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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得好好的嗎?早上你愛吃豆漿,我總叫張媽去給你買,你喜歡燒餅油條,我也常常叫張媽買,只是這些日子我不大包餃子給你吃,因為你總不在家吃飯....若蘭!鬍老打斷了她的話。我指的不是這些!你....你還需要什麼?若蘭有些囁嚅。其實,你要什麼,你交代一聲不就行了?我總會叫張媽去買的!要不然,我就自己去給你辦!不是買得來的東西,若蘭。鬍老蹙緊了眉頭。你有沒有想過心靈上的問題?心靈?若蘭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微張著嘴,她看來又笨拙又癡呆。心靈怎麼了?她困惑的問:我在電視上看過討論心靈的節目,我....我知道,心靈是很奇妙的事情。鬍老注視了若蘭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閉著嘴,他只是深深的、深深的看著她。心裡逐漸涌起一陣難言的、銘心刻骨般的哀傷。這哀傷對他像一陣浪潮般淹過來,淹過來,淹過來....他覺得快被這股浪潮所吞噬了。他眼前模糊了,一個女人,一個和他共同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女人!還不如相處不到半年的那個男人....魯霄。二十六年來,他們同衾共枕,他們製造生命,他們生活在一個屋頂底下。但是,他們卻是世界上最陌生的兩個人!代溝!魯霄常用代溝兩個字來形容人與人間的距離。天,他和若蘭,不是代溝,溝還可以跳過去,再寬的溝也可搭座橋梁,他和若蘭之間,卻隔著一座太平洋??!老公,老公,若蘭喊:你怎麼臉色發青?眼睛發直?你準是中了暑,所以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臺灣這個天氣,說熱就熱,我去把臥室裡的冷氣開開,你去躺一躺吧!用不著,我很好,鬍老搖搖頭,站起身來。我不想睡了,我要去書房辦點事。你不是一夜沒睡嗎?若蘭追著問。我可以在沙發上躺躺。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若蘭擔憂的。要不要我叫張媽去買克風邪?不用,什麼都不用!鬍老走到客廳門口,忽然,他又回過頭來。還有一句話,若蘭,他說:當初你為什麼會選擇了我呢?哎呀!若蘭笑著。你今天怎麼盡翻老帳呢?你說說看!鬍老追問著。說出來你又要笑。若蘭笑起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我拿你的八字去算過,根據紫微斗數,你命中注定,一定會大發,你瞧,算命的沒錯吧,當初的那一群人裡,現在就唨你混得最好,幸虧我當初沒有選別人!哦!鬍老拉長聲音哦了一句。然后,轉過身子,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二十〉鬍老走出客廳,他走進了自己的書房裡,關上房門,他默默的在書桌前坐了下來。他坐著,沉思著,一直沉思著。然后,他抬起頭來,看著對面墻上高掛的那張《海濤》,魯霄的海濤,他用手托著下巴,對著那張畫出神的凝視著。半晌,他走到酒柜邊,倒了一杯酒,再回到書桌前面,啜著酒,他繼續他的沉思。終於,他拿起手機,撥了魯霄的號碼。魯霄接手機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睡意。喂?哪一位?小魯,鬍老說:我必須打這個電話給你,因為我要告訴你,你錯了。濤哥,魯霄有點錯愕。你到現在還沒睡覺嗎?睡覺是小問題,我要告訴你,你早上所說的話完全錯了。鬍老清晰的、穩重的、一字一字的說:讓我告訴你,在我以往的生命裡,從來就沒有獲得過幸福,既然未曾有過的幸福,那我又如何去破壞幸福呢?如何去破壞一件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呢?濤哥!魯霄低聲喊:你這樣說,豈不是太殘忍了點?是很殘忍,鬍老說:我現在才發現,我一直生活在這份殘忍裡。還有,我不準備再付出任何的虛偽,也不需要再戴上這張虛偽的面具,我必須面對我的真實,你....他加強了語氣。也是!濤哥。魯霄低語。你醒醒吧!我是醒了,早在十年前,我就應該清醒了,睡了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才醒了!小魯,讓我們一起來面對現實吧!你不是個弱者,也別讓我做一個懦夫!行嗎?魯霄默默不語。小魯!鬍老喊。你有在聽嗎?是的。魯霄微微帶點兒硬塞。濤哥,你不應該被我所傳染,你不應該卷進我的海濤裡,你不應該做一個叛徒!我早已卷進了你的海濤裡。鬍老說。從第一次見到那張畫開始。小魯,我早已卷了進去。他抬眼,望著墻上的畫。而且,我永遠不會再逃避,不虛偽,不出賣真實!小魯,他低語:你早上說,幸福在呼喚我,我是聽到幸福的聲音,但那卻是....來自你的地方!說完,他立即切斷通話。佇立片刻,鬍老對著那張緩緩的舉了舉杯,說了聲:小魯,乾杯吧!他一口氣喝乾了自己的杯子。〈二十一〉一連兩個星期左右的期終考,忙得胡蕓和胡軍都暈頭轉向,教授們就不肯聯合起來,把科目集中在兩三天之內考完,有的要提前考,有的要延后考,有的教授,又喜歡弄一篇論文或報告來代替考試,結果學生要花加倍的時間和精力去準備。但是,無論如何,總算是放暑假了。早上,胡蕓已經計畫好了,今天無論如何要去找秦風,為了上次的不歡而散再加上考試,差不多有二個星期沒看到他了。秦風,這個大男人作風的他,他一定又在那兒暴跳如雷,亂發脾氣了。胡蕓平常也是心高氣傲的,不肯受一點兒委屈,不能忍耐一句重話,只是對於秦風,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秦風他的倔強,他的孤高,他的壞脾氣,他的任性,他的命令的語氣....在胡蕓眼裡竟然都是可愛的,都具有強大的吸引力的,她沒辦法,別的男人在她面前已如糞土,秦風,卻是一座永遠屹立不倒的山峰。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早餐桌上既沒有父親,也沒有胡軍,只有母親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兒發愣。一份還沒打開的報紙,平放在餐桌上,張媽精心準備的小菜點心,和那特意為父親買的豆漿油條,都在桌上原封未動。胡蕓知道,胡軍近來正和那個畫家的外甥走得很密切,剛放暑假,他當然不肯待在家裡。父親呢?她心裡低嘆了一聲,畫家啊畫家,你如果真像外傳的那樣灑脫不羈,像你的畫表現的那麼有思想和深度,那你就該鼓勵那個身為別人丈夫的男人,快回到家庭裡來??!一時間,她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