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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著他,而世界上,男人卻多得很。他沉思了一下。我也很奇怪,一個像你這樣有深度,有見解,有眼光,有斗志的男人,需要一個怎樣充滿智慧及靈性的愛人!告訴我,已婚同志的愛人是如何可愛?如何多情?鬍老沉默了,他無法回答這問題,他永遠無法回答這問題。尤其在胡軍的面前。魯霄笑笑,不再追問,他就是那種男人,該沉默的時候,他永不會用過多的言語來困擾你。他不再提若蘭,也不再詢問關於若蘭的一切,甚至於,他避免和胡軍談到他的母親,胡軍偶爾提起來,魯霄也總是一語帶過:聽說你mama是個美人!有你這樣優秀的兒子,她可想而知,一定是個好mama!每當這種時候,胡濤就覺得心中被剜割了一下。往往,他會有些恨魯霄,恨他的閃避,恨他的大方,恨他的明知故“遁”。自從那個早晨,他打電話告訴魯霄“幸福的呼喚”之后,魯霄對胡濤就採取了敬而遠之的態度,不論他怎樣明示暗示,魯霄總是欲笑不笑的,輕描淡寫的把話題帶開。胡濤覺得和魯霄之間,反而比以前疏遠了,他們變成了“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的局面。而且,魯霄很少和他單獨在一起了,他總拉扯上了施齊和胡軍,要不然,他就坐在畫廊裡,胡濤總不能當著小呂、江經理,和服務生們的面前,對他示愛吧!魯霄在逃避他,他知道。一個一生在和命運挑戰的男人,卻忽然逃避起他來了。這使他感到焦灼、煩躁、和說不出來的苦澀。魯霄越回避,胡濤越強烈的想要他,強烈得常常徹夜失眠。因此,一天,坐在畫廊的卡座中,胡濤曾正面問魯霄:你逃避我,是怕世俗的批評?還是怕我是個有婦之夫?還是你已經厭倦了我?魯霄凝視他,搖搖頭,笑笑。我沒有逃避你,他說:我們一直是好朋友,不是嗎?我卻從沒有和好朋友“接吻”過。胡濤低聲的,悶悶的,微帶惱怒的說。接吻嗎?魯霄笑著說:“我從十三歲起,就和男孩子接吻了,我絕不相信,你會把接吻看得那樣嚴重!那麼....我們那天....一絲不掛....坦逞相見....胡濤輕聲的說。那是....一時的....擦槍走火....你情我愿....魯霄尷尬的回說。哦!胡濤陰?的說:你情我愿?原來....你只是和我游戲而已。你沒聽說過嗎?我是出了名的浪漫派!魯霄灑脫的一甩頭,拿起他的背包,轉身就想落跑。慢著!胡濤說。你不要走得那樣急,沒有火會燒你的屁股。你也不用怕我,你或者躲得開我,但是,你絕對躲不開你自己!於是,魯霄回過頭來望著他,那眼神是悲哀而苦惱的。別逼我,魯霄輕聲說:橡皮筋拉得太緊,總有一天會斷掉,你讓我去吧!魯霄走了,胡濤卻坐在那兒,深思著他的話,一遍又一遍的想,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魯霄曾接受過他,而現在魯霄又忽然逃開了。直到有一天,小齊無意的一些話,卻像雷殛一般的震醒了他。我小舅常說,有一句成語,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卻相反,他說“寧為瓦全,不為玉碎”,他一生,面臨了太多的破碎,他怕極了破碎,他說過,他再也不要不完整的東西!是了!這就是問題的癥結!他能給魯霄什麼?一份完整的愛情?一個承諾?一個家庭?不!他給不了!他即使是“玉”,也只是“碎玉”,而魯霄卻不要碎玉!胡濤沉默了,這問題太大太大,他必須好好的考慮,好好的思索。面對自己,不虛偽,要真實的活下去!自己曾說得多麼漂亮,做起來卻多麼困難!胡濤落進了一個感情及理智的旋渦里,覺得自己一直被漩到河流的底層,漩得他頭昏腦脹,而神志恍惚。就在這段時間裡,胡蕓的事情發生了。電話來的時候,魯霄和胡濤都在貴賓室裡,在給那些畫編號分類。胡軍和小齊在外面忙著規劃場地。胡濤拿起電話,就聽到若蘭神經兮兮的在那邊又哭又說,胡濤拼命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若蘭哭哭啼啼的就是說不清楚。最后,還是張媽接過電話來,簡單明瞭的說了兩句話:先生,你快回來吧,小姐離家出走了!離家出走?胡濤大叫:為什麼?為了小姐的男朋友。先生,你快回來吧!回來再講,這樣講不清楚的!胡濤放下了電話,回過頭來,他心慌意亂的、匆匆忙忙的對魯霄說:我女兒出了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二十八〉魯霄跳了起來,滿臉的關懷:濤哥,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他誠懇的問。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胡蕓離家出走了。胡濤臉色蒼白。我實在不懂,胡蕓雖然個性強一點,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你不知道,胡蕓是個多重感情、多有思想的女孩。她怎會如此糊涂?她怎可能離家出走?何況,我那麼的喜歡她!魯霄動容的看著胡濤。濤哥,你趕快回去吧!叫胡軍跟你一起回去,分頭去她同學家找找看,女孩子感情纖細,容易受傷。你也別太著急,她總會回來的。我從十三歲出外打工,起碼離家出走了十五次,最后還是乖乖的回到家裡。你的家庭不像我當初的家庭,你的家溫暖而幸福,孩子一時想不開,等她想清楚了,她一定會回來的。小魯,你怎麼知道我的家溫暖而幸福?胡濤倉促中,仍然惱怒的問了一句,他已直覺到,胡蕓的出走,一定和若蘭有關。現在不是討論這問題的時候,不是嗎?魯霄說:你快走吧,我在家等你電話,如果需要我,馬上通知我!胡濤深深的看了魯霄一眼,魯霄臉上那份真摯的關懷使他心裡怦然一動。但是,他沒有時間再和魯霄談下去,跑出貴賓室,他找到胡軍,父子二人,立刻開車回到了家裡。一進家門,就聽到若蘭在那兒抽抽噎噎的哭泣,等到胡濤父子一出現,她的哭聲就更大了,抓著胡濤的袖子,若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我....我怎麼這麼命苦,會....會生下胡蕓這種不孝的女兒來?她....她說她恨我,我....我養她,帶她,她從小身體弱,你....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才把她辛辛苦苦帶大,我....我....若蘭!胡濤強忍著要爆發的火氣,大聲的喊:你能不能把事情經過好好的講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