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8
之上,她聽了很久,才慢慢睜開了眼。 金藍的眸子彎彎的,像是月牙。 “是從東邊來的?!?/br> 她輕聲道。 雨化田撫著她長發的手頓了頓,碧玉的扳指在火光映襯下莫名有些妖異: “等水來了,我們就可以走了?!?/br> 他語氣淡淡,卻又不知是何等驚心動魄。 這石窟很深,可路到百米外便被封住了,他二人這時都收了傷,若要強行開出一條路來到底差些。 這地下河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男人輕斂眉眼顯了幾分孤狂。 吳裙靜靜地靠在他腿上,她的神色也很安然。 那河水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在逼仄的石窟中聽起來竟宛如山崩一般。 雨化田輕笑一聲,左手自衣袍上撕了片長條,遞給那強作鎮定的美人。 他將完好的左手遞給她,眼底帶了些肆意。 錦緞緊緊地綁在兩人相接的手腕上,吳裙低頭輕輕用牙咬了咬,卻不自覺磨到了男人血脈處。 那是很危險的姿勢,卻也很迷人。 雨化田淡淡揚眉,河水的聲音猛的傳來,仿佛在耳邊一般。 “怕不怕?” 他看著低著頭的美人孤傲著笑問。 “不怕?!?/br> 吳裙也笑了。 她慢慢抬起頭來,那雙柔軟的貓瞳兒肆意無忌。 轟隆一聲,石壁被洪水沖破,碎石順著頭頂砸了下來。 只是瞬間,那原本干涸的石窟便已被河水淹沒。 雨化田拉著吳裙潛入水中,避開石屑。 河水承了壓力水勢兇猛,慢慢積壓在了石門前。 吳裙水性不好,只一會兒便已憋不住氣,那捆在一起的手微微蜷縮著。 長睫輕輕顫了顫,看著好不可憐。 石門已被水流壓的露出了縫隙,那些洪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般一股腦涌了進去。 吳裙回過頭便已被人攬住了腰肢。 他們雙手是綁在一起的,雨化田握著她的手慢慢收緊,扶著她往上游了些。 吳裙剛一出水面,便又被人拉了下來。 一個冰冷的吻印在了唇上,男人的手指很冷,握著她的手扣在纖弱的腰肢上。黑色的紗以拂在相握的手背上多了些旖旎。 雨化田眼中帶了絲笑意。 那笑意很淡淡的,莫名有絲蠱惑的意味。 吳裙只能像柔弱的柳枝一般被迫靠在他懷中。 碎石砸入水中,那石門終于被沖開了。 吳裙被人緊攬著腰肢向前游去。 另一邊,風里刀與布嚕嘟相視一眼,心中俱是驚駭。 他們原本潛入沙丘中趁機遁逃,奈何風里刀始終還是放心不下,最后又悄然返回。 他們剛走到一半旋渦便來了,醒來時便是在這地下城中。 布嚕嘟被揚起的飛塵嗆的不停的咳嗽著,一腳踢了踢那呆愣著的書生: “你聽見聲音了嗎?” 她問。 風里刀擺手止住又仔細聽了聽,方才那細弱的水流聲現在又沒了,只剩風沙拂過泥土的沙沙聲。 布嚕嘟見他不說話,恨恨的瞪了眼,便去四處瞧了瞧。 破舊的房木架子后有座石碑,與一般石頭不同,那石碑是白色的。 布嚕嘟目光好奇,輕輕伸手擦了擦石碑上的灰塵,可隨后她的目光便頓住了。 那白色的石碑上竟有四個大字,雖然年代久遠,字體顏色模糊,可字跡卻依舊能辨認出來。 “你快過來?!?/br> 布嚕嘟回頭招了招手,卻壓抑不住嗓間興奮。 儒衫書生回過神來,走到了石碑前。 “這是西夏語,翻譯過來便是――大白上國?!?/br> 風里刀輕輕捻弄著黃沙,目光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 布嚕嘟趴在石碑上問。 儒衫書生搖了搖頭:“只是未曾想到找了這么久的古國竟如此誤打誤撞的遇見了?!?/br> 他雖興奮卻未被沖昏頭來。 布嚕嘟嗤笑一聲:“我看你是在想那位救了我們的美人?!?/br> 她語氣有些吃味,風里刀卻恢復了嬉笑模樣: “說好了,這一單干完我們便各走各的?!?/br> 他拍了拍手上沙塵便要往前走,卻被一條鞭子纏住了脖子: “你跟顧少棠也是這樣說的?” 扎著臟辮的女人惡狠狠的瞪著眼。 風里刀伸手扯開鞭子來,邊揉著脖子邊往前走:“我跟女人都這樣說?!?/br> 他語氣隨意,顯然是未將這話放在心上。 布嚕嘟恨恨的收回鞭子,又追了上去。 這石窟看起來不大,卻深的很,兩人走著走著便到了分岔口。 面前有三條路,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情況。 風里刀從地上撿了塊石頭扔進去卻毫無回應,面上不由凝重了起來。 布嚕嘟看了一眼,咬牙從懷中掏出個小盒子來輕輕打開,盒子里裝的是一只小蜘蛛,蛛腿暗紫,看著讓人心頭一凜。 風里刀摸了摸胳膊,看著她將蜘蛛放入了第二個石洞里。 那蜘蛛卻始終趴在洞口不往前。 布嚕嘟皺眉扔進去,卻又叫它爬了出來,正待發火卻被人按住了肩膀。 穿著儒生服的俊美書生微微搖了搖頭:“算了,分開試一試運氣吧?!?/br> “我走第二個,你走第三個?!?/br> 他語氣淡淡,布嚕嘟冷哼一聲卻走入了第二個洞里。 這石窟中似又靜了下來。 錦衣美人披散著頭發,慢慢浮出水面。 她眉眼秾艷,鴉羽濕發貼在雪白的面上別有一番動人滋味。 輕羅暗紗裹著曼妙身姿,那水滴還在順著長睫滑落。 吳裙回過頭來看著身后男人:“你是故意的?!?/br> 她語氣輕柔篤定,雨化田也不反駁。 脫了烏金帽往臺階上走去。 他帶著帽子時俊美孤傲的不近人情,這冠發散下來卻多了絲肆意疏狂。 吳裙輕笑了聲,也慢慢游上了岸。 河中只余暗青的魚紋緞帶靜靜漂浮其上。 雨化田右手本就有傷,此刻在這水中泡了許久便愈發嚴重了。 吳裙看了會兒,輕聲問:“疼嗎?” 她聲音瞧不出心疼來,卻仍舊嬌嬌軟軟的動人。 穿著飛魚服的青年慵懶地抬了抬眼:“小傷?!?/br> 男人面色淡淡,那放在別人身上幾乎已算廢了的傷口在他面前只是小傷而已。 吳裙微微彎著眸子,金藍水瞳像是這大漠中的柔月,直直映在人心中: “你似乎受過很多傷?!?/br> 她好奇道。 雨化田嗤笑了聲,不置可否。 在成為西廠廠督之前,雨化田不過是雨化田而已。 他面上孤冷,往前走的腳步卻慢了些。 直到聽到那烏發滴著水的美人撇了撇唇角,慢慢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