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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赫公子給我的賞金夠我吃上十年的,銀票現在還在錢莊里存著呢?!?/br>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赫北堂財大氣粗,卻不知那倆殺手兄弟的人頭那么值錢。只是,想到赫北堂,我的心里又是一痛。 老妖怪卻很放心的點頭,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如此最好了。把云兒托付給你,我很放心?!?/br> “喂!”我怎么聽著像要把我賣了一樣?!皫煾?,你處理完事情趕緊回來,徒兒會等著你的,聽到沒?” “平時對我大呼小叫的,這會兒又念我是你師父了?” “別廢話,反正你記得早點回來?!?/br> 這三年間,我早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如今就這么分開了,心里確實十分不忍。這種情緒從與她揮手告別一直延續到了當天晚上,我心情不好,總是提不起精神,飯也吃不下。 我與路清風徒步走了一下午,也只不過是從茂密的山林間步行到了一處寬闊的林子里,放眼望去,前面除了林子還是林子。 路清風擔心我太累,安慰我道:“明日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處驛站,咱們就能買馬走了?!?/br> 我輕擺了擺頭:“我不累?!迸c老妖怪一起住了那么久,最禁得起的就是折騰了。 天色越來越暗,看這樣子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正想著要不要提醒路清風停下,再找棵樹睡覺,四面八方的不知從何處突然蹦出來了五六個人,再一打量,都是山匪的打扮。怪不得老妖怪不放心我一個人走,這才走了半天就遇上強盜了,以我這點能耐要是一個人走,怕是連林子都出不去。 可眼下我不一樣了,我有路清風這個保鏢傍身,我還怕誰??? 那群人中一個打頭的留著胡子的大漢上來就喊口號:“此路是我……”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行了,自古到今強匪打劫都是這套話,耳朵聽的出繭子了。你們趕緊走吧,我們沒錢?!?/br> 那個大漢看了看我,笑瞇瞇的流口水:“沒錢?那你就給我留下來,這么標致的小娘子我倒是頭一次見,讓兄弟們也一起爽一爽?!?/br> 路清風嗤笑一聲:“本還想饒你一命,但是你嘴巴太臭?!痹捯魟偮?,提著劍上去一揮,我還沒看清,那個大漢的頭就從脖子上骨碌了下來。 身邊的那群小嘍啰看到這一幕都在兩股打顫,但依舊有要錢不要命的,靠近我身邊的一個山匪竟然上來搶了我的包就跑,路清風再一揮劍,那人的胳膊就跟身子分了家,這下剩下的幾人終于呈鳥獸奔走狀,四處逃散了。路清風想追上去,我稍稍攔了他,勸阻道:“算了,東西又沒丟,他們老大也死了,別追了?!?/br> 路清風上去幫我撿起了包裹遞給我,地上那個丟了胳膊的山匪已經昏了過去,想來過不久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我連忙接過包,仔細打開來看了看,老妖怪的信安好的躺在里面,還有就是……我摸出了最里面裹著的那根簪子,握在手中…… 路清風納悶的問我:“不怕嗎?” 我疑惑的抬起頭,看了下周圍,兩個身首異處的尸身已經血流成河,腥氣不堪。搖了搖頭,從前世到現在我都是出了名的膽子大。 他突然無奈的笑了笑。我問:“怎么了?” “沒什么?!?/br> “到底怎么了?” 他想了想,才解釋道:“我以為你會怕,是因為……曾經芷瑩會怕。每次我殺了人去找她,她都很怕我的一身血腥味。但是我一時竟然忘了,你與尋常舞女不同?!?/br> 我嘴角勾了勾,有什么可怕的,眼前最可怕的難道不是我這個借尸還魂的人嗎? “這個簪子很好看,從未見你戴過?!?/br> 我手指撫摸著那根玉簪,心底劃過一道憂傷?!斑@是……別人送我的?!?/br> “你娘嗎?” 我搖了搖頭,重新包好了包裹,背到了身上,才說道:“今晚我們可以睡樹上嗎?” 路清風微怔,隨后不解的問我:“在這兒?”他指了指身邊的血泊和尸體。 我解釋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有安全感嗎?誰要是再想劫持咱們,看看這兩具尸體,也會有所顧忌?!?/br> 路清風眼眸寫滿了笑意,雙眼瞇了起來,嘴角挑的極高,語調里是掩飾不住的驚喜與飛揚:“云兒果然聰明,也就只有你敢這么想?!闭f著過來摟了我的腰便飛身上樹了。 他帶我找了處最寬闊結實的樹干,離地面也很近,距離也很安全。我坐在樹上,打了下他摟我的手,不滿道:“你忘了我會輕功,以后不用你?!?/br> 他笑著哼了一聲,沒回我。過了一會兒才又問我道:“那根簪子對你很重要吧?” 我抱著包,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沖動,嘴巴卻比心里想的要快,脫口而出:“是,重要?!?/br> “不可以告訴我什么淵源?” 我偏頭去望著他,他那張硬朗的俊臉上滿是認真。很少見他有這種正經的表情,我的心不禁軟了下來。 “那就算了。你在這里睡,我再找個地方。放心吧,我會看著你的?!?/br> 說完他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他回過頭看我,雙眸中閃著奪目的光,他的嘴角勾了勾,笑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我咬了咬嘴唇,方才那一丟丟的傾訴欲望一掃而光,只是默默的松了手。他見我忽然轉變態度,微一怔才了然,口氣中竟帶著一絲懊悔道:“抱歉,忘了你不喜歡開這種玩笑?!?/br> 路清風本該是個多么驕傲自信的年輕人,可我總是給他釘子碰,連我自己心里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我如今這淡漠的秉性是不是有些過份? 路清風在我對面棵樹上睡下。我不知他是否是時刻保持警惕的,月光下他的臉變得斑駁,靜止時的他那份瀟灑卻依舊不減。 天亮后我與他重新上路,腳程加快,不到中午終于步到可以買馬的驛站。買了兩匹馬我倆又上路了。 我一揚鞭,先駕馬飛馳了起來,路清風追上我,邊揮鞭邊笑著對我道:“我以為你不會騎馬。想當初見你的時候還是赫公子帶著你同乘一匹?!?/br> 策馬飛揚的我異常開心興奮,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痛快的駕馬跑一跑了,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著,馬背上顛簸的我語調微顫:“師父教我的?!?/br> 傍晚的時候我們趕到了一處小村鎮,夕陽西下,眼前的景色都氳浸在金色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柔和安寧。我們拉住了馬,放緩了速度。已是傍晚,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攤位也很少了,但每個人的神態舉止都很悠然,這是個依山傍水安靜祥和的村鎮。 我們才驅馬緩行了一段路就看到一家客棧,難得這樣一個小鎮竟然還有住宿的地方,安置好了馬匹,我們開了兩間房,又吃了晚飯,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