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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然,煉影在身后欣喜道:“姑娘,王爺來了?!?/br> 我心里開心,嘴上卻不滿道:“來就來嘛,又不是能待多久,每次不是來一會兒就走了?” 他的腳步聲滯在身后,我聽到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說道:“哦?那我現在就走好了?!?/br> 我也不回身,只是揮揮手:“走走走,誰稀罕!” 他一腳跨在我身旁,頭斜到我眼前,陪著笑臉道:“怎么?真的生氣了?” 我不理他,他一把把我撈起來,我不高興道:“不要碰我,每次都是仗著你的力氣大隨便拎我,有沒有問人家不愿意呢!” 他依舊還是笑著,哄我道:“好好好,我錯了。今天我不走,陪你多待會兒。你不是要學練字?今日我教我?!?/br> 一聽可以學字,我又來了精神,朝著他“哼”了一聲,對秋鴻煉影道:“快研磨!”想了想,又道:“再去拿壺酒,拿兩個杯子來?!?/br> 慕容暮不解:“拿酒做什么?” 我理直氣壯道:“喝了酒比較容易有靈感啊,寫字畫畫都更加得心應手?!?/br> “胡鬧,大白天的喝什么酒???”慕容暮不滿的訓斥我。我佯裝更氣朝他嚷嚷:“不讓我喝酒,你現在就走!” 他頓時一臉無奈。秋鴻見他不再多言,只道是默認了,轉身出去拿酒了。 慕容暮掀起長袍,走到桌案前,問我:“你想寫什么?” 我想了想:“先從名字練起吧?!?/br> 慕容暮點了點頭,很鄭重的提起筆來寫了我的名字。我探頭去看了一眼,嘿,剛勁有力,有點味道,嗯……是酒的味道。 見秋鴻端著酒進來了,我忙上去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痛快稱贊道:“好喝!冬天就是要喝酒的嘛,暖暖和和的?!?/br> 慕容暮在一旁白眼我,我上去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又給他倒了一杯,端起送到他手邊:“來嘛,喝一杯?!?/br> 他搖頭,很不屑的看著我道:“我不喝。你也差不多點到為止?!?/br> 我仰頭又喝了一杯。這幾日我心緒太過憋悶,此刻喝了兩杯酒有些釋放了自我,瘋瘋癲癲的勁頭又來了,邊給自己倒酒邊對慕容暮道:“暮哥,我才知道,酒是這么好的東西,兩杯下肚我心情好的不得了。來……”我將他的杯子拼命塞到他手里,也不管灑了多少,又舉起自己的杯子對著他道:“干杯!” 慕容暮有些氣惱:“別喝了!” 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之前在鴛暖閣鍛煉出來的??蛇@次不知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借著微弱的酒勁,開始裝模作樣了??粗槐菊浀臉幼?,我忍不住逗他道:“你為什么不喝???難不成要跟我喝交杯酒???” 他臉色一滯,瞬間變得難看了。我心中也是一滯,他為何這幅表情,難道他聽到我說喝交杯酒,心里反悔不想娶我了? 我“呵呵”的佯裝笑了兩下,心里卻很悲愴,正想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他卻驀然伸出胳膊,交叉了我的胳膊。他面上的難看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臉的淡然。我歪了頭不解的看著他,他嘴角一勾,仿佛在宣布什么一樣的說道:“我愿意喝?!闭f著手一揮,抬起頭一口喝了下去。 我迷茫的看著他,也怔怔的舉起手來喝了手里的酒。他像哄孩子一樣,扶著我,輕輕從我手中拿了杯子放在桌子上,又柔聲細語道:“來,我教你寫字?!?/br> 他從后面環住了我的身子,大手罩在我的手上,拿著筆輕輕在宣紙上寫著。我腦里一陣喧鬧,酒的氣息,他的氣息一股腦的涌來,像一股浪潮沖的我幾欲站不穩。定睛望去,紙上又多了一行 我的名字。我微微一笑,側著頭對著他的臉,憧憬的說道:“寫你的名字?!?/br> 他輕笑,握著我的手又一用力,不一會兒他的名字也騰然躍于紙上。 我看著我們倆的名字并排挨的那么近,心里一暖,嘴上脫口而出:“真好?!?/br> 他側了一些身子看著我,我覺得臉上越來越燒,似是酒勁上來了,胃里也是火辣辣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艷與誘惑在我耳畔響起:“云兒,你真美。你知道,我有多想娶你么?” 我心里震動,手上一松,筆從指尖滑落,滾到紙上,濺了一灘墨跡,正濺到我的名字上。 我很想問他:這個“多想娶”是什么意思?聽起來含著無奈??墒俏矣植桓覇?,怕聽到什么不想聽的回答。我微靠著他身上,聽到他胸膛在起伏。他輕呼一口氣,帶著我的手去拾筆,邊說道:“這般不小心?!?/br> 我低下頭發現衣服上也被濺了墨汁,輕嘆道:“衣服弄臟了?!彼梅鲎∥已氖秩ゴ炅艘幌挛业囊陆?,“叫你不要喝酒你偏不聽。筆都拿不住了?!蔽覔u頭,我拿不住筆并非喝多了酒。 他又低聲道:“還想寫什么嗎?” 我看著我們并排的名字想了想,想寫類似“永遠在一起”這類的話,可惜我文學造詣不高,思索了一會兒,最后敲定的回他:“寫個人長久吧?!?/br> 這次他沒有驚訝,也沒有不快的尷尬臉色,反而笑得格外的好看,握著我的手蘸了墨汁,又將筆在墨硯旁拭了拭。帶著我的手寫了起來。 我聽著他胸膛的跳動,聞著他身上的檀香味混合著酒味,心馳神往。寫好了兩個字,“久”字剛劃開一撇,門外余杭的聲音急匆匆的嚷著:“爺,大事不好了。赫……”余杭跨進門,在看我的一瞬間叫嚷聲立刻停住,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我驚道:“可是赫大哥出事了?”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從春節到現在這么久,他都未露面。 余杭看著慕容暮,慕容暮看著我。他迅速放開了我,走出去在門外和余杭小聲嘀咕著什么,我努力想去聽清,可是什么也聽不到。不一會兒,他神色凝重的回來了,帶著一絲急切他對我道:“云兒,我有急事要去處理一下?!?/br> 我急問道:“是不是赫大哥出事了?” 他搖了搖頭:“他沒事。你別擔心。我先走了,過兩日再來看你?!?/br> 他說的是“過兩日”而不是“今晚”,我心里緊張,直勾勾的盯著他,他見我如此,一把拉我過去,嘴唇吻了我的額頭,安撫道:“沒事的。等我回來?!?/br> 我的眼皮猛然的跳了跳。他頭也不回,腳下生風般的奔出了房。余杭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慕容暮走后,我失魂落魄,秋鴻煉影進來都不知道。秋鴻給我倒了茶,似是怕打擾我神思,只敢小聲試探:“姑娘……喝杯茶解解酒吧?!?/br> 我呆愣愣的望著那張宣紙,我的一處名字被墨汁糊了,但是還有一處,只濺到了一點點。我的名字旁邊是他的名字,再旁邊是沒寫完的“人長久”。慕容暮,你可知今天是十五的團圓節? 連著等了慕容暮兩日,他都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