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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變/態,但前面…… “謝謝你啊,哥,”她精靈剔透,哪里不懂靳紫皇陪著她爸去帝都,那是在默默無聲地幫著她忙。 她爸大病初愈,要乘飛機去那么遠的地方,身邊沒人照顧,她怎么能放心,而她爸又是那么一個古怪脾氣,她和她爸正鬧矛盾,必不可能用她,助手什么的,學問不夠,她爸看不上,學問夠了,又不可能一直當她爸的助手,更別提能不能碰上聊得意味相投的,是以她爸一直不怎么愛用,大約只有靳紫皇陪著她爸走一趟,才能把這次公差變成愜意的養病散心游,還能把她和她爸的矛盾,潛移默化地化解開。 靳紫皇那么忙,還要來幫她處理解決家庭矛盾,她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謝什么呢,你多聽我幾句,我就謝天謝地了!” 靳紫皇這話說得她無端小了二十歲,好像她人設智商倒退回幼兒園了,程婧嬈不敢頂嘴,縮頭,安心地刮土豆皮了。 程婧嬈把刮好的土豆遞給靳紫皇,靳紫皇刀功了得,不過是晃了晃刀頭的功夫,土豆就成塊,進了盆里備洗了。 一直到幾道主菜挨個進鍋,程婧嬈也沒等來靳紫皇關于她其它事的詢問。 靳紫皇一會兒遞她個胡蘿卜一會兒遞她根蔥頭,好像叫她進來,真是為了讓她打下手的,但依著她對靳紫皇的了解,絕不會那么簡單的,這是在等著她自己交待嗎? 章節目錄 三十八、追悼會氣氛的晚餐和不得不認的孽種 論沉著穩重,程婧嬈一向不輸于人,不說她還比著別人多活一世、多修煉一生,只說她所學專業和這些年的修養,也讓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比較淡定,不敢說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但還不至于受人壓迫之下,就覺得氣弱的。 除了在靳紫皇和她爹面前——前者讓她覺得自己做什么都和長不大似的,后者讓她每每火山爆發,抑制不住洪荒之力。 在靳紫皇做的那盤文昌雞快出爐之前,程婧嬈主動向靳紫皇坦白了她對她兒子姜民秀那不可言說的愛,幾近纏綿悱惻。 后面這詞可能形容不當,確是靳紫皇對程婧嬈說完母子之情后,給她的中肯評價,程婧嬈聽后一頭黑線。 程婧嬈小聲地和靳紫皇念叨著,“民秀呢,長得和我好像,我看到他,心都軟了,他又很乖巧聽話?!蹦呐轮斑@話她已經和靳紫皇說過一遍了。 她必須要和靳紫皇說通,還等著靳紫皇幫忙去她爸那里通融呢,她是和她爸溝通不明白了,要想調節好父女關系以及于后來可能發生的祖孫關系,全得靠著靳紫皇了。 靳紫皇拿小匙試了試湯頭,覺得味道還是差點火候,遂又蓋了鍋蓋,“等有機會我去見見他吧?!?/br> 用安薔的話來說,靳紫皇要見某人,那真是給那個人天大的面子了,據不完全統計,每年想要見靳紫皇的人,排隊可繞香港中環三圈。 靳紫皇一桌精挑細選的菜擺在餐桌上時,安薔也纏著程婧嬈她爹程逸先講完半套全唐詩了。 坐到餐桌與程婧嬈擦肩而過時,安薔極低的聲音與程婧嬈抱怨,“為了你,我聽了三個多小時完全聽不懂的語言,都快吐血了,你好好想想怎么補償我吧?!?/br> 安薔說這話的時候,儼然要瘋了——她這輩子就算找情人,也堅決不找文科男,shit! 依著程家的規矩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無論多精美的一頓飯,他們席間都是不說話的,只能偶爾聽到筷子碰碗碟的細小動靜。 安薔自以為她自己家也算得是高知家庭,她祖父那可是政法界泰斗,那在她家吃飯的時候,也沒有把一頓家宴吃出追悼會的氣氛來啊。 吃著多好的美味,伴著這樣的氣氛,也如同嚼蠟,若說之前和程婧嬈她爸聊天是要吐血,那么現在就是要貧血了。 恰好這時,程婧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就像是烏云密布的低氣壓暴風雨天的第一道驚雷,把著陰暗的天空撕開一道口子。 程婧嬈快速放下碗筷,去扔在里屋的皮包里翻她的手機。 程婧嬈起身去里屋時,程逸先透過水白的玻璃鏡片,偷偷瞄了他女兒一眼,這幾乎是今天程婧嬈自進屋以來,他第一次認真仔細地看他女兒。 瘦了! 程婧嬈接了電話就沒有出來,一直在里屋回話,偶爾能聽到幾句,“是啊,今晚的直播停了”、“噢,那謝謝,我明天把車送過去”、“那好的,見面說!”等等。 安薔已經猜到打電話來的人是誰了,那位白總追的還是蠻勤快啊,瞧樣子,有戲啊。安薔給白清洋的機智點贊,臉上不免帶出點了然于胸的笑意來,被靳紫皇一眼瞧見。 “安小姐,似乎知道些什么高興的事,不如說出來,讓伯父也開心開心?!?/br> 安薔很想沖靳紫皇翻個白眼以示抗議,可惜她還沒攢足這個膽量,她目前的戰斗力,大約也就是與靳紫皇吵兩句嘴的地步,對于靳紫皇不痛不癢,對于她能解解心頭不爽。 靳紫皇如今問到她的頭上了,她其實不太愿意搭理靳紫皇,更懶得回答靳紫皇,可她當想起白清洋是誰來,又對程婧嬈是什么目的,及靳紫皇這些年來對程婧嬈隱晦不明的心思,她就起了玩味的心。 “可不是件開心事嗎?”安薔沖著靳紫皇挑眉說:“有位青年才俊正在追求婧嬈,又是送花又是請吃飯的,樓下的車也是他送婧嬈的,噢,對了,還為了可以快速融入進婧嬈的生活,特意去了少管所做慈善捐贈,看望婧嬈的兒子,還為了救婧嬈的兒子受了傷,一同去醫院的時候,里外照顧著婧嬈傷到頭部的兒子,連著自己骨折的手臂都不顧了,哎哎,用伯父常說的話來形容,那真是赤誠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動容,連我都為之感動?!?/br> 靳紫皇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只淡淡道:“那真是不容易,難為他了?!?/br> 安薔頗為驚訝,“是嗎?靳先生也覺得他不容易?”以她的推斷來了說,靳紫皇不該是這種反應啊。靳紫皇怎么會覺得誰不容易呢! 靳紫皇安然地說:“當然,連安小姐都能感動,天地君親師亦不過如此?!?/br> 安薔一派迷糊,根本沒反應過來,“咩?什么意思?” 坐在餐桌正中的程逸先,沉了半晚上的臉,終于轉晴,忍俊不住笑了出來,還拿筷頭點了點靳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