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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聽話的向前面挪了挪,才挪了幾下,他就飛身上了馬,坐在我身后,雙手越過我的腰很自然的牽了我手里的韁繩,我稍一慌張,怔怔的松開了手。 他的腳輕蹭了下我的腳踝,不滿道:“腳!”我傻住,愣愣的回頭看他,他雙唇一勾,又道:“你的腳,放馬蹬里?!?/br> 我乖乖的將雙腳塞進了馬蹬,他一只手牽了另一匹馬,輕駕奔馳起來。 路清風的駕馬技術顯然比我高出不少。我突然腦洞大開的想著,若是路清風生在我的年代,開車技術肯定也很溜,起碼不會連車帶人的滾到河里去。 他帶著我在馬上跑了很久。迎著暖風,我突然想問他,猶豫了一下,便問出聲:“為何要我坐在你前面?” 他一愣,仿佛沒想到我會問這個,隨后一笑道:“我不會將你的背部露在后面,這很危險?!?/br> 我冷然:“前面危險怎么辦?” “前面?”他輕揚了揚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我還有一雙手?!?/br> 我沉默了。許是七月的陽光太過溫暖,我只感覺眼前的暖陽直射到心里,連心里都是暖融融的。 我們在一處高坡地前停下,他一腳□□馬背又伸手扶我,我們兩人前后爬上了小高坡,身后一棵粗壯的大樹枝繁葉茂,攀枝錯節,看起來像棵百年老樹。 路清風拿出一壇酒,舉起來對我道:“最近的地方沒有風景太好的,我找不到有山有水的風光。這個地方有些居高臨下的感覺,你覺得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可以?!?/br> 他靠著樹坐下,我也坐下到他身邊,望著眼前一望無邊的曠地,我輕輕道:“金嬌恐怕會很喜歡在這里放風箏,奔跑吧?!?/br> 他看了看,問我:“你這么喜歡她?” 我輕點了頭:“她對我掏心掏肺,我自然也要對她好。只是……金鐸那事結束后,金舵幫連個正式道歉的話都沒有,金玫金滿和那兩個老頭都沒找過你,今天咱們離府,他們連面都不露,若不是看著金嬌的面子……” 路清風笑著打斷我道:“我從來就沒指望過他們會道歉。今天出府,他們給了你多少銀子?” 我道:“不少,反正夠咱倆揮霍個一年半載的?!?/br> 他大笑道:“那就好了嘛。有銀子花,你還愁什么?” 我氣道:“銀子有屁用!假若那日你沒出來洗刷他們對你的污蔑,今后你在江湖還有什么信譽可言?誰還會找你殺人?” 他雙眸微沉:“我怎么會不去呢?你還在他們手里呢。再說,我一早看透那些名門正派的做事態度,指望他們承認錯誤比登天還難,用錢財打發人是他們的一貫做派。但即便如此我也很樂意接受啊,誰會跟銀子過不去?” 他打開一壇酒,又拿了些吃的出來。已是正午,不知不覺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我剛要舉起酒壇,他伸手按住了我,又從包里拿出一個小酒囊,道:“姑娘家家的,舉個壇子多不雅,拿這個喝,我昨天灌好了的?!?/br> 我心里感動,嘴上卻不饒人道:“此處就你和我,怕什么?!贝蜷_酒囊喝了一口,酒香甘甜純凈,回味無窮。 “喝點酒可以暖身子倒是挺好的,但是不能喝太多,會傷身?!?/br> 暖身?我疑惑道:“你……” 他輕揚著嘴角,嘴里邊嚼著東西邊對我道:“臨出來前你師父叮囑過我,你怕冷。雖然現在咱們在峒國,又是七月,不必太擔心這事,但是喝些酒確實也是有好處的?!?/br> 老妖怪特意叮囑的?這個人,當初每天跟我斗嘴,可是心里是很惦記我的。 我低頭灌了一大口酒,有些辣口。酒氣襲腦,我竟有些恍然。 路清風抓過我手中的酒囊晃了晃,急道:“你別喝這么快??!肚子里又沒吃東西墊底,等下要醉的?!?/br> 我輕晃了晃頭。抬頭看著陽光燦爛的暖空,淡淡道:“不用擔心,我酒量好,當初在……鴛暖閣,練出來的?!?/br> 人家都在晚上喝酒,可我與路清風二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舉著壇子對飲?;腥婚g想到三年前的某日,我吵著要喝酒,慕容暮斥責我不允許我大白天喝酒。那天我為何想喝酒來著?哦對了,是練字的時候。 那三個字最終也沒有寫完,人也就此散了,再不會長久。 我拿起壇子,路清風擔憂的望著我,我眨了眨眼,問他道:“路清風,三年前,你為何去鴛暖閣?” 他輕輕的回我道:“我去殺一個人,那人是個高手。我喬裝跟了他幾日,那天跟他到鴛暖閣,他去嫖姑娘了。我在樓下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在臺上跳舞……” “然后呢?” “我曾經以為芷瑩的舞技無人能比,直到看到你。我好奇能跳出這樣舞的姑娘是怎樣的一個人,就跟著你去到房內。沒想到,你跟我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br> “你是不是覺得我該是個文靜內斂的姑娘?” “嗯……”他側著看了看我,柔聲道:“雖然和想象的不一樣,卻比想象的更有趣?!?/br> 我舉起酒壇喝了口酒,他又道:“幾日后我得手了,交了單,我想著再去鴛暖閣找你,誰知你已經不在了。她們說你被人贖走了?!?/br> 我回憶道:“我被我哥哥贖走了……” 路清風一臉驚異,我淺笑了一聲:“赫北堂是我的哥哥。是他贖走的我,當時他的好友慕容暮因為官場爭斗,心情低落。赫北堂深知我的個性,認為我可以幫他逗他的好友開心,便請我住到暮王府,我住在那里,一住就是半年……” 我抱著酒壇,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慕容暮被人刺傷,我們去尋你幫他殺掉佟氏二人,再后來……他……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又苦笑一聲緩緩道:“我喜歡他,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身份配不上他,偏偏我又這般清高,不愿做妾不愿做側室,就是做正室,我也要做唯一。慕容暮不愿放我離府,為了讓我留下答應了我的要求??墒恰麉s,娶了別人?!?/br> 我的淚水滾滾而下,路清風一把按住我手中酒壇,痛聲道:“云兒,別說了?!?/br> 我搖了搖頭,搶過酒壇仰頭痛飲。路清風上前拉住我,扯得我將酒壇中的酒灑了出來,下巴上,前襟上都是酒水。他伸手用袖口幫我拭著,少年般清越的嗓音竟少見的低沉沙?。骸霸苾?,再喝要醉了。別喝了,也別說了。都過去了……” 我搖了搖頭,吸了下鼻子,道:“不會醉的。路清風,你不是很好奇這三年里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是什么樣的事會讓一個人徹底改變……” 他也搖搖頭,沉聲道:“我不想知道了,你也不必再說了?!?/br> 我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子不禁僵了一下。酒在我的胃里暖暖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