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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更像是一種錦衣富貴的象征。 他瞧著那微微有些怔愣的美人眼中意味不明。 “多謝公子?!?/br> 吳裙輕輕斂下眉眼來。 她真是很美。 那身雪色芙蓉在熹光下滟滟婉轉,烏發胭脂攝人心魄。 這樣一個美人孤身流落在還沒上難道不是很有趣兒? 宮九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姑娘要往何處去?” 他并未問她是誰,為何受傷,只是問她要往何處去。 吳裙長睫輕輕顫了顫:“江南?!?/br> 那白衣公子點了點頭:“甚好?!?/br> “那我們便去飛仙島吧?!?/br> 這話實在莫名其妙。 吳裙卻笑了:“也不錯?!?/br> 她笑意清軟,眼中卻生了抹滟光,襯著唇上胭脂竟有些妖異。 宮九合了扇子:“姑娘可會用劍?” 他似只是隨意一問。 吳裙望著海面朝陽微微勾了勾唇角:“大約是會一點?!?/br> 她手指細膩,連薄繭也無,這話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不信的。 可宮九卻信了。 “我也會一點?!?/br> 他笑道。 那笑意很冷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在。 船已到了飛仙島。 第51章 飛仙島靠海, 物產豐富。兩人一下船便到了煙火氣的碼頭。 老嫗挑著一簍鮮蝦往集市走。 這時節已快入冬,若是在中原定是沒有那么新鮮的蝦的。 可這里海產卻正豐富著。 宮九聞著水腥味兒微微皺眉,他向來有潔癖,自是不喜這些的。 “公子可要食些?” 一旁賣蟹包的年輕人問。 吳裙一下船便戴上了兜帽, 雪色芙蓉順著烏發婉轉而下,遮住了大半面容。 可露出纖弱的下頜,卻宛如冰雪一般,在光下讓人心悸不已。 那年輕人問的是宮九, 可眼神卻一直瞟著那位身姿姝麗的少女。 直到兩人走出丈遠才回過神來, 手中拿著涼了的包子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 白云城中雖有江湖人士, 更多卻是普通百姓。 這兩人白衣勝雪, 俱是貴氣難言,這一路走過竟也惹了不少人圍觀。 宮九并未說去哪,吳裙也不問。 兩人已走過了大半個城。 男人手中折扇微合。 這白云城最大的成衣鋪在城東, 可里面最受歡迎的卻是珠寶。這鋪子是前朝宮中專做點翠的師傅開的。往年也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兩人進去后便直接上了二樓。 許是見吳裙有些好奇,宮九挑眉道:“這衣服是雪緞芙蓉衣,珠翠自然也不能差了?!?/br> 吳裙醒來時發飾都已被火漿融化,一頭烏發披散著, 雖是姝麗可他卻總覺差了點什么。 像他那樣的人,自然不能容忍一點瑕疵。 上了二樓便見其中坐著一個穿著宮裝的老婦人。 那婦人當然聽見了樓梯口的腳步聲,可她卻并未抬起頭來。 “老身一月只做一件,公子來晚了?!?/br> 她客氣道。 宮九并未多言, 只是將手中的令牌扔在了桌上。 那老嫗拿起令牌端詳了半天, 看見其中太平王府的印章后面色微變。 “老婦眼拙, 還望公子見諒?!?/br> 吳裙微微勾了勾唇角:“你是王府世子?” 她望向那眉目貴氣的男人。 宮九道:“我難道不像?” 他唇很薄,抿成一條線時便顯得有些冷酷。 吳裙搖了搖頭:“不,很像?!?/br> 她說到這兒便不說了。 趴在窗邊靜靜等著。 宮九伸手將一塊冰翡扔在了桌上。 那冰翡價值千金,便是宮中貴人也求而不得,如今卻被隨意扔在了桌上。 老嫗猶豫半晌,還是問:“公子要什么花樣的?” 宮九淡淡道:“芙蓉點山?!?/br> 老嫗心下已有了計較。 這雕翠費時極長。 樓上一時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喧鬧聲傳來。 卻樓下一位錦衣公子。他懷中正摟著怡紅院的花魁,和賣布的姑娘爭執著。 這公子身份尊貴,白云城中竟是人人識得。 吳裙瞧了半天卻也看明白了。 原是那花魁看上了件衣服,卻是人家早已訂好的。此刻正在那哭鬧。 “真丑?!?/br> 她嘆了口氣。 不知是在說那引起爭執的裙子丑,還是說那梨花帶雨的花魁丑。 那芙蓉點山終于好了,宮九挑眉接過來也算滿意。 往桌上扔了張銀票。 吳裙長發披散著,這點翠卻是不好戴。 老婦人見狀,朝底下賣布的姑娘喚了聲。她先前一心雕了點翠,自是不知底下已經鬧了起來。此刻這一喚倒是讓人有些為難。 阿常有些猶豫,卻見那錦衣公子冷笑:“不知哪位好大的面子?!?/br> 宮九淡淡合了扇子:“阿裙可知是哪條瘋狗在亂叫?” 吳裙輕輕笑了笑:“像是從樓下傳來的?!?/br> “或許丟根rou骨頭便好了?!?/br> 她聲音清軟,南王世子不由瞇了瞇眼,可當聽清那話中一唱一和的意思時面色頓時覆了層寒霜。 他朝身邊一直隨侍著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冷笑道:“既然二位要這賣布女,本世子卻也不奪人所好,這就替二位送上來?!?/br> 他話音剛落阿常便被那黑衣人扭送上樓。 南王世子冷冷看著樓上,只等著那口出狂言的兩人跪地求饒。 那黑衣人腰間別著一根滾龍榜來,若是放在中原定是有人認得出來。那男人正是關中聯營鏢局的總鏢頭“云里神龍”馬行空。當年也曾是位好漢,如今卻不知為何竟做了這南王世子身邊啃食的狗。 馬行空上樓后便放開了阿常。轉頭看向樓上另外兩人。 那穿著雪衣的女子始終背對著梯口坐著,幽幽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而另一邊卻是一個合著折扇的男人。 那男人也在看著他,只是那目光中的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得罪了?!?/br> 馬行空冷聲道。 他話音剛落便出手了,那條滾龍棒直戳雙目。 阿常驚叫一聲。 那帶著血刺的兵器已到了面前。 那穿著白衣的貴公子終于動了。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那扇子便已飛了出去。正好插在了黑衣男人的喉嚨上。 “你?!?/br> 馬行空喉間嘶了聲,剎時噴出血來。 他至死也沒想到這看似玩世不恭的白衣公子,武功竟如此之高。 宮九嘖嘆了聲,不由有些可惜那柄扇子。 見那布衣女還愣著,老婦人輕咳一聲:“還不去替姑娘挽發?!?/br> 阿常這才回過神來。