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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你是白過了。什麼話!若蘭變了臉色:我過得好好的日子,要你傷心些什麼?你人長得越大,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講話總得討個吉利,傷什麼心!白什麼過呢?胡蕓一甩頭,轉身就向屋裡走,若蘭追著喊:你急什麼急呀?你還沒說清楚,你一整個晚上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和許杰在一起?讓許杰滾進十八層地獄裡去吧!胡蕓大聲叫:讓爸爸的錢也滾進十八層地獄裡去吧!胡蕓邊喊邊跑回自己的臥房去。若蘭愣了。呆呆的坐在那兒,想著想著,就傷起心來了。怪不得女兒要為我傷心呢!若蘭自言自語的說:生了這樣的女兒,怎麼能不傷心呢!〈九〉晚上,高雄是個不夜城,霓虹燈閃爍著,車燈穿梭著,街燈聳立著。鬍濤畫廊門口,墻上綴滿了彩色的壁燈,也一起亮著柔如的光影。胡軍衝進了鬍濤,又是高朋滿座!江經理對他睞睞眼睛,小呂對他扮了個鬼臉,兩人都把頭側向遠遠的一個墻角,胡軍看過去,一眼看到施齊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處,面前杯盤狼藉,起碼已吃了好幾盤點心,喝了好幾杯飲料。胡軍笑著趕過去,在施齊對面坐下來,陪笑的說:小齊,對不起,我來晚了!施齊不看他,歪過頭去望墻上的畫,那是一幅魯霄的水彩畫,一片朦朦朧朧的綠色原野,上面開著許多黃色的小野菊,有個赤足的小男孩,癡癡望著整片花???。對不起,別生氣,胡軍再說了一句。我媽今天好不容易的抓住了我,問了幾百個問題,說什麼也不放我出來,并不是我存心要遲到,讓你久等了。施齊依舊不理胡軍,仰起頭來,他望著天花板。胡軍也跟著望望天花板,頓了頓然后說:上面沒什麼好看的,只是木板和吊燈。他笑嘻嘻的又說:如果你肯把目光平視,你對面正坐著一個英俊“笑傻”的年輕人,他比較好看。看!看個屁啦!cao!自己說好七點準時見,你看看現在幾點?九點了,大少爺,我足足等了一百二十分鐘耶!我能不生氣嗎?至少你打個手機知會一下嘛,真不知道你這個研究所的高材生是怎麼唸的?施齊一氣,一百八十度的轉身,面向外面,突然對另一張桌子上的客人發起笑來,胡軍回頭一看,不得了,那桌上坐著五六個年輕男人,施齊正對他們大拋媚眼呢!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慌忙說:小齊,轉過來,不要胡鬧了,好不好?施齊不理他,依舊對著別桌的客人猛笑。該死!胡軍,你碰到了世界上最刁鉆最難纏的男人,偏偏你就不能不喜歡他。胡軍深吸了口氣,忽然計上心來,他叫住了一個服務生:喂,我們鬍濤不是新出品一種冰咖啡,就是好高好高一杯,裡面有五顏六色的彩繪,那叫什麼名字呀?”是鬍濤彩繪冰咖啡。服務生笑著說。哦,對了,彩繪冰咖啡,你給我一杯!施齊迅速的回過頭來了,叫著說:我也要一杯!胡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笑著說:好不容易,總算回過頭來了,原來冰咖啡的魔力比我的魔力大,唉!唉!他假裝嘆氣。早知如此,我一坐下來就給你叫杯冰咖啡不就好了,費了我這麼多口舌!施齊瞪視著呼軍,噗赤一聲笑了。笑完了,他又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說:我警告你,胡軍,以后你跟我訂約會,敢再遲到一分鐘的話,我們之間就算完蛋!是的,帥哥。我遵命,大帥哥。胡軍說,又嘆口氣。自言自語的再加了句:真不知道是哪一輩子欠了你的感情債。后悔和我交朋友,那隨時可以停止。施齊說。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男人。為什麼你總是口口聲聲說你不是好男人?胡軍不解的問。在我內心裡,沒有別的男人可以和你相比,如果你不是好男人,那怎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他們....在場的每位男人都是好男人,除了我不是!施齊固執的說。我說不是就不是!好好好,胡軍無可奈何的說:你不是好男人,反正我也不是好男人!壞男人碰上了壞男人,正好是一對!cao!誰和你是一對?施齊說,卻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施齊的笑是那樣真,那樣俊俏,那樣如春花之初綻,如朝霞之初展,胡軍又?;罅?/br>。他總是?;笤邶R的笑聲裡、哀愁裡,他?;笤谒械那ё內f化裡。胡軍不知不覺的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嘆息的、深切的、誠摯的說:小齊,我真的形容不出,我是多麼的喜歡你!施齊的笑容消失了,他注視了胡軍一會兒,然后悄悄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默默的垂下了眼簾。胡軍望著施齊,他不懂,每回自己涉及愛情的邊緣時,施齊總是這樣悄然的靜默下來,如果他想做進一步的試探,施齊就回避得比誰都快。平日施齊嘻嘻哈哈,快樂而灑脫,一旦胡軍用感情的句子來刺探他,他就像個受驚的小鳥般,撲撲翅膀,迫不及待的要飛走,嚇得他只好適可而止。因此,和施齊交往了三個多月,常帶給他一種痛楚的壓力,這股壓力奔竄在他的血管裡,時刻都想騰躍而出,但是,他不敢,他怕嚇走了施齊。誰能解釋,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卻會害怕愛情?冰咖啡送來了,服務生在遞給胡軍冰咖啡的同時,也遞給他一張紙條,他打開紙條來,上面寫著:“能不能帶你的朋友到貴賓室來坐坐?爸爸”他沒料到這時間,父親還會在鬍濤。他抬起頭,對服務生點頭示意,然后,他把紙條遞給施齊。施齊正喝冰咖啡,看到這紙條,他嚇了一大跳,瞪著一對略略吃驚的眼眸,他看著胡軍。胡軍對他安慰的笑笑,說:你放心,我爸爸并不可怕!他也是我們同一國的。施齊慢慢地品嚐著冰咖啡的美味。當然,他早已知道胡軍是鬍濤畫廊的小開,也早已從小舅嘴中,聽過胡濤的名字。只是,他并不了解,小舅和胡濤,已超越一個畫家和畫商間的感情,更不知道,胡濤對對於他的身分,卻完全一無所知。你什麼時候告訴你爸爸,你認識我的?施齊問。我從沒有對我爸爸提起過你,胡軍笑著說??墒?,我交了個知心的朋友,這并不是個秘密,對不對?我早就想帶你去我家玩了。你也應該在我父母面前露露面了。你媽....知道嗎?她....會接受你和你爸都是同志的事實嗎?施齊語帶沉重的問說。十年前,我爸就出柜了,為了這件事情,他們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