答了這個問題。 原來看似弱不禁風的柳卿也是會武功的,原來她親手揭開我的身世之謎不過是為了刺激哥哥,原來她為右相如此忠心耿耿,原來她也是這么真摯深沉的愛著哥哥…… “當年哥哥知道我的事后,一定沒少問難你……” 慕容暮黑漆漆的瞳孔倏然放大,我神色清明:“你當年究竟為了什么?如今可以告訴我了嗎?” 他黑眸中迅速凝結起一層水汽,我不愿放過他,死死追問道:“任沁對我說你答應她不親自動手幫我,你卻命余杭一路護我,你抓住了任沁話中的漏洞,這說明你是不想我死的……” 慕容暮猛然掀了桌上的碗碟,對著我嘶吼道:“我怎么會想你死????” 我依舊神色淡淡,任他喘著粗氣在我面前憤怒發火,他眸中水汽未散,又燃起兩簇火焰。我等了良久,見他不再說話,又輕言道:“當年我哥哥被關在牢中,余杭說是柳卿陷害他,后來是你救了他?” 他喘息著看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我凄然道:“是任沁吧?是她救了我哥哥,所以你答應了她……不親手幫我……” “別說了!”他眸中的火焰熄滅了,一陣陰森的寒氣爬滿了他的周身蔓延到我眼前,炎熱的午后,我竟感受到這屋中如此冰冷。 他的臉色難看至極,仿佛懸在懸崖邊的將死之人,我再說一句話,他就要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可我還是要說?!澳憔攘宋腋绺?,我不恨你?!?/br> 兩行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流下,他眉頭蹙著,哀傷不已。這是我第二次見他哭,第一次還是在三年前的那個除夕夜,他在院內屋外抱著我,緊緊的抱著,他一遍一遍的喚我的名字,他舍不得放開我的倔強雙手,仿佛一放開我就會離他而去再也不回…… 他痛苦著哽咽:“我為了自保,娶了任沁,這你也不怪我嗎?” 我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這個原因是我這些年里想過的,最好的也是最能接受的原因。我輕搖搖頭:“若是如此,我更不會怪你?!?/br> 我的這個回答仿佛是他始料未及的,這個回答好似在他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一般,他厲聲凄涼的問我:“為什么?” 我熱淚盈眶,笑著回道:“因為若是三年前的我,會愿意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三年后的我,已經不在意這些了?!?/br> 我從袖子里掏出那枚用布包好的玉簪,輕輕放在桌子上?!白蛱炷俏淮┧{衣的姑娘是你的側室嗎?” 慕容暮淚水縱橫,滿眼的血絲,悲涼切切,卻自始至終不愿移開注視著我的視線。我輕輕一笑,抬了抬頭:“她很美?!?/br> 轉過身我打開了門。該說的也說了,我可以走了。 門外的余杭和秋鴻滿臉驚慌與心疼。我輕摸了摸秋鴻的臉頰,想說句什么,卻又說不出口。我能說什么呢?我再也不想回金城了,還有煉影,恐怕也再也見不到了。 “姑娘……”秋鴻拉著我的衣角,她也知道我這一走再見就不知道要何時了。 她的雙眼嚅滿了淚水,我攬著她輕輕的抱了抱,又轉頭朝余杭輕點了點頭。余杭紅著眼眶,凄聲道:“蘇姑娘,你別走了吧,你可知秋鴻昨天知道姑娘還活著,她有多興奮嗎,整整一個晚上都沒睡著覺,她坐在窗前一直等著天亮……” 別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